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海市港口，幽靈船離開。
在确認危機結束之後，總部所有人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臨近傍晚時分，總部正在進行一次小型會議。
“這次劫難算是渡過了。咳咳咳……”
辦公室内，曹延華狠狠松了一口氣，吐出嘴裏的煙氣，将煙頭按進滿滿的煙灰缸裏，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此時一個較爲陌生的男子說話，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幽靈船事件結束了，但是我們與國王組織的戰争其實還沒有結束。”
說完之後，他拿起檔案資料，在上面用紅筆畫了大半個圈，又劃了一個小圈。
“根據總部從國外收集來的情報，國王組織不止十五位國王，除了在這場戰争中折損的，還有幾條漏網之魚。”
“我提議總部對國王組織進行一次大清洗！”
他是王國強，現在是曹延華的秘書。
趙建國臉色陰沉道：“我同意王秘書的提議，我們的戰争還沒有徹底結束。”
“國王組織成員獵殺城市負責人，讓我們損失大量底層馭鬼者。我認爲，除了清算國王之外，還要清算對方的普通馭鬼者成員。”
曹延華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行！爲了截停幽靈船，我們放棄了城市負責人這塊版圖。這一戰，不僅國王組織一敗塗地，其實也打破了我們一直以來辛苦維持的靈異平衡。”
“殘留的馭鬼者壓制靈異爆發已經很勉強了，再對國王組織進行大清算，萬一過程中折損人手，會令我們的處境更加堪憂。”
王國強和趙建國頓時沉默了下去。
靈異事件不斷出現，已經形成了一種常态。根據一直以來的調查，随着時間越長，爆發靈異事件的速度和次數也在緩緩上升。
完全可以說，從今以後，靈異全面爆發的速度會越來越兇猛。
如果沒有這場戰争，哪怕靈異事件爆發加快，但有馭鬼者的數量随之不斷積累，配合黃金關押，至少五年之内還不會出現靈異失衡的情況。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煩惱再多也無濟于事，重要的是怎麽解決問題。
曹延華鼓勁道：“不用太擔心，殘酷的靈異事件之中或許還能孕育出幾個強大的馭鬼者。如果運氣好，加上總部從中運作，局勢不會那麽快失控。”
這場戰争中，總部僅僅折損了兩名隊長，分别是張隼和李軍，還保留着大部分高級戰力，這是他的底氣之一。
趙建國捶了捶桌子，臉色痛苦道：“爲什麽失去的是李軍和阿紅。如果他們還在，人俑軍隊最合适補全城市負責人折損缺口。”
曹延華眼神暗了暗，措辭嚴厲道：“閉嘴，所有隊長都已經拼盡全力保全總部，李軍隻是運氣不好而已。沒有人應該先犧牲，後犧牲，以後不許再說這種不利于團結的話。”
這段話聲音十分渾厚，之後他又咳嗽起來。
趙建國連忙關心：“曹部長，是我說錯話了，你多注意身體。”
王國強連忙遞了杯茶過去。
曹延華喝了口茶壓住咳嗽，然後無視咳在茶杯裏的鮮血，蓋上茶杯蓋子，拿出一份文件分給兩人：“我打算啓動馭鬼者培養計劃，彌補底層馭鬼者的缺口。這是計劃書，你們可以看看，給點意見，但不要傳出去。”
太疲憊了，從國王組織正式宣戰開始，他就沒有時間放松過。哪怕在醫院診斷出絕症，他也不敢懈怠，一直在強撐精神繼續工作。
直到今天得知幽靈船事件結束的情報之後，松了半口氣，身體才出現快速虛弱的狀況。
王國強最清楚曹延華的身體狀況，心底默默歎了口氣，拿起文件仔細閱讀。
趙建國率先看完文件，卻沒有先開口，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我們應該跟楊間商量。隻有獲得執法隊長允許，我們才能執行。”
執法隊長負責管束馭鬼者，曹延華負責在情報上提供幫助。他本來不該插手馭鬼者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今天這樣做了。
“很合理，我會征求楊間的意見再決定是否執行。”曹延華簡單道。
王國強一臉爲難，突然搖了搖頭：“曹部長，我不太建議您執行這項計劃。”
曹延華和趙建國一起看了過來。
“規模化培養出來馭鬼者如同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一旦參與靈異事件，折損率一定相當高，厲鬼複蘇還會加快國内靈異失衡的速度。”王國強說道。
趙建國若有所思，腦海中推算了一遍，發現情況很大概率會朝着王國強的預測那樣進行。
他負責接線工作，發現變成的馭鬼者的人，大部分是靈異事件中的幸存者。
他們經曆了最殘酷的篩選，才能一步步成長起來。
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能靠着自己去駕馭第二隻鬼，因爲成功率太低，死亡率太高。
如此一來，總部爲什麽還要人爲去培養馭鬼者，不如直接增加駕馭第二隻鬼的名額，吸納更多民間馭鬼者加入總部。
歸根結底，人爲培養太理想化了！
其中總部也不清楚鬼郵局的存在，因爲情報被刻意隐瞞，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會再考慮一下。”
曹延華也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因爲總部需要李軍這樣的人，隻要成長起來一個，就是總部派的有力保證。
很快，他恢複了情緒，公事公辦道：“劉小雨有沒有聯系上楊間？梁興揚關押了船長，李軍有沒有複活的機會？梁興揚爲什麽帶走曹洋？”
趙建國立刻坐正身體，冷靜說道：“根據劉小雨的咨詢，李軍的鬼骷髅已經被船長駕馭，複活難度很高，希望不大。曹洋現在的情況也很不妙，他正在被一隻鬼盯上，梁興揚這麽做是爲了救人！”
旁邊的王國強眉毛一挑，從兩人對話裏留意到一個頻繁提起的重要名字：梁興揚。
根據這段時間以來的分析總結，他發現了戰争中梁興揚的決定性地位。
如果按照功勞分配，這個人至少占據五成，執法隊長楊間占另外三成，總部和十二位隊長隻能占兩成。
這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希望曹洋能平安活下來。”曹延華放在桌下的手掌猛地握緊，緩了一口氣繼續發問，“好了，楊間對靈異全面複蘇的現狀有沒有安排？”
“他讓我們先處理，有解決不了的靈異事件再喊他。”趙建國一臉爲難。
總部缺少底層馭鬼者，又指揮不動隊長，大量靈異事件堆積，其實根本無法解決。
曹延華道：“大廈将傾，他不能躲起來。我會親自去大昌市跟楊間談談。”
随後他看了一眼安靜的王國強，補充道：“你也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