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長澤明白這是小徒弟給他留的。
靈泉一共才有一碗,這丫頭當時修爲都不到王級,怎麽拿到這麽多靈泉水水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暗處有人,但是小徒弟的孝心他領了。自己是金色蓮台下品,一般的變靈丹對他沒什麽幫助,有了靈泉水就不一樣了。
他立即收了起來,“小落兒的孝心,師父領了。”
妘香落彎着一對兒月牙眼,“師父以後就等着落兒的孝敬吧。”
“好。”鄧長澤看着自信的小丫頭,心驟然放松了。
他必須立即離開了,要不然天罰就要來了。
“小落兒,師父走了,要不然天罰就要來了,師父在那裏等你。”鄧長澤擡手揉揉妘香落的頭,然後禦空而起,奔着對面他向往已久的地方而去。
“師父保重。”妘香落揮着手大聲喊道。
“落兒保重。”鄧長澤最後的聲音傳來後,身影沒入了對面的雲霧中去了。
妘香落站在天塹鴻溝前看着對面,對面有她爹娘在,現在還有她師父,她一定要早些過去。
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往回走去,邊走邊道,“你們一個個的修爲不低,怎麽總做鬼鬼祟祟的事,既然跟來了,有事就出來說,沒事就離我遠點,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玩兒,我要曆練提升修爲,早點去對面。”
她的話讓暗處的人都一愣,她怎麽知道他們跟着的,就憑她王級三級的修爲?
可能嗎?
不管她怎麽知道的,反正她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有些被動了,但是想到目的,還是讓一人出來跟她見一面。
一個穿着繡着精緻圖紋棕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顯出身影,縮地成寸的走到妘香落跟前。
妘香落杏眸快速的劃過一道暗芒,這修爲果然很強,隻有宗級之上修爲的人才能做到。
娘親的母族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明明生存在同一個大陸上,爲何他們可以晉級到宗級還能留在這裏?
男子負手而立,看着面前淡定漠然的少女,慢慢的跟記憶中的女子合而爲一。
“你長得不是很像你娘,但是性子很像。”男子開口了。
妘香落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居然會這樣說,這人認識自家娘,聽語氣還很熟悉。
“這不用你說,我早就知道,我更像我爹,我娘可喜歡我長成這樣了。”妘香落語氣平淡無波,但是聽在對方耳裏,就是妥妥的炫耀,炫耀她爹娘的恩愛幸福。
“你十歲他們就撇下了你,你不恨他們?”男子好奇的問道。
族裏的孩子不少,天賦好的也不是沒有,但是,任誰如果十歲就失去父母的庇佑,能不能成長成她這樣的高度先不說,就是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他很好奇,他們夫妻是怎麽把女兒教導的這麽出色的,十歲的孩子就在風雨中成長起來。
妘香落白了他一眼,“你不用挑撥離間,我不會上你的當,你還是男人一些,有話直接說吧,磨磨唧唧的,連個小姑娘都不如。”
男子一愣,呵呵笑了,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呢。”
妘香落絲毫不懼他,“那是他們要依靠你或者有求你,也或者不如你,我又不求你,幹嘛要對你和顔悅色,你又不是我爹。”
男子聞言眸光一暗,“我倒是想當你爹,你娘不願意啊。”
妘香落沒想到自己随嘴一句話,居然炸出這麽大一個雷來,感情他還是娘親的愛慕者啊,一雙漂亮的杏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後,“有我爹在,我娘自然是看不上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如我爹。
男子這回是被氣笑了,怎麽說十幾年前他也是族裏容貌最出色,天賦最佳的天才,怎麽到了她這裏,自己好像什麽也不是一樣。
“我不跟你鬥嘴了,找你有事。”
“說吧。”妘香落也沒有心思跟他鬥嘴。
話落回頭深深的看了眼天塹鴻溝,這裏是距離爹娘、師父他們最近的地方了。師父離開後,多少留給她一種孤寂的感覺,但是多愁善感不是她的性格,扭回頭往前走去。
男子也看了眼對面,跟上妘香落,邊走邊道,“上次從你那兒拿回去的盒子,沒有人能打開。”
妘香落無語,“這事跟我說有什麽用?你們都打不開,不會覺得我能打開吧。那盒子我爹可是沒交給我,而是他親手埋在院子裏,我也是在你們拿我要挾我爹時才挖出來的,我爹特意叮囑我不要打開,我自然要聽我爹的話。”
雖然去年發生的事讓她猜出了自家娘親是那裏人,但是也不知道自家娘在那裏是什麽地位,是否還有娘親的其他親人在?
能不參合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參合,就從爹娘都不願意參合來看,也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身上也有我們族的血脈。”男子簡單一句話讓妘香落停下了腳步。
“我是現在才有你們族的血脈嗎?”妘香落語氣冷了下來。
男子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她出生就有他們族的血脈,但是誰在乎過了。
“那是因爲你娘違背了族規。”男子歎口氣。
妘香落撇了他一眼,“所以呢?”
男子無語,他的意思表達的不夠明顯嗎,是因爲你娘違背了族規才有的你,沒要你的命已經是族裏格外開恩了。
妘香落豈止是聽不出來,正因爲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才會生氣。
見男子不說話,她語氣更冷了,“你們都是沒違背族規的産物,要來求我這個不合乎規矩出生的人?”
男子嘴角一抽,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他們都是沒違背族規的産物,他們是能用産物這兩個字形容的嗎,可是,她的意思偏偏又表達的很明确。
這是嘲諷他們該關心的時候漠視她,現在需要了來跟她提什麽血脈,不覺得臉大嗎。
妘香落冷笑了一聲,接着道,“那是不是證明,你們的族規該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