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尚且還能活動的建奴在起身之後,再不敢靠近朱由檢分毫。
一個個争搶着還能動彈的戰馬,拼命驅策着馬兒想要逃離。
一條腿被撞的有些扭曲的達哈濟克此刻也正努力掙紮着,劇痛與絕望讓他歇斯底裏般的嘶吼着,如無助的困獸。
此刻再看朱由檢。
這那是什麽射雕手啊!
這分明就不是人!
是在世邪魔!
朱由檢看着自己一手締造的場面,獰笑着喘息了片刻,随後撿起地上的馬刀朝着那些與重傷戰馬一起悲鳴建奴走去。
“啊!啊!”
眼看着朱由檢走來,達哈濟克更是惶恐,張嘴也說不出話,隻是尖叫。
親眼見着一個人用蠻力抛飛過來一匹馬!
這震撼程度堪比他此生第一次聽着天雷,見到閃電,還有火炮的炮彈落在身邊士卒堆裏時的場景。
朱由檢也不廢話,徑直一刀刺穿他的咽喉。
随即有些惋惜的看着他身上的布面甲。
被壓的有些變形了,不知道能不能修複。
啊,血還滋出來了,這一刀估計割開了大動脈,血噴出來直接流了一身,全糊在布面甲上頭
本來看着這套甲洗一洗還能算九五新,現在嘛,朱由檢是沒有穿它的打算了。
而邊上,錦衣衛已經趕來,第一時間開始砍殺朱由檢附近所有能動彈能出氣的建奴。
野人騎兵則是在歡呼着追趕那些倉皇逃竄的建奴。
至于那些沒有馬匹的野人,他們正在建奴的駐地裏肆虐,翻找。
“玉才!弓箭!”
“嗻!”
朱由檢呼和一聲,裴伍就抛來自己腰間的弓與箭壺。
弓箭入手,直接開始轉圈,啊不對!開始射殺建奴。
還沒跑遠的建奴,就直接射翻在地,跑遠了的爲了确保擊殺,就直接射擊那些建奴的戰馬,等戰馬一倒,追擊過去的野人們就會将其或馬蹄踐踏,或亂矛戳死。
還專挑着那些最有可能逃掉的建奴。
被四面圍堵的根本不管。
等朱由檢一壺箭就剩下兩支時,最後一名建奴的戰馬也癱倒在在,幾名一直尾随的野人騎兵當即蜂擁了上去,在他絕望的求饒聲中一矛穿胸。
随後,等他們再環視左右後,發現無論是曠野還是林子裏再沒有一個建州人的身影。
“建州人死光了!”
“我們勝啦!”
野人騎兵們歡呼着。
建奴駐地裏的野人也站上木牆,手裏還舉着裏頭那些農奴阿哈的腦袋,一個個也怪叫歡呼着。
羯拉瑪騎着建奴的戰馬飛奔到朱由檢邊上,滿臉的狂喜與狂熱。
“兀兒特!!”
喊一嗓子,他就翻身下馬,扯過戰馬後面繩子拖拽着的一具建奴屍體來到朱由檢面前單膝跪下,一臉狂熱的高呼。
“強大的兀兒特!這是我向您獻上的戰利品!”
呼聲一出,其他的野人也高聲呼喊着黑旗兀兒特這個名字!
一時間整個戰場都響徹着歡呼。
一直持續到朱由檢命令他們收斂屍體與搜刮戰利品。
強大的個人武力乃至魅力向來會給麾下的人帶來額外的士氣。
對着别人喊一聲真乃天人也,回過味兒來深思一下,或許就會得出另一個結論。
可是朱由檢表現出的武力,一次更比一次強悍。
回過神來去細想,也隻會對其中細節感到更加震撼。
“禀額真,所有的斬獲都統計的差不多了,其中完好且齊全的甲胄共有三副,破損但齊全的能湊出九副,戰馬還能驅使的共十五匹。
還有這一牛錄的駐地裏,有不少高粱和麥子,還有一些幹肉,加在一起估計有三百來斤,同時還有兵器若幹,火器七把,火藥兩斤。”
“裏面的農奴沒有活口?”
“都被百人隊裏的步卒斬殺。”
朱由檢聞言,打量下周邊正迫不及待分割死亡戰馬的野人女真。
本來還想帶幾個農奴回那老林子裏去,讓農奴們講述下自己是怎麽被建奴折磨,奴役的。
可惜了。
教育工作隻能暫時往後稍稍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分贓。
朱由檢知道,老林子裏的部落是沒什麽耐性的。
他們沒法耐着性子組建起一個部落聯盟,來抵抗建奴的劫掠與入侵。
那麽很顯然,對于朱由檢這場劫掠。
他們也沒有太多耐心。
十天半個月或許都長了。
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讓人安心的收益擺在他們面前,然後他們才會對于将自己部落的戰士托付給朱由檢這件事一直保持信心。
也大幅度削減建野人女真對于建奴的恐懼。
所以,在朱由檢的主導下。
三光開始了。
整個建奴駐地裏,就連屍體身上的布料都沒有留下哪怕一片,全給剝了個幹淨。
野人女真部落可不忌諱什麽死不死人的。
他們一身獸皮衣可能都是家傳的,小時候當襁褓,長大了就是衣裳,要是穿到死了還沒破,那就成了部落裏下一個孩子的衣裳。
别說建奴身上的棉布了,就是阿哈身上破麻布衣,那也是稀罕物件!
部落窮啊!
漁獵遊牧,地種的也不怎麽好,生活的地方本來就偏僻,天寒地凍的,近年還有建奴來劫掠,日子怎麽可能好過呢?
眼看又熬過一個艱難冬天,日子又恢複到那種勉強能活的狀态。
如果不是想要通過劫掠來讓日子好過一點,朱由檢想要招齊一百人可得費些功夫!
而現在,整整一百人虎視眈眈的盯着那些戰利品,盤算着自己能拿多少。
“現在!我們開始分這些建州人的東西!之前說好了的!甲胄與皮革都屬于我黑旗兀兒特!剩下的!殺死建州人的可以拿武器,衣裳,糧食,馬肉!
傷到建州人的可以拿衣裳和糧食馬肉,剩下的!隻能拿糧食和馬肉加上這些盆盆罐罐之類的物件!财貨平分!人人有份!有沒有異議!”
“哦!沒有!”
衆人歡呼聲中開始分割戰利品。
然後一分就是一整天。
部落戰士苦日子過多了,那是任何有用的東西都不想舍棄。
好幾千斤的馬肉分割完了,直接讓隊伍裏所有的馬匹不堪重負,如果不是建奴駐地裏有拉貨的闆車,翻來沒化完的積雪和肉混一起運剛剛好,不然部落戰士們得哭死。
剩下的馬骨頭,帶點肉的當天就給烤了啃的一幹二淨,關鍵是還沒啃完。
眼看着朱由檢催的急,部落戰士們看着那些還帶着肉的馬骨頭,急的嘴起泡了。
更别說那些馬的内髒和下水了。
這多浪費啊!
部落裏要是殺了大牲口!
除了屎那是真的什麽都不會扔!苦膽都有人吃!
什麽?
不好吃?
不好吃也有人吃!
就是因爲這些能吃的東西不好吃,但又不得不吃,才有了後世那麽多下水内髒的吃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