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曹延華怎麽生氣，梁興揚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總部那邊同不同意總歸要給個說法，否則李軍四人絕對回不去。
七八個智囊團交頭接耳，他們并不理會什麽獅子大開口，他們隻會爲總部籌謀，分析梁興揚的底線，讓這場談判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李軍的存在，不僅隻關系到一些馭鬼者的厲鬼複蘇，還關系到很多城市的整體利益。不僅與總部的休息相關，還與很多人的利益緊緊綁在一起。
過了兩分鍾，智囊團再次給出談判籌碼，代替曹延華，跟梁興揚通話。
他們隐晦地提出牽連這一詞。不僅楊間的背景，連梁興揚前身的孤兒身份也被查得一清二楚，不斷逼迫梁興揚答應他們最初的條件。
梁興揚腦中瘋狂思索，語氣微冷：“不要想着威脅我，否則我一個電話就能殺光你們所有人。”
他掌握着哭笑之聲，聲音順着電話線回蕩過去，除非秦老出手，否則這一切真的有機會發生。
智囊團們齊齊色變，立刻不敢再試探這條底線，繼續爲自己方壓上新的籌碼，決定請秦老施壓。
曹延華當然不同意，秦老要是當場拒絕，不是讓梁興揚直接肆無忌憚嗎？
他不滿地瞪了智囊團一樣，奪過電話，決定以穩爲主，釋放善意道：“爲了李軍四人，總部可以适當退步。”
“第一，全球通緝令可以撤銷，讓你們重回國内。隻要你交出鬼棺，總部對伱殺害李軍一事可以既往不咎。還有，你們不能承認在神戶市做出的事，不能牽連總部。”
“第二，大昌市可以繼續讓楊間當城市負責人，還是歸總部管轄，前提條件是你們要爲總部解決一件A級靈異事件。”
“第三，鬼燭和替死娃娃是戰略資源，絕不可能給出。”
“第四，阿紅要跟着李軍，也不能給你打工。”
梁興揚被氣笑了，總部就這麽退步？他一口拒絕曹延華，談判陷入僵局。
“咔嚓。”
梁興揚微微皺眉，身上再次爆開一條裂痕，那是強行吞下騙人鬼的副作用。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取代鬼嬰還能堅持半天左右，時間再長他就無法控制。餓死鬼吞下去的鬼已經融爲一體，他想吐也吐不出來。
談判陷入僵局，曹延華那邊焦頭爛額。
他心裏有些後悔了，早在黃崗村時，如果聽取王小明的建議，以招安爲主，就沒有現在這麽複雜的事了。
李軍六人團隊，怎麽說也是國内頂尖的馭鬼者團隊。
其中李軍還有隊長級實力，阿紅雖然差點也有半個隊長實力。結果捉拿兩個駕馭兩隻鬼的馭鬼者竟然一敗塗地，不僅被梁興揚當場弄死兩個，還把剩下的四人全部俘虜。
這種結果讓曹延華難以接受，特别是總部如果提前招安，現在就擁有了兩個強大的隊長級戰力。
“必須同意我前面兩個條件，後面兩個條件我們才可以談。”
“兩個小時之内，我們如果還不能談好條件，談判就不必繼續下去了。”梁興揚撂下一段話，語氣中隐隐有拒絕之意。
大不了他留在島國，繼續禍害除靈社，甚至徹底接管除靈社，乃至于接管整個島國。
這是有辦法做到的，但是要水磨工夫。
他可以取走除靈社馭鬼者們的臉龐，通通弄成他的分身。除靈社每少一個馭鬼者，等于他這邊多出兩個馭鬼者，到最後肯定可以接管整個除靈社。
原著中，除靈社支持幽靈船計劃，梁興揚針對這個組織，心裏也沒負擔。
他熟悉原著，不會輕易放棄容易增強實力的機會。而且鬼櫥的要求，他還沒完成。
異類也不是萬能的，鏡鬼本能侵蝕依舊存在，他的意識在被鏡鬼本能侵蝕，遲早變成新的厲鬼意識。
他必須和楊間回到國内，找回駕馭鬼夢的那條大狗是必須的。
另一邊。
曹延華被梁興揚的話氣的直喘氣，鬼棺是王小明點名想要的東西，不可能放棄。至于靈異論壇，那可是和朋友圈平起平坐的組織，就憑梁興揚和楊間兩個人也想讓總部割讓大昌市出去？可笑。
如果總部同意，那底下的城市負責人不鬧才怪，一個個想要獨立，總部遲早分崩離析，這是要翻天！
“秦老，您怎麽看？”
曹延華既不想讓李軍隕落在島國，也不想答應這種不平等條約，隻能來詢問秦老的意見。
秦老定定地坐着，似乎知道未來的結果，依舊不喜不悲。
“人老了，不該插手這個時代。”秦老淡淡地看了一眼曹延華，看破了曹延華的心思。
無非就是想知道未來的東西，通過利弊做出決定。曹延華是個合格的副部長，但是秦老也是合格的秦老。
他願意守護這個國家，但是更願意看到，有朝一日靈異複蘇被解決的一天。
守在一邊的智囊團也是腦袋疼，除非放棄李軍，可是放棄李軍等于讓總部折翼，死一大批馭鬼者。
除非……
一個西裝革履的智囊團隐晦道：“或許我們可以請靈異論壇老大葉真和朋友圈老大方世明一起出手，爲總部解決這個煩惱。”
曹延華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秦老的表情，隻見秦老面無表情，從上面根本看不出什麽東西。
“你們對梁興揚新的戰力做出統計了嗎？”曹延華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以李軍以前提供情報來看，早就已經過時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栽進去。”智囊團搖了搖頭，做出分析，“我們發現，對方成長太快了，手上還把持着棺材釘和朋友圈劉棟的死人頭，僅僅擁有這兩個東西，就已經媲美葉真和方世明其中一人。曹部長，很抱歉，我們暫時隻收集到這麽多信息。”
曹延華聞言陷入兩難中，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胡鬧的會議室被光線照亮，來人是王小明。
“你這麽來了？”曹延華對來人詫異問道。
王小明關上門裏面的光線再次變得昏暗，淡漠回應道：“我被厲鬼盯上了，來找秦老看看。”
“什麽？”
智囊團大驚失色，有驚慌，有關心，有惱怒，有畏懼。
曹延華連忙道：“怎麽回事？”
“這是一條神秘的短信。”王小明不關心智囊團的反應，他們也沒辦法幫他解決靈異事件，将文件的裏取出兩張紙分給秦老和曹延華。
曹延華按了按太陽穴，感覺腦袋要裂開了，今天怎麽這麽多事要處理。
他低頭往紙面一看，發現上面寫的是短信格式的文字：“王小明教授，你現在被厲鬼詛咒了。不過這隻許願鬼不會傷害你，你還可以向厲鬼許下願望，不過代價是死掉一個至親之人。第一個願望被實現後，你的弟弟王小強絕對會遭遇不幸。”
“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許下無法完成的願望，不然這個鬼東西有可能脫離厲鬼機制限制。相信我，你不會想看到一件S級靈異事件在國内爆發。”
梁興揚在黃崗村曾竊取李軍的記憶，知道王小明私人電話号碼，分身自然也知道。
曹延華不可思議道：“許願？這是惡作劇吧？”
王小明搖了搖頭，指了指會議室牆角：“并不是，厲鬼就在那裏。”
隻有王小明能看見，一個背對着他靜靜站在牆角的模糊身影，似乎在等着他在不知道代價的條件下，無意間許下願望。
秦老瞥了一眼牆角，緩緩點了點頭，說明他看見了，曹延華瞪大了眼睛也沒看見。
“不是惡作劇的話，總部會徹查短信的來頭。”曹延華咬了咬牙悶聲道，他感覺壓力山大。
秦老道：“你要我關押這隻厲鬼？”
這句話是問王小明的。
王小明腦海思索，雖然這隻厲鬼引起了他的興趣，但是代價他無法承受，所以肯定地點了點頭。
秦老略作思索，動用了一次靈異力量之後，緩緩說道：“這隻鬼本體藏的太深，已經擁有一點智慧，而且能夠長時間重啓。我開着靈異公交車用重啓去關押，有九成勝算。隻是這一趟之後，我就該徹底休息了。”
王小明一臉驚愕，從秦老嘴裏吐出的一些詞他都不清楚，重啓？靈異公交車？厲鬼擁有智慧？
曹延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秦老是總部的定海神針，要是陷入沉睡，國内肯定會發生動蕩。
智囊團也站出來反對，要在王小明和秦老之間選一個，他們甯願選秦老。
王小明很聰明，來之前已經通過短信分析出破解詛咒的辦法。那就是許個願望将糾纏的詛咒轉移給别人，不過代價是王小強的命，他不願意，所以才來找秦老。
如果在秦老和王小強中間選一個，他也會選秦老，秦老的價值很大，不該讓秦老的餘力用在許願鬼身上。
王小明感覺很棘手，現在他說錯一句話就可能被許願鬼當成願望，除非他從此閉口，不再說話。
曹延華道：“王教授，你的事先放一放，我們必須先解決梁興揚的事。”
王小明點點頭，沒有意見，反正這隻鬼不會傷害他，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秦老默默地不再說話，靜靜聽他們在底下争吵。
時間緩緩流逝，兩個小時的時間快到了。
“我暫時不需要鬼棺，而且傾向于招安兩人。”
王小明思索之後提出自己的意見，許願鬼可能會影響到他做鬼棺的實驗研究，所以現在不是必須得到的東西。
智囊團們接納建議，研究了好一會兒，以保下李軍爲總目标，給曹延華提出很多建議。
曹延華沉默了一會兒，重重呼了一口氣，總結道：“第一，同意撤銷兩人的全球通緝令，同意兩人回國，總部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前提是不能承認島國的事，不能牽連總部。”
“第二，同意分割大昌市，不過不能直接以負責人的名頭進行接管，而且總部也不會公示。楊間應該繼續擔當國際刑警和城市負責人，梁興揚也必須成立一個表面上的民間組織，用兩種制度共存的方式接管大昌市，換取總部以後不再插手大昌市。”
“第三，以李軍四人的人數方式計算，同意給予紅色鬼燭與替死娃娃各四隻。”
“第四，因爲阿紅與李軍必須搭配在一起，拒絕了梁興揚這個條件。”
“第五，要求梁興揚和楊間不允許在國内爲非作歹，還要盡力處理大昌市的靈異事件。”
這是總部最大的退步，曹延華坐在副部長位置上，感覺胸口悶的慌，旁邊的衛星定位電話仿佛有千鈞之力，沉重得不像話。
一通電話打了過去，雙方進行最後一輪談判。
梁興揚拿起電話，聽完曹延華的條件後，經過一番思索之後，答應下來。
總部會派出曹洋來一趟島國，押送四根鬼燭和四隻替死娃娃，并代表總部簽訂協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