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亂之下生産自然受到巨大影響。
明軍和大西軍的沖突就沒有停止過。
大西本就缺糧,現在就更缺了。
特别是現在正逢大西軍要跑路的當頭。
雜糧大餅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口糧,放大西軍内那是相當的緊俏了。
所以趕來查看異常的士卒強烈要求梁羽下去出去搜糧時,給他們多帶一點,他們能給錢,還說如果能多搞一些,那務必帶一帶他們。
至于到底是不是奸細。
管他呢。
大西軍也是人呢,也會悲觀。
這幾年一直被壓在蜀中出不去,如今黑黃旗軍勢太過強力,輕取巴蜀北部地區,夾擊之下,大西軍内部爲此不免出現嫌隙。
小卒子隻是想要保命而已。
更别說梁羽也沒瞎打聽什麽,也沒亂跑。
拿着剩下的幾個大餅進了城就輕車熟路的鑽進了窯子裏,把個半老徐娘的老鸨上下身一陣揉搓,一看就是熟客了。
窯子是個好地方。
按照窯子的規格,各種層次的人在這裏走動。
最下等的勾欄,聚居着城裏的販夫走卒,好一些的窯子裏頭可能是有點小錢的商販,軍中小校。
能頂着青樓名頭的就不簡單了。
裏頭的姑娘個個都是人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饑餓營銷,給人勾的神魂颠倒。
但亂世之下,就連女子的肉體都會貶值。
梁羽亮出的大餅和銀子一樣受歡迎,甚至還要比銀子更受歡迎一些。
引得一衆姑娘前來獻媚。
老鸨被揉高興了,也願意出山。
梁羽自是得挑個質量好的。
白日宣淫之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完事兒了?”
“完了完了,急啥呢!”
梁羽剛要套上衣褲,門直接被踹開了。
一下湧進來三五個大漢堵在門口。
爲首者朝着已經将刀子摸在手裏的梁羽一陣打量。
“作甚?到底作甚?”
一身精幹腱子肉的梁羽此時一副随時要暴起殺人的樣子,使得對面爲首者頗爲滿意的點點頭,獰笑道:“事兒幹的還是不錯的,但似你這般的漢子在我大西軍中怎麽可能隻是個小卒,你拿錯腰牌了!”
梁羽也獰笑,一手摸向身後,姿态更似蓄勢待發:“屁話,老子告訴你們,糧食沒了,爺爺就搜來那麽些!”
粘杆處辦事還是很不錯的。
腰牌的來路十分靠譜。
而對面的漢子,梁羽一看就是特務機構的。
隻不過大西一看這方面的家底就沒有其他家深厚,沒有錦衣衛撐底子,所以這些特務業務能力就不咋地。
簡單兩句沒詐出來就放棄了。
直接轉入正題。
還是口糧。
“怎麽來的。”
“還能怎麽來,腳快些趁着半夜出城繞兩圈,跑到城北去搶呗!”
“行,能多帶幾個人嗎?”
“最多五個,多了容易被發現。”
所以還得是進城。
不進城都發現不了大西皇帝張獻忠跑路就在這幾天了,而不是之前的粘杆處預估的還有個十來天。
而大西軍的撤退十分的自私。
所有的糧秣後勤武備方面,都收緊了專門供給大西軍本部精銳兵馬。
城内百姓以及後頭的一些雜兵根本不在他們考慮範圍。
給點糧能跟上的就跟上。
先是精銳部隊突圍,然後大部隊裹挾着成都城以及沿途所有被逮住的百姓,能卷走的卷走,不能卷走的丢給追擊的部隊嘗試拖延其追擊速度。
成都城内大多數糧食都被收攏了。
而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裏想要活下去,能有點存糧是最基本的。
像是梁羽口中這般趁夜往北方跑打糧的人,挺多的。
都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可能安生。
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忙碌奔走爲了求活做準備時,梁羽從自己大腿上解下了幾個金屬部件,細細組裝了起來。
很快,一隻常人半截小臂長短的短铳被組裝了出來。
大明的工匠其實有很多奇思妙想。
弗朗機引進之後,各種弗朗機系的火器就被開發了出來。
而有雙管霰彈槍這個原型在。
其穩定的擊發率以及整個槍體帶來的啓發不是一般的大。
還有不低的投資,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很多從雙管霰彈槍衍生出來的科研創新産物。
所以這一柄單管手槍現世了,發射霰彈和獨頭彈的手槍,穩定性頗爲勉強,一次裝彈一發,後坐力大的多來幾發能把人的手震的失去知覺。
但在隐蔽性這一塊兒勉強足夠。
把玩着這手槍和獨頭彈,梁羽在城内街道溜達。
晚上的成都城更加亂了。
大西軍主力今晚要趁夜撤出城,在城外駐紮方便後天跑路。
在敵營中接收消息總是要快些。
西軍這是于今夜加快了撤退的節奏了。
至于原因嘛,大西四将軍的艾能奇,孫可望,李定國三軍,在龍結鎮一地遭到四川巡撫馬乾,總兵曾英,王祥,華陽侯楊展等将領所領明軍擊敗。
若不是王祥所部在大西軍敗退之後冒進,被李定國擊潰,不然明軍今晚就能看到成都城的城牆了。
大西軍斬殺王祥以振士氣,勉強穩住了陣腳。
得知戰報之後,梁羽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在腦内尋找名單。
這次的名單可不止一份。
有西賊的,也有明軍那邊的。
都是能保則保。
好在這被斬殺的王祥不在名單以内。
不然梁羽一直尋思着把事兒幹的完美的目标直接就失敗了。
而之前商量好的帶人出去搶糧的事兒自然也黃了。
很快,梁羽所屬的一營也得到了調令,他們并未被調出城,衆士卒隻聽得他們上頭的大将換了人。
白文選,馬寶。
這使得被留在城内的士卒很是驚惶。
此二人在大西軍中素以悍勇聞名,常被任命爲先鋒。
這回卻被留在了城裏。
一看就是要斷後了。
梁羽倒是不關心這個,隻是注意到了馬寶這個名字。
雖然靠後,但也在名單上面。
但最主要的問題是,這張獻忠到底怎麽殺。
手槍終究是下策。
想想就苦惱。
亂軍之中啊。
更别說這張獻忠速來不喜美裝束,其他什麽王爺皇帝自是往自己身上穿金戴銀,但老張頭上冠冕戴着不舒服一把就給扯下來,還給踩的稀碎。
扯過邊上随侍的大檐帽扣腦袋上,這才覺着舒服。
這到了刺殺的時候,怎麽才能分得出來啊!
王祥:南明忠國公,勇悍而善妒,因反對孫可望封王遭其軍擊敗,被追擊至遵義,最終自刎而死
能打,但屢次搞内讧,最終死于内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