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牛錄渡河進入朝鮮境内後,又以百人隊分作十二隊,各自拿着地圖向着南邊的土地突進。
而這一千二百人有着十分宏偉的目标,要視朝鮮北部數萬地方軍爲無物,劫掠平安道,鹹鏡道兩地,
并且在他們的計劃中,在劫掠一通後離開之時,他們還得将朝鮮北部三座城關,甯邊,龜城,義州一并攻破。
再不濟也得将城關道路探明,方便下次活動。
本來一衆合力領兵的黑旗諸部首領以及一名朝鮮牛錄想着,計劃也就隻是計劃,往大了說沒啥,等到了地方看實際情況再做行動。
可真到了地方吧。
眼前的總比杜撰設想的更爲魔幻。
凱茂林這個被推出去上折子的,自然也不可能在劫掠時掉隊,或者說,就是又上折子這個大功,他才能在這久違的正經劫掠裏搶個牛錄的位子。
而進入朝鮮之後,他領着百人隊順着地圖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成功找到了一處小木堡。
一招手,百人隊以異常松散的姿态合圍了過去,這個衛所性質的木堡由于接近北地,所以周邊田土并不多,大中午的往來行人也沒見着一個。
木堡牆上唯一見着個放哨的,看起來還睡挺香。
給正在努力潛伏摸索的凱茂林一隊人都給整不自信了。
有點沒搞懂裏頭到底有沒有人。
幹脆就大搖大擺的靠過去,一看,木堡的大門開着。
往裏一瞥,還有些人影。
正要招呼後頭人跟進呢,冷不丁一個披着破衣爛衫和獸皮的小老頭兒從裏頭冒出來,和凱茂林大眼對小眼。
“莫呀?”
凱茂林擡手就是一木棒子敲這小老頭兒腦門上。
沒幹暈。
但用力過猛直接給打死了。
随後裏頭的人總算察覺出異樣,一看小老頭兒還在痙攣的屍體以及從大門處湧進來的黑衣人,堡壘内大爲駭然!
本以爲免不了一場惡戰,但誰也沒想到,裏頭的人嗷一聲就叫喚着還是跑路。
但兩個門都被堵截了,有試圖翻牆的見下頭有野人候着,又哭爹喊娘的縮了回來。
凱茂林就看着他們在裏頭鬧騰,心說等兵力集中呢,結果一分鍾不到的功夫,裏頭的人似乎達成了共識,噗通直接在裏頭跪了一地!!
“這”
凱茂林大受震撼。
邊上來個朝鮮旗丁掩着臉愧道:“都是五衛軍下的賤民,根本沒有抵抗我們的力量,噢诶!你們跪的集中一點!把兵器都丢在一起啊!這裏頭所有的人都叫出來啊!”
朝鮮旗丁吆喝着,這衛所堡三百餘男男女女就各自出來跪在了木堡的中央。
而凱茂林依次掃過,居然一個披甲的士兵都沒發現。
别說鐵甲了,皮甲布甲都沒有!
“私藏了?”
本能的懷疑一下,随機他讓衆人在木堡内搜索,搜索期間一些色急的旗丁自然忍不住對跪地的那些女人上手,使得場内泛起大片啜泣之聲。
“胸脯都露在外頭了怎麽抓一把還哭呢?”
漢人旗丁表示很奇怪。
邊上野人都忍不住點頭。
“不過怎麽在盛京那些朝鮮人女子怎麽不這樣穿呢?”
“上頭不讓,還冷的慌啊,在盛京穿那樣乃頭子不給凍掉咯。”
一番搜索下來,還是這個木堡裏之前換了衣服躲藏在普通士卒裏頭的兵馬節制都尉被供了出來,凱茂林這才在他的供認下,翻出了兩套甲胄。
皮甲還算湊合,布面鐵甲被凱茂林掂量一番後,頗爲嫌棄的讓人收了起來。
再看這些朝鮮士卒上交的兵器。
長槍大刀盾牌弓箭,老化嚴重,十杆有些年頭的鳥铳,分裝好的小火藥包,一共就五十多包,以及一壺鉛子。
“嘶之前朝鮮派來的火槍手和甲士不還行嗎?這啥啊?東西東西沒搶着,錢錢也沒搶着,這地兒窮的叮當響!他真是個六品官兒?”
朝鮮旗丁貼心指點:“從六品。”
地上跪着的朝鮮兵馬節制都尉更是讪笑着補充道:“買的。”
“你還說女真話?”
“小的母親是女真人,這又在北地做官.”
朝鮮旗丁喟歎一聲:“五衛軍早就名存實亡了,除過一些将軍手下的家将之外,像是這樣的衛所能有地種就不錯了。”
“對啊,黑旗大人您見到的應該是訓練都監軍,和五衛軍不一樣啊,是中央五營軍裏面最精銳最強大的一支啊,小的這買官買的晚,連地都撈不着啊,您看在我們主動投降的份上,優待.”
“那肯定的。”
王爺的命令,黑旗諸族誇張點說都是奉爲神意了,怎麽也得遵守一下。
“把他捆起來,再給個小破刀片,你聽着啊,我們走了伱就可以自己割繩子了,拿好了,刀子掉了那就是你自己倒黴了啊。”
“啊?”
正想說自己投誠後能不能撈個黑旗旗丁身份的朝鮮武官一臉懵逼的被捆在了木堡内一座房屋的房梁上。
随後,凱茂林讓手下人在這小木堡裏先消化下戰利品。
“那誰,你妻子家人什麽的不在這兒吧?”
“有個小妾在。”
凱茂林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把男的捆起來!女人拉屋子裏去!”
“哦!”
這邊淺開個lmpact慶祝一下。
另一邊也正在籌備中。
而且籌備的方式更文明一些。
“你的小妾?”
“正是啊大人!大人若是看上了就把她拿去吧!放過我們一家人!”
較之前面容變化有些大,年紀輕輕就是一臉絡腮胡的葛祿代淫笑着扯過之前就看上的溫婉女子:“那這個呢?”
“也是!大人你.”
“那我也要了!來,拿着!”
幾兩碎銀子丢在那摟着妻兒瑟瑟發抖的朝鮮地主面前。
“她們是我買下來的,懂了嗎?對了,你的妻子賣不賣?”
地主絕望的看一眼在懷裏僵住的妻子,終是一咬牙閉目呢喃道:“你我結發夫妻,生同衾,死同穴!”
“啧。”
摟着倆瑟瑟發抖的朝鮮女子的葛祿代嫌棄的起身,再次環視左右正被旗丁肆虐的農莊,無語道:“就這麽點人啊,銀子倒是有不少,但怎麽不多買點奴才呢?我再問你,你這附近蓄奴最多的地方是何處?蓄了多少奴隸?”
對面地主聞言又睜開眼,下意識道:“你不殺我,也不擄我?”
“我們隻要奴隸,不殺官不殺讀書人,快說你們這附近五十裏内哪兒奴隸多!”
地主表情頓時有些悲憤。
葛祿代也頓感異味撲鼻,掩着鼻子更生嫌棄。
“讀書人就是懦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