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抵達後,大西軍退走,樊一蘅,王祥得以存活。
四支軍隊彙合重組之後,飛速修繕重慶城防,并積極籌備反攻。
鄭成功再次雄心勃勃的要以磨砺之後的戰法戰術經略四川。
但很快他就發現,對面的大西軍一點兒不比他在陝南對上的順軍來的弱,除了戰法上在戰壕的利用上相對落後,對敵布陣時居然還是能壓明軍一頭!
使出渾身解數,不過堪堪将戰線推出了重慶城外,通過戰壕堅守,使得大西軍失去了急攻的勢頭,稍微退卻後。
大西軍直接分兵,一軍在重慶封鎖明軍,一軍轉而直奔湖北!
佥都禦史李乾德,廣元伯,都督同知總兵楊展,總兵袁韬于是出兵防禦。
南北戰線皆告急。
稍微穩定了一點的大明又陷入風雨飄搖之際。
而朱由檢看了。
隻感歎大明的家底實在是太厚實了。
南軍北軍加一塊兒,軍隊總數看上去太過強悍了。
隻要少一些奇怪的操作,怎麽着也得抗他幾十乃至上百年。
而戰報之中雖然屢顯頹勢。
但個中一些人的存在還是能夠成爲定盤星的。
不過這不是朱由檢能控制到的了。
粘杆處在大明的幹員抽調了兩人回來,其中一人雖高升了,但少了兩個在中層辦事的,情報來源和對錦衣衛的幹涉能力下降了不少。
隻能讓王承恩麾下那‘閹黨’去試試,看能不能保護下某個人,避免那些堪稱可笑的事情發生。
這樣大西方面戰局就算打不赢,也絕不會崩。
而朱由檢也得回到眼前。
京師起疫病了。
天花。
或者說着疫病本來就存在于京師,起先被滿清政府用簡單粗暴的手段給控制住了,這年頭的不少醫者也知道沸水石灰消毒之類的理論,所以感染傳播面不大。
但黑旗抵達之後,在京師城南城北與八旗作戰,迫使八旗和城南百姓大規模活動了一回。
使得天花大規模傳播了一次。
所以這種從地廣人稀處,且人口重組,大量底層人口都是從朝鮮而來的黑旗内部罕有的疾病,也出現在了黑旗之中。
而朱由檢的處理方法也很簡單。
他招來了艾駱羯,丕餘,虎爾哈等黑旗大部族的大薩滿們,告知他們掌管生命與瘟疫的天神對他降下神谕。
大薩滿們彙聚過來,就看到朱由檢在他們面前赤裸着上身,面前擺放着一排用沸水煮過的小刀,趙柏正跪在旁邊。
“兀兒特,因爲神谕的召喚,我們來了。”
“嗯,接下來,看好了。”
當着衆人的面,朱由檢叫人牽來長了牛痘的牛,讓趙柏細緻的擠出了牛痘腫塊中的液體,割開他的肩膀,然後接種。
稍微添上一點儀式感之後,大薩滿們對這種要動刀子且頗有些惡心,還被賦予了祭祀意味的行動極爲推崇,奉爲神谕。
一轉手,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在朱由檢面前互相給對方進行了‘大瘟之儀式’。
自發的與瘟疫交融爲一體,以避免被瘟疫之神所傷。
而與此同時,在場的除了各部落的大薩滿,還有來自諸黑旗,乃至八旗的觀禮者。
不過朱媺娖自是不知道的,朱由檢沒通知她。
衆目睽睽之下,兀兒特宣言,獻祭儀式開始了,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将與大薩滿們一起見證并感受瘟疫天神的賜福與庇護。
這些天他們不會離開這一處廳堂,諸黑旗與八旗都能見證這一切。
而這,把諸黑旗中的人給吓壞了。
尤守龍,郝涯等人也給吓壞了。
“趙柏他怎麽敢的啊!!”
“陛下的決斷難以更改!陛下不會錯的!一定不會!”
而羯拉瑪等人得知薩滿被召喚是因爲這個的時候,毅然決定要加入進來,朱由檢不讓進門,隻準在院牆上旁觀,他們就直接撞開了大門沖了進來。
本來擔心種牛痘這幾天的異常反應會讓大軍失去指揮的朱由檢一看,沒辦法,那就種吧。
都給接種上了。
尤守龍等人想加入,被嚴詞拒絕了。
大軍指揮還能有頂替了。
你們起症狀了,誰來處理政務呢?
八旗那邊,本來因爲天花又開始蔓延而提心吊膽的多爾衮等人自然派人來觀察了,對此想法也很矛盾。
有點希望兀兒特那神叨叨的儀式成功,更多的還是希望對面那老黑旗諸部全滅。
瘟疫爆發的突然。
朱由檢這邊事發也突然。
也就幾天時間,一衆薩滿和首領們,還有趙柏就和朱由檢住一塊兒了,每天還定時跑到參将署大院子裏晃悠。
症狀也起的很快。
薩滿與首領們的身上出現了紅丘疹,但面積不大,發燒,但不嚴重。
而朱由檢一副好身闆,症狀更爲輕微,紅丘疹很是稀少。
但牛痘的症狀和天花是極爲相似的。
但本來以爲種了就完事兒,啥事也不會有的趙柏徹底吓蒙了,跪在參将署院子裏還是朱由檢親自給拉回屋裏的。
很快,朱媺娖也被驚動,但她正被禁閉中,隻能派人來看。
又過兩天。
本來因爲長紅丘疹而稍微慌了一陣子的薩滿與首領們适應了,每日吃喝如常人,虛弱感并未加重。
趙柏卻是不敢再有僥幸了,一剖人不眨眼的主,在參将署内燒香拜神了。
如此一周過去了。
來看的人更多了。
這時一名面容異于中土,銀黃頭發,穿戴者大清官服的異邦人帶着滿心的掙紮,出現在了中營參将署的門前。
對于京師城内軍事上的争鬥,不管是作爲異鄉人,還是作爲欽天監的官員,傳教士湯若望向來是盡量遠離且不參與的。
他隻效命欽天監,上頭雖換了皇帝,但無論是大明帝國還是大清帝國的皇帝,暴虐慈悲與否,對天文與曆法都是寬容的,因爲他們都需要了解,掌握這個。
按理來說他隻需通過小皇帝與執掌黑旗大軍的王交流對話,不用過多交流,這樣能避免卷入麻煩。
但這回得知這場在城南的儀式是爲了什麽之後。
他就不得不來了。
即便這儀式徹底違逆了他前半生奉爲生命,奉爲至高的信仰。
但隻要目的達到了,那麽就一定有回轉的餘地。
就和景教一樣。
“我的主啊.”
再次挑戰華萊士,還是噴射,所以遲了二十多分鍾是有原因的,再不敢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