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揚武成功在兩黃旗紮根了。
沒有旗主在一線進行直接指揮,還因身處漢地,勢力分散,導緻軍事架構被漢地文化沖擊,已經在朝着地方少數民族宗族,或是宗族莊子塢堡轉型的兩黃旗。
即便内部有豪格安插的大臣做統領,但這大臣被斬首之後,散落于河北與山西南部的兩黃旗就頃刻分崩離析了。
此時正是整合兩旗的最好時機。
“兩黃旗從則存,不從者死。”
朱由檢坐在馬車裏,直接就給這次整合行動拍闆了。
八旗離了京師之後過的并不好。
雖然有正黑旗供應糧草吊命,使得他們内部還處于活得下去的狀态,不至于淪爲流寇,最初離京之時也通過軍力強征占地,撕出了一些生存空間。
可之後,随着八旗群體的生活需要,他們就不可能一直擠在一起。
黑旗虎視眈眈明言各地方州府縣城,都屬于大清朝廷管轄,若八旗出現兵亂,那麽黑旗即刻就會對犯事兒的旗進行全方面制裁,還有軍事戰争威脅。
加之此前因爲黑旗威脅,八旗早已放寬了對漢八旗的壓制,使得八旗内部的漢八旗數量猛增。
如今身處漢地,不能占城,隻有旗主能在朝廷指定的城裏得到一處府邸以及城外的駐軍地,根本沒法滿足八旗各旗下丁口的生存。
就隻能分散開來,以一個個莊子,塢堡,牛錄的形勢存在。
這就使得他們在地方上不一定鬥得過漢地的地方宗族。
且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
最主要的是。
他們強征的地,在如今的大清朝廷裏是沒有法理依據的。
得不到朝廷的承認,各旗丁口可能一開始沒啥,但随着他們散落地方開始結廬而居,土地糾紛漸漸就會招來自大清朝廷的斥責壓迫,以及地方宗族的仇視打壓。
爲此鬧出了亂子,旗主肯定會給他們做主。
但随後黑旗的官員就會帶着大兵過來,站在地方漢人宗族那邊,轉而讓這些人換個地方居住。
不聽,黑旗的大兵就會武力驅趕,他們往往一來就是十個人打底,披甲持械,難以抗衡。
聽了,那地方一換,人丁分散缭亂,旗主對他們的控制能力就會直線下降。
這就是兩黃旗前倆月和眼下享受到的待遇。
且兩黃旗之前遭到黑旗武力幹涉政務之後,這種現象開始飛快向兩紅旗,兩藍旗,鑲白旗蔓延。
而朱由檢此行親自出馬,則是爲兩黃旗解決這個問題的。
兩黃旗再次向大清朝廷靠攏,倒向超勇攝政王這個代使皇權者。
換來兩黃旗得到官方的妥善安置,享受到與諸黑旗相同的待遇,同理,内部也将實行和諸黑旗一樣的制度,更爲優秀,先進包容的旗制。
也就是說。
兩黃旗要認黑旗兀兒特,認朱由檢做他們的新主子。
還得很有誠意,很忠順的認。
“奴才赫舍裏·帥顔保,拜見超勇攝政王!”
“奴才赫舍裏·索尼!拜見攝政王!”
“赫舍裏·噶布喇!拜見攝政王!”
“赫舍裏·索額圖.”
而這也不是什麽難事。
當黑旗徹底闖入,融入,并占據大清大局且無法挽回,加上黑旗放開了八旗與通州,遼東的流通,使得更多關于黑旗中下層的訊息湧入了八旗。
黑旗所帶來的高壓就更爲恐怖了。
朱由檢離開京師,抵達正黃旗駐地範圍之内,在正黃旗内頗有名望,在昔日大清内部有些分量的赫舍裏氏便舉家來迎了。
短短兩天,正黃旗大半的大臣,諸章京,就連之前豪格任命的固山章京都跪倒在黑旗兀兒特面前。
甚至鑲黃旗的人都緊忙跑來,主動拜見南下尋訪兩黃旗大臣的超勇攝政王。
都知道日子想要好過,和之前一樣安生,心底想些忤逆的事沒啥,但這一遭必須來。
這些大臣章京也給自己開脫好了。
兩黃旗擁護皇上。
可這不影響咱拜見攝政王啊。
還真就得拜見攝政王,倒向黑旗,努力迎合如今的大清朝政,才能算是好好擁護皇上呢!
而剩下一些不願意臣服的,及時被召喚也不願意見攝政王的。
黑旗也不慣着。
直接上門收押。
如今的八旗在大清朝廷之下,那可滿滿都是罪狀啊。
欺壓百姓,強占土地,還對地方強征糧秣錢财,縱兵劫奪地方等等,足夠砍不少腦袋了。
反抗?
黑旗索倫營随攝政王一起南下尋訪,其威名赫赫,能止八旗小兒夜啼。
之前的八旗索倫兵也在利誘之下投靠了不少過來,索倫兵悍勇的名聲一下子又給索倫營點綴上了。
第一起兵亂出現才一天,翌日便被索倫營鎮壓,人頭傳遍兩黃旗各駐地。
而餘下兩黃旗官員嘗試求助其餘八旗,但得到的回應要麽是鼓動他們自己先造反,要麽就是讓他們舍下身家再次跑路,到其餘旗下讨生活。
朱由檢也就此開始重新安排兩黃旗的生活生存空間。
和地方州府縣城交流,黑旗通過利益交換,或是征調一些空地重新安置他們,以此消弭他們和地方漢民的沖突。
因此,兩黃旗大臣,章京就得在攝政王的尋訪行帳邊上候着,不然好處壞處就得悶聲受着了。
此時在攝政王面前喊冤,王爺能聽呢。
朱由檢出了京師也得辦公。
也是這時,老大的消息來了。
馬車日夜兼程,距離朱由檢的行帳所在不遠了。
先屏退左右,讓兩黃旗的大臣章京退下去候着,攝政王要接見兩名十分重要的客人。
比咱兩黃旗投效還重要?
兩黃旗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卻隻能看着兩架風塵仆仆的馬車進入了黑旗大營,車裏下來倆人,遠遠看去似乎是倆漢人,穿的挺不錯。
明使?
但怎麽被綁着呢?
他們是疑惑。
朱慈烺就是死志滿滿了。
本來這一路上行走,雖然在他看來尤守龍滿嘴胡話,但架不住他咬死了一直說。
且一直被灌食實在有失體面。
就算死也要死的慷慨不失操行體面啊。
所以朱慈烺表示自己不尋死了,等到了地方再說。
雖依舊拒絕交涉,但也沒了絕食的想法。
可這到了地方,他發現事實還真就和他之前想的一樣。
遍地都是鞑子啊。
金錢鼠尾一片一片的。
雖然本就不抱什麽希望,但見到這般情形兩黃旗人的營地之中後,他和李岩倆人就有繼續自殺的心思了。
進了鞑子窩跑是跑不掉了,爲了盡量少被利用,隻能速死!
爲這個,朱慈烺和李岩都被推進朱由檢的營帳之中了,他還尋摸着大帳中間的柱子能不能碰死人。
“怎麽還綁着呢?”
朱由檢發話了,這才瞬間吸引了朱慈烺注意。
“陛下,奴才實在是怕啊,這就給殿下解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