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梁興揚以巨大的力氣抛出棺材釘,貫穿了恐怖老人的身體,将其釘死在原地。
哪怕鬼心的詛咒已經生效,無解壓制名額作用下,令厲鬼無法動彈,可是他還是認定棺材釘的限制更加可信。
紅光一閃而逝。
楊間的聲音出現,憑空一抓,把釘着死人腿的金色長槍取了回來,握在手裏。
他再次取來一口裝屍袋,按照老套路,抽出金色長槍,鬼手無解壓制厲鬼,扔進裝屍袋裏關押起來。
梁興揚也在忙活着,被鬼心無解壓制的厲鬼沉入了血泊中,外溢的鬼血重新回到他的身體裏。
騰出無解壓制厲鬼的名額,抽出棺材釘,繼續壓制恐怖的老人,關進了鬼血中。
楊間的鬼眼仍然不安分地轉動着,不放心地掃視着周圍的情況。
此刻的郵局大廳空蕩蕩,門外吹來的陰冷怪風停了下來,周圍沒有再發生任何異常情況。
撕碎黑信引來的九隻厲鬼被他們處理幹淨,郵局的詛咒似乎到此爲止,他們成功擺平了這次危機。
不過很快。
樓上有歌聲傳來,那聲音斷斷續續,飄忽不定,有點像京劇,又酷似鬼戲的調子,但是沒有鬼戲那令人沉睡的靈異力量。
楊間皺了皺眉,分析道:“這個聲音我好像從哪裏聽過?對了,與鬼戲非常相似,不過樓上的哼唱曲子不對,像是來自聽戲的人,而不是在戲台上唱戲的人。”
“是紅姐回到鬼郵局了,她應該不會過來阻礙我們的事,不用去理會她。”
梁興揚側耳傾聽,确實覺得紅姐的哼唱很像鬼戲的調子,卻沒有其中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像是給活人聽的正常版本。
“我看見了六樓的樓梯。”梁文松突然開口說道。
他撐着黑色紙傘,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廳的牆壁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一條樓梯。
這條樓梯無視了陰霾鬼蜮,讓他能清晰地看見。
而那樓梯口的位置,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此刻正朝着他揮手,示意他跟過去。
梁興揚處理完之後,走過來說道:“早一點成爲管理者,也好早一點結束這裏的一切。”
楊間道:“如果六樓有情況,我們也無法趕過去。拿好替死娃娃,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
梁文松微微點頭,把黑色紙傘還給梁興揚,再次看向那樓梯口。
那樓梯口站着的模糊身影再次揮手示意之後,先一步朝着那樓梯走去,暗示他快點跟上。
在梁興揚和楊間兩人的注視下,梁文松登上了他們看不見的老舊樓梯,脫離陰霾鬼蜮,消失在一面牆壁前面。
“這座鬼郵局不僅是那條蜿蜒小路詭異,居然連樓梯我都沒辦法洞察。”
梁興揚的意識在鬼蜮中無處不在,卻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迹,無比輕松地讓郵局将人接走,令他有些警惕。
鬼郵局的秘密太多了,浮現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
陰霾鬼蜮凝聚回來,露出了空蕩蕩的郵局大廳,還有挂滿牆壁的一幅幅巨大人像油畫。
“鬼畫與油畫彼此之間似乎有聯系。”
楊間的鬼眼不安分轉動着,視線停留在一副畫像上,畫中是一名三十幾歲的成熟男子,張羨光。
這個男人籌劃了桃花源計劃數十年,哪怕是他,在心底也是尊重着這個對手。
畢竟就算是楊間,也無法保證可以像張羨光一樣二進郵局,每一次都能送出黑信,擺脫郵局的詛咒。
“誰又能知道,鬼郵局其實就是一副未完成的鬼畫呢。”梁興揚心底默默道。
郵局六樓,601号房。
“鬼郵局就是一副未完成的畫,每一任管理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繪出屬于自己想要的郵局。”
梁文松在黑色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繼管理者羅文松,田曉月,張羨光之後,第四任管理者出現了:梁文松。
名字一寫完,漆黑的小房間裏立刻亮起無數燭火,一盞盞油燈擺放在各處,将昏暗的房間照得通明。
“張羨光重啓的奧秘,五盞屍油燈,想必就是出自這号房間裏。”
牆壁上缺少了五盞油燈,牆壁上隻留下油燈鑲嵌的小坑。
他同樣擁有對原著的記憶,雖然沒有經曆過梁興揚的冒險,可是哪怕随便一想,也猜到其中的某種聯系。
随着黑暗褪去。
面前呈現出兩個重要的東西。
一個衣架,上面挂着一件黑色長衫,房間裏明明沒有風,卻依舊詭異地飄蕩着,似乎在跟他打招呼一樣。
一副巨大的油畫,那是沒有完成的畫,旁邊還放着染料,上面畫着一棟老舊的六層樓建築:鬼郵局。
“缺少了畫筆,估計又是被張羨光拿走了,通過畫筆這件靈異道具,不僅可以用染料直接繪制信使亡魂的油畫,還可以繪制其他靈異物品,甚至其他厲鬼,雖然隻能保存六層的靈異。”梁文松歎了口氣。
鬼畫能完美駕馭染料畫出來的詭異之物,哪怕隻有六層靈異,人皮紙,鬼櫥這兩隻鬼不必多說,還能畫出更多亡魂,甚至複制總部的十二位隊長。
可惜,事情總是無法圓滿。
信任,有時候說起來很容易,但是有時候想要再朝前踏出一步,都無比困難。
不過他也知道,有些東西無關信任的問題,隻是必要的避險而已。
更何況掌握羅文松的拼圖,也足以成爲最頂尖的那一批馭鬼者,不過缺點是永遠也無法脫離郵局。
等于他會作爲召喚物,必要的時候可以以鬼畫的衍生畫作爲通道,帶着油畫裏的大量亡魂降臨過去。
這就是梁興揚和楊間兩人商定之後的決定。
梁文松搖了搖頭,繼續看向眼前的巨大畫作。
“王小明研發出了衛星定位電話,哪怕在靈異之地的幹擾下,也能偶爾接通信号。鬼郵局已經全面落後于時代,再也不需要信使冒着生命危險搭乘靈異公交車去送信了。”
“總部的十二隊長計劃實施,隊長們正在快速成長,将來會肩負起責任,信使的培養制度也不需要再保留,讓這些東西都随風而散吧。”
梁文松用手指沾染詭異的染料,抹去了記錄着信使規則的字迹。在眼前的巨大畫作上,按照現代風格肆意塗鴉,改變郵局的裝飾。
同時抹除了郵局一樓天井處的黑色信紙連接的靈異之地,讓田曉月繼續沉睡。
郵局隻需要一個管理者。
梁文松繼續塗鴉着這幅巨大畫作,将隐藏在樓層裏的厲鬼揪出來,染料塗抹等于被制成一副油畫,扔進郵局底下的濃郁黑暗裏,利用郵局的特性進行關押。
“這棟老舊的大樓要不要換個名字,公寓,書屋,恐怖屋?”梁文松若有所思。
他選擇繼承羅文松的名字,同樣繼承這棟大樓,那麽改名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今後,這裏還是鬼郵局!等我青出于藍,再重新起爲這棟大樓起一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