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當宰相,當權臣,但步子太大,很容易扯着蛋,特别像我這種才十一歲的孩子有個劣勢,腿短。
看到高璋那眉清目秀的小臉蛋上寫滿了憂郁,官家趙佶不禁一樂。
“怎麽,你覺得爲師這是胡來不成?”
高璋很想用力地點下腦袋,順便抽出一塊銅鏡,請昏君師尊自己對着鏡子再重複一遍自己方才那番胡話。
好在,情商控制住了他的肢體語言,讓他露出了一個呆萌的表情。
“弟子以爲師尊這麽做,自然是有師尊的道理。”
“哈哈,不錯,爲師這麽做,自然是有先例可循。”
官家趙佶雙眉一揚,得意地朝着高璋樂道。
“你還小,所以不知道,如太宗時,呂蒙正考中狀元後,授予的官職便是從六品的将作監丞。”
高璋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也暗松了口氣,隻要是有先例可循,那自己怕個鳥。
好歹自己也是大宋唯一一位神童狀元,有點特别待遇倒也正常。
“……原來如此,弟子多謝師尊提點,既然師尊如此看重弟子,弟子又焉有不從命的道理。”
“這樣才對嘛,來,跟爲師說說,你準備從何處着手?”
“這個弟子準備先對我大宋軍械制備的各種工坊,先進行進一步的調研。
得出了初步的結論,會向師尊禀報,請師尊裁斷。”
“好,年紀輕輕,做事就能夠如此老成,如此爲師也是放心多了。”
和藹可親的師尊趙佶對高璋又是一番叮囑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與高璋道别,回到了車中。
從那掀開的後車窗簾處看到自己即使已經離開,而高璋卻還固執地站在原地揮手道别。
這讓官家趙佶内心份外地覺得溫暖,有這樣一個知情識趣,又很懂自己才藝的愛徒。
真讓人期待他的未來啊……
趙佶坐在了馬車裏邊,由着馬車晃晃悠悠地繼續前行。
其實官家趙佶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說出來,也有很多的例子沒有列舉。
除了呂蒙正以狀元一入職就被授爲将作監丞之外。
還有宋仁宗天聖五年考中狀元的王堯臣,最開始就被授予将作監丞的官職;
還有宋神宗熙甯三年的狀元葉祖洽,考中狀元以後被授予了國子監丞的職位。
之所以官家趙佶,拿那呂蒙正來當例子,那就不得不提這位呂蒙正的未來。
太平興國二年(977年)被太宗皇帝點爲狀元的呂蒙正就授爲将作監丞、升州通判。
向皇帝辭行時,皇帝命令,政事如果有不便處理的,允許騎驿馬前來上告,賜給他錢二十萬。
太平興國四年(979年),太宗皇帝召他到行宮晉見,任爲著作郎、直史館,加任左拾遺。
太平興國五年(980年),任命他爲左補阙、知制诰。
但到了到太平興國八年(983年)就被擢爲左谏議大夫,參知政事。
要知道參知政事,乃是從二品的執政官,也就是說那呂蒙丁從狀元成爲執政官,僅僅隻花了六年時間。
“六年光景,便能夠成爲參知政事,若是小高能在六載之後,成爲參知政事……”
一想到愛徒小高以參知政事的官職,與其父太尉高俅同朝爲官,同殿爲臣。
六年光景,到那時候,小高也才十七歲。
當呂蒙正成爲執掌大宋國政的宰相時,距離他高中狀元也才過去十一載。
而相同的時間,小高也才不過二十二歲,倘若真的出現這麽年輕。
甚至短于十一載就讓小高成爲大宋執宰的話,想必定會舉世皆驚吧?
“希望他不會讓爲師失望,能夠明白爲師的這一片苦心。”
滿心期待的官家趙佶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期待滿滿的笑容來。
蔡愛卿垂垂老矣,很需要一位年輕氣盛,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來當接班人。
倘若這位接班人,就是自己的衣缽弟子,豈不美哉?
愉悅的笑聲,透過了車廂,傳到了馬車外面。
緊随在馬車旁邊的楊戬聽得内心一片酸澀,好在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讨好地朝着官家詢問爲何會如此開懷。
“朕覺得,自有了小高這孩子伴于左右,心情也比之過往好了許多啊。”
“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他便可以爲朕之肱股,爲朕分憂矣……”
一番唏噓感慨之後,趙佶的目光落在了楊戬的身上。
“記住了,朕隻讓伱聽。”
看着這位雙目如刀的官家趙佶,心生寒意的楊戬趕緊俯首表态。
“官家放心,奴婢就算是死,也定不敢洩露一絲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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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昏君師尊的馬車漸行漸遠,高璋擡起了腦袋看天,發了半天愣。
好吧,昏君師尊果然很愛自己,爲了自己,連自己祖上給狀元授官的頂格範例都拿了出來顯擺。
但同樣,自己既然接受了昏君師尊的好意,自然也要盡快的做出成績才是。
就昏君師尊這種腦子一熱就是一個騷操作的急脾氣,典型的一輩子太久,朕隻争朝夕。
所以怎麽做,如何做得漂亮,這就很考驗人的辦事能力。
一想到自己連瓊林宴的酒都還沒撈着呷上兩口,就已經開始爲了大宋的武備廢弛開始憂國憂民。
這讓高璋心累無比地仰天一聲長歎,老子還是個孩子,偏偏要背負那比親爹這位太尉還要沉重的壓力,這樣好嗎?
算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等過了瓊林宴,昏君師尊真給自己授了官再去想。
現如今,還不如多留些快樂給自己。
思來想去,要不今天去師師姑娘那裏散散心?
可一想到今日娘親黃氏的吐槽,高璋不禁心中有點犯虛。
“走吧,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到城中溜達溜達。對了富安,你上車來,我有話問你。”
聽到了這聲吩咐,在一衆高家人羨慕的目光中,富安一臉洋洋得意地鑽進了公子的專用車駕之中。
“昨個我被點爲狀元,咱們赢了多少?”
“公子,咱們可是赢了這個數,足足有五千貫……”
富安作爲賭檔投注的負責人,朝着這位誓與賭毒不共戴天的公子高璋翹起了手指頭洋洋得意地比劃道。
“你是說不算本金,足足赢了五千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