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位進士出身的讀書人,而且向來嘴皮子能說會道,甜言蜜語張口就來,腳踏幾條船都不會覺得累的老渣男。
王甫自然不會害怕,并且在聽了那李乾順提出來的問題之後,不但可以就原文進行解釋,而且還能夠引申到當代。
不得不說,這就是嘴炮一黨,啊不……這就是口舌之士的能耐,哪怕是在實際事務上,興許能力有的欠缺。
但是靠嘴皮子說服上司,這樣的人材也是很優秀的。
甚至末了,王甫還滿臉心悅誠服地朝着李乾順一禮。
“想不到陛下身爲國君,本就政務繁重,卻猶在讀史,以借鑒于治國之中。”
“足見陛下之勤政愛民,此乃大夏臣民之幸事爾,與陛下相比起來,宋國天子,當真……”
聽到了這話,終究也還是年輕人的李乾順,自然很想繼續聽下去。
好歹王甫在宋國入仕過數載,正好感受下他口中的自己與宋國天子的比對。
王甫打起精神,開始侃侃而言,就大宋與西夏之間的君王、重臣,一一進行比對。
宋國天子就是個昏庸之主,碌碌之君。
成日不是搞藝術就是搞修真,要不就是在玩女人。
完全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而在大宋朝堂之中,奸相蔡京,權宦童貫,也都是奸佞幸進之臣工。
特别是聊到了大宋的科舉取士之士,王甫憤憤地指着自己那滿頭的黃毛,講述起了自己當年科舉之士相當牛逼。
可就是因爲自己的形象不似宋人,結果生生從狀元之才,被壓制成爲普通進士出身。
“……而那太尉高俅之子,一個小小十一歲的稚童,八歲方才開蒙,連《千字文》都背不齊的黃口小兒。”
“就是依仗着其父乃是太尉,居然能夠力壓無數寒窗苦讀十數載甚至是數十載的讀書人,成爲狀元。”
“可是朕聽聞,此子頗有才略,特别是他那幾篇文章,朕也瞧過。”
“陛下所言極是,草民當時亦是十分的震驚,還以爲我大宋當真出了一位不世之才。”
“可是後來才知曉,那哪裏是他作的,不過是大宋天子頗喜此子嘴甜如蜜,暗中使人作下了文章……”
另外一個曆史時空,王甫能夠靠嘴皮子将大宋天子等人晃點得找不着北。
何況于這位現如今還顯得年輕而又稚嫩的西夏國主,憑着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将那大宋君臣抨擊得體無完膚,當然也不忘記自誇一番。
他們足足促膝長談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因爲景詢年老體衰,難以久坐。
李乾順這才放那景詢與王甫歸去,看到那王甫朝着自己恭敬一禮之後,畢恭畢敬地攙着景詢,挪步朝着宮外行去。
緩步相送到了殿門口處的李乾順亦不由得唏噓感慨地搖了搖頭。
“此等儀表堂堂,目光迥然,又知規識矩之國之良材,居然爲宋國通緝?”
“看來那宋國天子,當真昏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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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李乾順诏王甫入宮,至夜王甫這才離開王宮。”
“李乾順下诏,召王甫爲中書學士,又賜其宅院,以示恩榮。”
“王甫卻不忘景詢舉薦之恩,以恩府待之,爲在西夏之宋人所稱誦。”
高璋看着那一份份來自于那西夏的情報,頻頻點頭颔首不已。
看看,這就是人材啊,這等完全就靠自己臉皮和情商,沒有絲毫節操與底線的機會主義者。
當真是扔到哪裏去都能夠活得有滋有味的,更何況自己,啊不……是蔡六郎還給他插上了雙飛翔的翅膀,能不上天才怪。
照王甫目前這個趨勢,相信用不了太久的光陰,他就可以成爲李乾順的心腹寵臣。
一思及此,高璋忍不住擡起了眼皮,看向站在門外的李邦彥這厮。
那毒辣的眼神,瞬間就把那李邦彥看得兩股戰戰,臉上開始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好在很快,狀元公就移開了目光,讓那李邦彥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提溜到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般刺激到差點心肝停跳。
算了算了,李邦彥在曆史上跟那王甫二人可是冤家,相互争風吃醋。
這要是個昏君也就罷了,還覺得自己受人歡迎。
可要是換個正經人,這一招指不定還容易露出破綻。
要不,讓他前往那遼國去?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異姓兄長蕭奉先本就是一位奸佞,何況遼國已經很爛。
再爛下去,高璋都有點擔憂他們連金蠻子的第一波都頂不住,還是算了,這等禍害還是莫要放出去壞人好事。
等自己再好好想想,看看日後有沒有什麽地方更适合李邦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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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公,目前隻有這些相關于王甫的情報。”
“遵照您的吩咐,我們并沒有派遣人直接跟他接觸,而隻是暗中行事。”
“辦得不錯,既然他現如今,已經跟那西夏國主搭上了線,你們皇城司也立下了一件大功。”
說到了這裏,高璋手指頭輕輕地點在情報上。
“他王甫是一個聰明人,如今他有了這樣的機會,了獲得更大的權勢,定然會無所不極其的拚命往上攀爬。”
“接下來,且看他如何行事,有了合适的契機,再聯系他不遲。”
“狀元公英明。”楊都知與那趙押班齊刷刷朝着高璋恭敬一禮。
高璋興緻頗高地詢問起了趙押班現如今鴿信通訊息渠道。
在高璋i尚在蘇州之時,最早開通的鴿信通道,便是東京汴梁直抵江南。
而現如今,皇城司已經又開通了三條通訊線路。一條是通往蜀地,一條是直通西北,還有一條則是直抵大宋與遼國相望的真定府。
隻不過,這條通訊線路之中,西北線以及蜀中線的信鴿減員頗爲厲害。
主要還是這兩條線路,許多地方仍舊荒蕪人煙,猛禽出沒比較頻繁。
但好在信鴿這玩意繁殖極快,所以倒也不擔心這幾條主線會因爲信鴿缺乏而出現情報通訊不及時。
“除了這幾條主要幹線之外,目前我們還在淡馬島與扶桑國也設立下了信鴿站。”
“來自于扶桑國的消息,亦可以通過信鴿站的轉遞,直入東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