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去吧。”周琦凝眉看向姓白的。
兩人上了二樓,在轉角的地方消失不見。
任憑樓下那男人如何叫嚣,他也沒敢上去和周琦打一架。
“就在這門背後,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姓白的指着二樓的一處卧室,好意提醒她。
周琦剛将手指放在門把手上,被他這話說的,心裏隐約開始發毛,腦海中閃過今天在墓地看見的那張鬼臉。
吱—
不大的卧室裏面黑漆漆的,常年不見光的房間全是潮濕的黴味。
啪的一聲響起,周琦将房間的燈光按鈕打開,房間厚重的紅色窗簾反射着紅光。
整間房間都被幽紅的光芒籠罩,帶着窒息而詭異的氣息。
周琦看着天花闆上那一團未知物體,手心瞬間冒出冷汗,眼神淩厲的盯着前方。
“那是頭發?”
天花闆一角,攏成一團,長了一片黑而密的頭發!
周琦看着那一團頭發,總覺得似乎随着時間流逝,隐約還有生長的趨勢。
她猶豫的踏進房間,紅色的床單上一片淩亂,這間卧室布置的有點像婚房。
毫無喜氣,隻剩詭異感的婚房.
“我從房間裏面找到了這個。”姓白的手中拿出一個筆記本。
周琦将它打開,裏面秀氣的筆迹,記錄着它主人每一天的動态。
周琦一目十行的掃過。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村長收留了我,他真的和大家說的一樣是個好人。”
“王村長說要送我去鎮上念書,還請全村人吃飯,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我不想讀書了,同學都笑話我,說我讀書沒用。還說我是被媽媽賣給村長的兒子做童養媳的,我不信!”
“王村長的兒子死了,他們都說是我克死了他,明明是他自己摸我的時候被人發現,吓得從坡上摔下去的.”
“王村長變了,他的眼神好可怕,媽媽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回來帶我走。我會聽話的。”
“他喝醉了,他一直喊我償命,讓我把他的兒子還給他。”
“好惡心,他每天晚上都要摸我,還不讓我去出門我不要待在這裏了,我想逃,可是我能去哪兒?”
“誰來救救我,救救我,爲什麽.他們說我懷孕了……”
筆記本記錄了很多内容,周琦撿着重要的一些輕聲念着,直到最後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眼裏燃着怒氣。
周琦啪地将筆記本合上,“這什麽王村長,他麽就是個畜生吧?”
自己死了兒子,逮着女人欺負?
周琦繼續忍着惡心,想看看後面的内容。
後面好幾頁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後一頁,已經暗沉的血迹扭曲的寫着一行字:你們都要死!
周琦正低頭看着上面的字迹,頭頂的燈光突然一暗一閃。
緊閉的窗戶旁厚重的窗簾無風自動,仿佛後面站着一個人,在掙紮着想要沖出來!森寒的涼意在兩人周身纏繞!
姓白的眼看不對勁,拉着周琦離開了房間,随着卧室門重重閉上,陰森的氣息逐漸消失。
周琦忍着懼意手中拿着筆記本,指着上面的名字道:“劉秀秀,我之前在墓地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根據筆記本上的内容來看,劉秀秀在這個家裏基本沒有什麽人權,甚至到最後還被逼着生孩子。
不知道裏面寫到的那個他,是不是筆迹前面寫到的王村長,還是說不隻是王村長?
周琦不禁往更壞的地方想
看墓地上女人照片的容貌,将近有二十來歲了,很難想象在死之前,她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裏生活了多久。
所以她是來複仇的。
可是村子裏面的人都已經死了,她還想做什麽?
周琦有些想不明白,轉念再一想,對方隻是個怨靈,她的所作所爲,還需要理由嗎?
周琦托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離開了二樓,回了一樓大廳。
大廳燈火通明,一整晚大家都待在客廳裏面和衣而眠。
呼噜聲接二連三的從客廳響起,周琦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那個女人詭異的面龐一直在腦海裏面,不僅沒有消散,一合上眼睛反而變得更加扭曲。
這麽一下,周琦覺得腹部一緊,她想上廁所了。
周琦動作極快的走到衛生間,三兩下解決完,她剛想離開,浴室地闆上一塊凸起的瓷磚差點将她絆倒。
周琦看了一眼嘴裏罵了一聲,卻瞥見下面好像有一抹藍色的東西。
她狐疑的看了幾眼,拿着小刀将這一小塊瓷磚完全撬開,露出下面藍色的麻布,裏面包着一層長方形的物品,薄薄的有點像是信封。
她小心的将其打開,看着上面的内容,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深沉,手指攥着薄薄的一層信封,用力的幾乎指關節都已經發白。
客廳還有人輕聲交談的聲音,顯然大家并沒有完全入睡。
周琦眼珠微微轉動,手中用力,将信封和麻布全部撕碎,丢進了蹲坑裏面,用水全部沖走了。
“女人就是麻煩,上個廁所上這麽久。”
“李克,你少說兩句,你不睡别人還要休息。”
被叫做李克的人,長的精瘦偏高,手腕上帶着一串粗粗的佛珠,臉上滿滿不屑的神情。
周琦看了他一眼,是之前被她搶了一碗粥的人。
她垂下眸子,嘴邊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自己躺回沙發上裹着衣服轉身睡了過去。
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夜幕下的村莊黑而寂靜,樹枝被黑影籠罩,仿佛幹枯細長的鬼爪一般向着天空不斷蔓延
沙沙
奇怪的聲音發出,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闆拖動,發出極其細小的動靜。
景蓦瞬間睜開眼睛,微微側耳,想仔細聽聽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身側的喻嬌睡的依舊很安穩,一隻手還不自覺的搭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景蓦握着女孩的小手,輕輕将她從身上挪開,單手撐起腦袋看向了窗口,屋外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黑影長着長長的四肢,細條的身軀根本不似人。
景蓦手臂上無端端冒出黑霧,仿佛在無聲的警告窗外的生物。
黑影立在窗外毫無動靜。
喻嬌正睡得香甜,突然覺得腳脖子一涼,她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向着身邊暖烘烘的軀體靠過去。
把兩隻小腳藏到了緩和的地方。
景蓦垂眸看着身邊的小人兒,女孩屈起膝蓋把兩隻小腳丫全部放在了他的兩腿内側。
男人長長的睫毛微顫,嘴裏發出輕輕的歎息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