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能跑掉嗎?
答案是不能。
歸化城中原本的土默特蒙古首領被他斬殺以激勵士氣了。
如果有逃生用的地道,那麽土默特蒙古的首領早該用上的。
逃亡反倒是加快了黑旗對八旗的絞殺速度。
八旗,或者說在老愛家領導下的八旗軍中最後的護軍營在豪格的驅策下,就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沖向了黑旗在歸化城外挖出的諸多圍城戰壕。
随後猶如油膏遇火一般消融在戰壕面前。
倒不是這群最後的八旗護軍不英勇。
而是火槍結陣射擊外帶飛雷炮轟炸碰撞上肉體凡胎,散亂的沖鋒陣型撞進側層層疊疊的戰壕。
人仰馬翻之間,八旗每一旗中最爲精銳的重騎兵門面,隻在單兵作戰上不如巴牙喇這等百裏挑一的勇士的八旗護軍無力潰敗猶如割麥子一般一片片翻倒。
豪格沒工夫看對他這個旗主忠心耿耿的護軍們崩潰的凄慘畫面。
他當時正忙着突圍。
然後就被鈕祜祿·陳泰帶入了早有準備的黑旗軍的包圍圈中,在驚愕失措中被當場拿下。
因爲有之前掩人耳目的操作,還在城内做殊死抵抗期待援軍早點來的八旗一開始還不知道豪格悄悄喬裝打扮出城突圍被黑旗逮住了。
而豪格當時看着鈕祜祿·陳泰的表情精彩極了。
朱慈炯也沒想到還真就如此将豪格給擒住了。
“先收押!收押!各軍停止進攻!速速把這消息傳到城裏去!等城内鬧一陣子!再将豪格押上去招撫勸降城内八旗叛賊!!”
狂喜之中下令,嘴上說着收押,但很快朱慈炯就改了主意,讓人将被擒拿住的豪格趕緊帶過來。
小半個時辰後,豪格被帶到了黑旗中軍大營,被鑲黑衛推進了朱慈炯大帳。
一見面,朱慈炯面上猖狂的笑意和審視戰利品的眼神讓豪格無地自容,隻恨求死不得。
想要叫罵或喊點什麽,嘴裏卻塞了東西,隻能頂着滿頭青筋胡亂掙紮一番。
“陳泰何在?”
“奴才在!”
當着豪格的面,朱慈炯就喚來了功臣要予以表彰。
也讓他更是羞憤欲死。
可不管豪格如何想要尋死,戰争的結局其實從最初就已經注定了。
八旗的造反幾乎是在黑旗的監視下進行的。
似陳泰這種自稱忍受不了兩黃旗投黑而跑到豪格這裏效力的,其中大部分都是黑旗授意,或是後頭主動聯系黑旗想要做内鬼将功補過。
而豪格這老愛家的對于滿人也十分信任,二話不說就委以重任。
如今豪格這大汗瞞着他們突圍想要跑去投奔衛拉特蒙古,卻反被黑旗擒住的消息傳出去,原本隻是城外黑旗勸降,瞬間就變成了城内城外一起勸降。
老八旗最後的一絲骨氣和武德還支撐着他們抵抗黑旗的進攻,要在這歸化城爆發出最後的光與熱,結果主子沒了。
豪格被俘後絕食了兩天,也就這兩天,歸化城内八旗兵要麽因各種原因不死心,一直頑抗直到戰死,要麽就都投降了。
八旗之亂興風作浪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就被徹底平定。
朱由檢還說歸化城可能要有一場血戰,說不定八旗會死守城池,怎麽也得打上個把月。
結果豪格送了。
“既急着尋死,就速速成全他,将其家眷與随同作亂的愛新覺羅氏一同量刑,然後也不等秋收後了,直接問罪,該怎麽着就怎麽着。”
戰報快馬奔騰到京師,朱由檢說完就順手将之前已經準備好的冊子丢給了尤守龍。
“銘恭你跑一趟吧。”
“嗻。”
丢出去的是‘新八旗編練手冊’。
八旗造反被拿下了,但八旗的編制朱由檢是不打算取消的。
集團良性競争與惡性競争,都是競争。
而競争内鬥是無法避免的。
大明就是内部從文到武一直在鬥争,但上頭又沒個能制衡并利用這些鬥争的,導緻東林黨做大,沒了競争和對照目标,東林就爛的更快更厲害了,朝政也腐化的更快更厲害了。
黑旗内鬥一樣很嚴重。
但有八旗這個‘敵人’的存在,黑旗自己内鬥就會留着點手。
讓兩個軍事集團競争,君主做制衡。
此外現成的精銳老卒全發配去做披甲人實在是浪費。
這個編練手冊的存在,就是爲了讓八旗脫胎換骨,洗褪泥塵,未來能變成與諸黑旗分庭抗禮,但又牢牢被朱由檢掌控把握的封建軍事集團。
而這邊剛要真正收編并整改八旗軍事集團。
南邊的南京。
大明南洋公司的第一次大型遠洋活動,已經到了即将準備出發的時候了。
兩艘在寶船廠加急改裝出的半戰艦,半武裝商船的大明寶船,以及諸多大明海上常用的武裝商船在大河畔停靠,大紅燈籠挂了一整條街,每一艘船上都挂着紅綢布絹花。
河邊的大道上敲鑼打鼓舞獅唱戲,好不熱鬧。
大明皇帝陛下身邊唯一的紅人兒,更是侍奉兩代皇帝大太監,世人谄媚稱其爲‘王千歲’的王承恩也親臨現場,參與儀式。
開海不行。
王承恩這個太監私自建造大海船出海,更是不行。
可隆武帝實在是缺錢了。
這連年征戰,天災人禍,北伐和西征蜀中,平定内亂,赈濟安置災民做軍屯好讓山東地區的災民不要一股腦的往黑旗野人的地盤,往遼東跑。
這錢根本存不住留不下,有一分就得用一分。
白糖的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了。
就算隆武帝借助王承恩在政壇上的實力幫助隆武帝之子成爲了太子,這事兒依舊是好說歹說才成了的,不然之前南洋公司集資也不過是制造商船然後繼續做點常規生意。
沒法像現在這樣,下南洋走一截永樂年間的老路,開拓新的,大批量出口白糖等産品的市場。
同時,這也意味着王承恩作爲招牌被推到了海面上與鄭家這個海上巨擘交鋒。
這船隊還沒開呢,就使得他王閹之名更甚。
隻不過王承恩在這出發儀式中稍微講了兩句過後,看着岸邊一衆水手開始起錨的模樣,心底隻有滿滿的失落。
他去不得。
就算覺得自己以後先按同樣的排場肯定不止這兩艘寶船,王承恩也不免喟歎。
“隻能等哦!等我自己的廟哦!”
欠兩更明後天補上,這不欠不行,長時間作息紊亂小身闆給整不對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