奈何朱由檢賜下的東西他不敢亂動。
不然早就投入電力開發的偉大事業了。
眼見朱慈烺兩人還在對答案,趙柏将心神從那久久不能忘懷滿是電光火石的一幕裏抽出來。
側目看向了正乖順的站在房屋角落的一名小女子。
“宗敬子?”
“h嗻!”
剛才試用電報機時她也在場,明珠在外頭跑腿,她在房内跑腿,剛才也是被電報震撼的愣愣心神不能自拔,但趙柏一聲呼喚,讓她猛的一激靈回過神來。
“很好。”
趙柏點點頭,随即走到尚且把臂交流電報機使用細節的朱慈烺兩人面前輕聲道:“殿下,之後卑職将會将電報使用之法教與殿下,但之後殿下還需回到京師,要将電報機所有類型都試用一番,還有,陛下旨意。”
說着他從袖子裏扯出一個卷軸。
“聖躬安!”
聖旨的内容很簡單。
就是讓朱慈烺好好熟悉電報不得怠慢,戰事不用急,黑旗大清現在後勤壓力要比大西軍和明軍輕太多,盡量還是以招撫爲主。
這裏沒說,但朱由檢想的就是等粘杆處和錦衣衛配合,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刺殺張獻忠。
以獵槍的射程與殺傷力,再加上沒人能熟知其威力,希望很大。
而聖旨的末尾,卻是提到了一直在朱慈烺身邊做侍女的宗敬子。
這位宗氏大名之女被調走了,調回四島江戶聽用。
“不錯。”
江戶造船廠出船了。
四島才下,遼東與四島之間的航海路線就擠滿了船隻。
黑旗的商船與官船往來不斷。
将四島内因爲戰争而大量出現的奴隸運回遼東往冰雪地裏填。
而剛剛秋收完畢的遼東也運送了大量的糧食和諸多貨品,填充了四島人民空虛的腸胃,也讓四島當地的銀價升高了些。
自海外而來的貨品,價格自然要高一些。
因爲這些商船來往,以及黑旗朝廷在江戶逐漸規範化,秀才考之後不少人才填充進來,讓朱由檢的日程表寬松了不少。
他也有更多時間來關心下他心心念念的造船業。
從遼東征調來的工匠已經到位了,四島本地的船匠實在不堪驅使,不是沒有技術底子,而是完全沒有建造大型遠洋船隻的經驗。
之前參與建造卡拉克大帆船的船匠面對寶船,也是根本摸不着頭腦。
他們中的大多數甚至沒怎麽摸過能建造大型船隻的好木料。
黑旗的船匠因爲語言不通,和他們之間交流問題,導緻造一艘小料寶船作商船用,都挺費事兒。
好在是做出來了。
盡管是一艘小料船,朱由檢也頗爲重視,帶着朝廷文武前來觀看。
由于海貿飛速鼎盛起來,一衆大名對這船也頗爲上心,之前隻是派人前往遼東采購船隻,現在江戶也能造船,訂單自然就來了。
隻不過衆多亞洲人面孔之中,一個面相和發色都有些迥異的人操着一口蹩腳的倭語小心翼翼和朱由檢交流的場面頗有些奇怪。
幕府此前對異邦人多加限制,隻讓他們長崎港待着。
黑旗朝廷要開明一些,大阪與江戶等諸多開放的港口城市都設立了類似離島的區域給荷蘭人葡萄牙人什麽的待着。
更是破天荒給了一個葡萄牙人官職。
之前在九州島海戰中作爲雇傭兵一方參與了對黑旗作戰的葡萄牙船長毛裏西奧在卷宗上露了臉,就被求賢若渴的朱由檢給請來了。
或者說抓來了。
本來在九州島惹了黑旗,座艦被炸的差點散架,毛裏西奧想要跑路的。
但還是舍不得在長崎離島的财産,多待了一陣子順道修船。
見局勢穩定下來後,他覺着沒有走的必要,于是繼續在大明和長崎港之間來往幹點走私的活兒,後面還見證了大明南洋公司在杭州灣與鄭家水師的戰鬥。
本以爲黑旗早已遺忘了他。
結果朱由檢看到他的名兒了,想着也算是個熟人就給錄用了。
“毛裏西奧,你覺得這小料船如何,朕想要聽實話。”
穿着黑色明制官袍的毛裏西奧急忙跪地:“這臣下覺得這船十分的,十分優秀,制作工藝精湛,更是十分美麗”
朱由檢眉頭一皺,毛裏西奧頓時慌神:“但,但還有些改進的空間!對,對!比起荷蘭人最優秀的海船!這一艘寶船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的!”
“但你說不出來。”
毛裏西奧姿态卑微的爬過來要親吻朱由檢的靴子,但被攔住了。
“荷蘭人嚴苛的看守着他們的秘密,那是他們的一切,你一定知道的偉大的陛下,您無所不知,我不可能知曉荷蘭人的秘密!但我可以想辦法給您找到!”
朱由檢面上的失望肉眼可見。
他招來毛裏西奧的原因很簡單。
造船這一方面,特别是遠洋海船,已經沒落的西班牙帝國或許不太行,但荷蘭人與葡萄牙人還是行的。
寶船的存在比較特别。
它确實是很合格的遠洋海船,配上諸多重炮能夠作爲合格的戰列艦驅使,本身體格架子也很堅實可靠。
畢竟是永樂年間的産物,在黃海,渤海,南海等地輾轉沒有問題,已知航線中寶船艦隊完全可以橫行霸道,可它已經不夠先進,不夠超前,整體還行,但一些技術上的落後是必然的。
或許王承恩打算轉移到台灣建造的大料寶船出世後必然驚世駭俗。
但朱由檢需要一艘先進,穩固,擁有最爲優越的遠洋能力且載貨能力同樣優秀的船隻。
用以跨越太平洋。
常在海上走的人都知道,走一條航線和開辟一條航線是兩碼事。
朱由檢想要前往美洲,但又不想走一遭歐洲,也不想從太平洋南部繞道至南美然後再北上。
他要的是直接橫跨太平洋,在一個個島嶼之間停靠然後直達美洲中部。
開辟航線九死一生。
麥哲倫是沿着大陸走的,大多時候都在近海徘徊,靠着有岸上的資源補給一路上都經曆坎坷,吃盡了苦頭随時都有可能全滅。
就這樣折損良多方才從太平洋南部渡海至呂宋。
橫跨和繞道,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