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交易之後，鬼櫥肯定會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吧。”梁興揚猜測道。
要是真的能夠無限奴役……
若是鬼櫥答應條件後提出難以完成的要求，那他就打算去搶方世明鬼剪刀，破除鬼櫥的詛咒。
“有點不對勁。”
在梁興揚即興奮又忐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的神色一動，鬼櫥變成一動不動的狀态，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這張紙被鬼櫥拿走之後卻沒有給出什麽提示，也沒有交易的動靜，自始至終都沒有了反應一樣。
難道鬼櫥比我更卑鄙，知道我打算用鬼剪刀擺脫它，所以提前耍賴不幹了？
等了大約有十分鍾。
安靜的紅漆鬼櫥下層櫥門才微微打開，一張紙條從裏面遞了出來。
“來了。”
梁興揚迫不及待地伸手取出紙條。
紙條上除了自己寫下的一行字之外，下面多出了一段黑色字迹。
“我找到了，讓我免受鏡鬼取代報紙鬼後被侵蝕意識。”
下面正寫着一句話。
鬼櫥的字迹還是熟悉的歪歪斜斜模樣，字體無規則扭曲，完全看不出任何筆迹，這些字說是寫出來的不如說是黑色線條塗鴉而成的：“無法免受厲鬼侵蝕，換一個要求。”
梁興揚臉色一沉。
“也許真的連鬼櫥都無法辦到，畢竟哪怕讓厲鬼沉睡陷入死機，甚至徹底駕馭化身異類，厲鬼本能也依舊會侵蝕活人的意識。”
梁興揚開始反思，自己提出的要求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如果無法做到無限奴役，僅僅隻奴役幾位馭鬼者也沒什麽用處，馭鬼者過度使用靈異力量遲早要厲鬼複蘇，萬一碰上被克制的靈異力量，被篡改的記憶還會有重新恢複的可能。這麽想來，報紙鬼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有了死人頭壓制鬼心複蘇，鬼心死機已經并非必要完成。總部的隊長計劃遲早會展開，我必須盡快增強實力。”
梁興揚腦海中瘋狂思索，抓住一隻靈感白鴿，用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讓人皮紙給出的信息永遠不設下陷阱。”
這是一個有點瘋狂的想法，但如果成功的話，在情報比性命還重要的世界，人皮紙絕對會成爲一件了不得的靈異物品，遠超毫無副作用的棺材釘。
“不管了，就算鬼櫥不答應，我也可以試探一下。”
誘惑太大，如果鬼櫥答應，梁興揚甘願用掉一次交易的機會。
隻要這一次成功，梁興揚借助人皮紙，将成長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梁興揚有點迫不及待地将紙條放進去。
很快。
鬼櫥的櫥門關閉後，再次出現了動靜。
這次沒有出現延遲狀況，下層櫥門微微凸起，露出一條縫隙。
梁興揚打開櫥門，将裏面的紙條拿出來之後，立刻打開來看，上面的黑色的字迹正寫着兩個字：“一次。”
一次？
梁興揚目光一凝，永遠變成一次，簡直天差地别。
但是按照目前的交易額度來看，顯然鬼櫥無法做到讓人皮紙完全聽話，事無巨細地告訴他真實信息下，還不埋下陷阱。
不過在鬼櫥判斷中，好似控制人皮紙交代一次沒有設下陷阱的信息，在當前是可以做到的。
“好。”
梁興揚略微猶豫了一下，用筆寫下一個字，做出回應。
那張紙條塞進去之後，過了十秒鍾，鬼櫥就發生了新的變化。
老式木櫥上開始劇烈震動，紅漆變得越來越鮮豔，宛如正在散發出紅光一樣。
下一刻，紅色油漆居然發生了詭異的融化現象，不斷有猩紅血珠劃落下來，紅漆消融後露出隐藏在下面的發黴灰暗木頭。
等過了十分鍾之後。
鬼櫥才終止了震動。
梁興揚發現，此刻的鬼櫥，已經完全變成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老舊掉漆狀态。
無限交易的機制在發揮作用。
老舊鬼櫥下面的櫥門嘎吱一聲自行打開，一張紙條從裏面飄了出來。
梁興揚默默取出這張紙條，打開一看。
“一年之内找到。”
紙條上隻有六個字，而紙條背面确是一張彩色黑白照片，仿佛剛剛從打印機裏面取出來一樣。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女人穿着紅色旗袍，坐在一條紅色的木凳上，而背景則是一扇老舊的木門，木門兩邊挂着兩盞紅色燈籠，周圍漆黑一片，仿佛有一層黑色濃霧侵襲着。
女人的面容絕世傾城，美豔至極，給人一種完美的感覺，但是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完美，所以這張臉讓人越看越覺得詭異。
對着鏡頭女人保持着微笑，笑起來很溫柔，不過隻要認真一看就能發現微笑無比僵硬。
端莊的坐姿也如同木偶一樣死氣沉沉，放在身前的雙手白皙僵硬，已經起了一塊塊屍斑。
“鬼畫的源頭！老林子裏的古宅！”
梁興揚捏着手上的紙條，瞬間提取出兩條重要信息。
從福仁商場出來之後的晚上，鬼畫曾路過大昌市，那一次就帶走了大昌市數百萬的人口。
“這幅兇畫比鬼差還要恐怖一點，連總部也隻能通過關押衍生物鬼畫，限制鬼畫發展壯大。
“而且鬼畫完全克制鬼眼，鬼蜮還比鬼眼的鬼蜮面積大數倍，入口和出口還是鬼畫靈異衍生物。”
“據我所知，鬼畫的殺人規律是進入鬼蜮後，想象鬼畫的源頭，就會把鬼畫源頭引出來。”
“可惜，最無解的是身處鬼蜮無法關押源頭鬼，這一點跟孕育完全的鬼差很相似。”
對于鬼櫥說一年之内的要求梁興揚并不擔心。
一年時間很長，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梁興揚有信心能完成鬼櫥的要求。
畢竟他從七中逃出來後，到目前成爲駕馭兩隻鬼的馭鬼者，連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過去。
現在他以人皮紙作爲雙方交易的媒介，向鬼櫥提出第二次交易，鬼櫥答應了要求，相當于幫他間接駕馭人皮紙，獲得無副作用使用一次的機會。
現在隻要他向人皮紙索要相關的方案或者信息，就能得到最完美的答案。
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已經不是讓鬼心死機這種小事情。獲得人皮紙的完美方案，他的選擇可以更加豐富。
無論是按照原來的想法，借助鬼棺與鬼鏡的力量，大幅度提高鏡鬼恐怖程度，同時讓鬼心與鬼血完成拼圖，最後使得鏡鬼與鬼心維持起平衡狀态，從棺材中複活。
還是更加瘋狂，更加冒險的想法，徹底駕馭鏡鬼，或者徹底駕馭報紙鬼，成爲異類。
人皮紙在手，一切都擁有實現的可能性。
不過，人皮紙能給出一套方案，但是涉及到靈異力量，最後出來的結果是什麽，也無法百分百預測準确。
要是向人皮紙索要徹底駕馭鏡鬼，或者徹底駕馭報紙鬼成爲異類的方案，在人皮紙給出方案之後，等他發現成功率太低，或者根本無法完成，或者副作用太大，也會等同于浪費掉這次和鬼櫥的交易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