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高衙内參加今歲科舉,奪了省元,如今想必也在參加殿試。
想來,高太尉正在忙着操持自己親兒子的科舉大事,以至于沒有時間召見自己,唔……應該是這樣的。
話說回來,那高衙内可是送給了自己一個精鋼打造的上好槍頭。
自己是不是也該去尋一尋,看看能不能弄上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
等到高太尉召見自己之時,正好進獻給這位喜歡收藏精良兵器的太尉。
說不定能夠讓太尉大悅,對于自己的仕途,也能夠有好處。
事業心相當重的八十萬禁軍教頭陸某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決定等休沐之日,就去逛逛,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寶刀。
而家中那終于将臉上的妝容修整好的黃氏,也在丫環和老王的陪同之下,登上了牛車,晃晃悠悠地朝着宮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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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年輕人,總不能這麽一直枯坐,畢竟大家都還年輕。
而且他們又不像那些真正的讀書人一般都有着一個共同的愛好,讀書。
所以前後左右的那些斯文人們,不是在聊四書五經,就是在高談闊論,憂國憂民。
要麽就是在談論詩詞歌賦,讓他們三個連正經書都沒讀過多少的粗胚甚是難受。
高璋倒也還好,畢竟在前世,好歹也算是一位大學本科畢業的藝術生。
但對于桀骜不馴蔡老六和那隻怕是腦子裏邊也塞滿肌肉的童智勝而言。
簡直就跟那孫行者遇上了緊箍咒一般,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可惜,纨绔子弟們喜歡聊的話題,例如欺男霸女,例如勾欄趣事。
對于長輩從來不去勾欄的過期童子僧,還有兩個還沒來得及成長爲合格纨绔子弟的蔡老六與高璋,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聊點啥?
閑得蛋疼的蔡老六左顧右盼老半天,頓時有了個好主意。
伸手入懷裏邊掏了掏,然後往案幾上一抛,幾枚骰子就在案幾上轉動起來。
“咱們兄弟閑着也是閑着,要不一塊玩玩?”
同樣不學無術的童智勝兩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搓手道。
“咦,這個可以,小高一起來吧,就兩個人玩沒意思。”
高璋看着跟前這對卧龍鳳雛,下意識嘴角一歪。
特别是童智勝這貨還自稱出家人,看看他幹的都是啥?
喝酒吃肉沒有半點忌諱,聽聞要去勾欄兩眼放光,現在一閑下來就想賭上兩把。
跟那蔡老六簡直就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這讓誓與賭毒不共戴天的高璋下意識地搖起了腦袋。
“不好吧?賭小了,不樂意,賭大了,容易傷了自家兄弟的感情。”
“還不如輸的喝酒,喝不了酒,就往臉上貼條。”
聽得此言,童智勝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成,玩啥都成,反正總比閑着好。”
就在他們一邊玩着骰子,一邊吹牛打屁的功夫。
富安忙碌完了自家公子的交待,拿着一疊押注的單子,趕往公子所在的酒樓。
就看到了眼前不遠處,一位身姿妖娆,眉目如畫的婦人,在丫環的攙扶之下從牛車上下來。
站到了街邊,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适合的歇腳之地。
看清楚了那位婦人的模樣,富安頓時兩眼一亮,咦,這不是讓公子尾行了許久的那位小娘子黃氏嗎?
“陸家娘子,小人富安見過陸家娘子……”
聽到了這聲招呼,黃氏扭過了頭來,看清了這位是高璋的心腹親随富安。
“原來是你,莫非你家公子,也在這裏?”
“正是我家公子就在這間酒樓上邊,陸家娘子是來找地方,看科舉放榜的熱鬧?”
黃氏點了點頭,不禁有些無奈地打量左右,本以爲自己已經來得挺早,結果沒想到,好幾家都已經人滿爲患。
自己終究是個婦人,總不能真的去榜上看熱鬧吧……
“我說富安你在跟誰說話,原來是嫂夫人。
嫂夫人若是想要看熱鬧,趕緊上來吧,我這裏位置好得很。”
一個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黃氏一擡頭,就看到了那高璋正笑眯眯地朝着自己揮手招呼。
看到這位很陽光,很正能量的少年郎的燦爛笑臉。
黃氏一想,這終究隻是個孩子,自己身邊又有丫環作伴,定然無礙。
“那就麻煩了,老王,伱看好牛車,莫要走遠。”
老王頭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一聲,牽着牛車,往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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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态婀娜,頗有幾分姿色的黃氏在丫環的攙扶之下,步入了酒樓的那一刻。
原本正在高談闊論,又或者是低聲談笑的一幹食客都不約而同地朝着這邊看來。
酒樓大堂的氣氛爲之一滞,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一位騷人墨客級别的讀書人不禁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唉,可惜了……”
“趙兄此言何意?莫非是因爲這位娘子是婦人裝扮,已然名花有主?”
“不不不,在趙某看來,女子當盈弱如扶風之柳,此女子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惜太胖……”
正在上樓的黃氏,聽得此言,瞬間俏臉一黑,差點銀牙咬碎,朝那個非議自己的登徒子忒上兩口。
姑奶奶是瘦是胖,關你個酸腐屁事,再說了,姑奶奶我這叫豐腴。
警惕性很高的丫環趕緊提醒自家夫人莫要中了對方的激将之計。
“夫人莫惱,這些色胚,肯定就想着夫人去搭理他們,才好搭話。”
“哼,我才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黃氏磨了磨牙,來到了雅間跟前。
平複了心情掀開了門簾,就看到了高璋大步迎來。
但是屋内,卻還有兩個年輕人,隻不過一個高大魁梧猶如頭黑熊,另一個矮胖溜圓猶如抱蛋母雞。
“嫂夫人,這二位乃是我的朋友,這位姓童,這位姓蔡……”
黃氏看到這裏還有兩個陌生人,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麽不問清楚就上來。
可是現在來都來了,總不能沒有理由掉頭就走,那樣一來怕是會惹得高衙内心中不快。
萬一影響了事業心很強的夫君的事業,自己又怎麽過意得去。
隻能看着另外兩位目光呆呆的年輕人颔首一笑,這才緩緩地坐到了一張案幾後。
“這女子是他的嫂夫人?不對啊,我明明記得他是獨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