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彥……”高璋打量着這位步入了船艙之後,滿臉堆笑朝着自己恭敬行禮的長随。
這位曆史上的六賊之一的大佬,現如今已經成爲了自己的長随。
高璋這些日子雖然一直冷處理此人,可也一直都在暗中觀察。
不得不承認,能夠在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都絕非善與之輩。
就像這位李邦彥,入了高府,成爲了自己的長随,現如今,卻也已經在長随群體裏邊混的如魚得水。
而且這小子居然也也精于玩球,腳法相當的精湛,甚至惹的親爹高俅都幾次點名,讓他上場對戰。
并且,親爹對于這位李邦彥的評價就是,此人哪怕是你将他扔進垃圾堆,他絕對也能夠混的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如此生存力能力強,而且又十分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李邦彥,若是不拿來好好地用上一用,那也太浪費他的長處。
李邦彥也沒有想到,自己之前還在尋思什麽時候自己能夠被高璋看中,得以重用。
這才沒幾日,就被高璋喚到了跟前,一旁恭敬站着的,正是皇城司的一把手楊都知。
看到這位楊都知,在高璋這位狀元公跟前也跟個擔驚受怕的小媳婦似的。
這讓李邦彥越發地猜疑這位狀元公的身份,不過一想到狀元公與高太尉那至少有六成相似的面孔,讓李邦彥放棄了那樣的猜想。
可越如此,越發地讓李邦彥琢磨不透這位狀元公到底憑什麽,能夠得到官家如此信任,就連那宰相都無權指使的皇城司,都任由他來調遣。
“小人在,不知公子喚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高璋呵呵一笑,隻是把目光落在了身邊的楊都知身上。
楊都知朝着高璋一禮,作了個示意,一副狀元公你作主便好的姿态。
高璋也懶得客氣,朝着李邦彥道。
“我知道你長袖善舞,很懂得跟陌生人交道,現在,正好有件事情,想要委托于你。”
面對這位說話很客氣的狀元公,李邦彥越發地忐忑不安。
“當不起委托,公子隻管吩咐小人便是。”
“其實事情很簡單,那就是,你即刻前往蘇州,然後前去投奔那主持蘇州應奉局的朱氏父子,入朱氏父子門下效力。”
“???”李邦彥一臉懵逼地擡起了腦袋,有些難以置信。
“公子您這……”
“放心吧,我已經爲你準備了入門的大禮,你可以告之那朱氏父子,就說你是東都車馬行的管事。”
“之前,奉了東家之命,趕到蘇州來,想要向蘇州的段氏商社采辦一批十分罕見的珍玩。”
“結果沒想到,段氏商社在蘇州的商社管事卻故意把價格足足擡高了三成。
如此一來,你非但無法完成這一單生意,指不定回了東京,還要被那行事嚴苛的東家責罰……”
高璋慢條斯理地講述着,替那李邦彥把人設,還有前去投奔那主持蘇州應奉局,權勢熏天的朱氏父子的理由都已然梳理好。
總而言之,你李邦彥一定要設法讓那朱氏父子知曉,那背後沒有什麽太大背景的段氏商社所獲取的這批珍玩。
絕對是世間罕有之物,怕是大内皇宮中都沒有的那種。
你要想方設法激起他們父子的貪婪之心,讓他們對那段氏商社下手。
不管他們是去打砸還是搶,都沒有問題。
“總而言之,鬧得越大越好,明白嗎?”
李邦彥此刻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總覺得這位狀元公此舉是想要找機會弄死自己。
畢竟李邦彥跟随在高璋的身邊那麽久,焉能不明白那段氏商社的後台是誰?
不就是坐在自己跟前侃侃而言的小高狀元?
可現在,他卻讓自己去慫恿那朱氏父子去對那段氏商社打砸搶。
他這是要做甚?是想要摟草打兔子,把那朱氏父子緻之于死地的同時,順便把自己也一塊給埋進土裏不成?
看到那李邦彥此刻已然有點面無人色,兩股戰戰。
高璋哪裏不明白,這貨怕是自打上回被陷害過一次之後,已然有了後遺症。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朝着那楊都知看了過去。
楊都知心領神會地朝着高璋一禮之後,走到了李邦彥的跟前。
“李邏卒,你這是幹什麽,莫非你不願意替狀元公效力?”
“不不不,小人豈敢,隻是小人,小人惶恐,怕自己沒辦法完成狀元公的囑托。”
“狀元公看中于你,這才将此重任委托給你,隻要你将此事圓滿完成,咱家就可以讓你成爲皇城司的曹司。”
“愣着做甚,還不快去。”楊都知看着跟前惶恐到六神無主的李邦彥,面色陡然一沉。
高璋站起了身來,朝着李邦彥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和顔悅色地道。
“李邦彥,好好做,本官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爲我用心辦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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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彥最終在運河畔登岸,牽着一匹快馬,呆愣愣地看着那站在船上,主動朝着自己揮手道别的狀元公高璋。
身邊的快馬打起來響鼻總算是驚醒了李邦彥,他隻能硬起頭皮,強顔歡笑,朝着高璋恭敬地一禮,這才翻身躍上了馬背,一路徑直往蘇州疾行而去。
而在他的左右,還有兩名皇城司的得力幹探相随,名義陪伴,實則監視。
畢竟這是高璋第一次動用這李邦彥,有些擔心這貨會掉鏈子。
不過,即使真的到時候,這李邦彥掉了鏈子,高璋也不會失望。
畢竟你們朱氏父子劣迹斑斑,罄竹難書,更何況,老子已經給你們父子倆準備了許多,足夠讓你們全家人集體躺闆闆的優質罪名。
多一些罪名,那是爲了便于錦上添花,自己這邊也好多往昏君師尊那邊拱拱火,讓這朱氏父子,死得更加的難看。
“唉,也不知道我師弟他們,現如今到了哪了,距離那蘇州城還有多遠……”
高璋頗爲唏噓地道,此刻他的表情裏充滿了擔憂和關懷。
畢竟師弟還有那童智勝他們二人僞裝成了商販,運送玻璃鏡子,以及玻璃制品,還有幾隻座鍾,送去那段氏商社。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在那朱氏父子派人來打砸搶之前送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