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句話,将所有罪責都推給了魚九絮,魚九絮卻隻是看着秦毅德,并不說話,秦毅德皺了皺眉:“你正是冥頑不靈!死性不改!”
秦秋英躲在秦毅德身後,緩過神來的她得意的笑着挑釁的眼神落在魚九絮身上,魚九絮眸光微沉,末了,也并不解釋什麽,反而輕松地往欄杆上一靠,笑道:“你既不相信我,幹嘛又非要帶我回來?”
這話問的,秦毅德都有些啞口無言,但同時也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秦秋英,天山一共三位掌事,家主秦恒,二長老秦毅德,再則就是三長老秦天月。
而秦秋英是秦天月的女兒,秦天月是他們三人中最小的,也是當初在秦玉台還沒出生時最受寵的,秦秋英的父親是入贅來的,因而就使得秦秋英被嬌慣的幾乎無法無天了。
對于這一點,秦毅德當然也是明白的,可剛才剛到就見秦秋英落了下風,自是下意識的出言訓誡。
如今似是意識到自己大抵是錯怪了魚九絮,秦毅德輕輕舒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還不走!”
面對秦毅德的怒氣,剩餘的兩人立刻就開溜,隻有秦秋英還是一臉不服的模樣,狠剜了魚九絮一眼,才扭頭離開。
見她們走遠,秦毅德才回頭看向魚九絮:“你怎麽打起來的?”
魚九絮看着秦秋英離開的方向,隻抽空瞥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刀:“我看她不順眼呗。”
她從來不屑解釋什麽,甚至有點希望秦毅德因此将她趕出去,那倒是最好的。
可惜,秦毅德顯然沒這個打算,對于這兩人的性子他也沒辦法,隻能道:“以後你們盡量少碰面。”
魚九絮看他一眼,并不說話,秦毅德再不在多說什麽,隻是轉頭領着她去往給她準備院落,對方沒說要将她趕出去的話,魚九絮便也隻能跟在身後。
旁的倒也沒什麽,隻是臨了叮囑她不要亂跑,便又走了,魚九絮在院子裏逛了逛,這裏瞧着還挺偏僻,應該是不會有人來的。
院子算不上陳舊,隻是一看也是許久沒人住了,左右也不長住,魚九絮便也不覺得有什麽……
入夜。
魚九絮躺在床上,外頭寂靜無聲,靈力運轉之間,仿佛都能聽見百裏之外的動靜。
天山的夜晚似乎格外安靜,雲霧缭繞,多了幾分神秘感覺。
半夢半醒之間,魚九絮突敢什麽東西劃過寂靜的黑夜,自感官範圍之内一閃而過,而這東西給她的感覺,也絕對不是天山境内的東西。
又或者,這根本就不屬于道修之中可以出現的。
思索間,魚九絮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環顧屋内,可屋内依舊安靜的很,什麽動靜都沒有。
按理來講,天山是任何邪魔都無法踏足的地境,不說久居天山的人有多神秘,單是這裏的靈氣,都已經讓普通的邪物無法靠近了,能輕而易舉進來的,都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就在魚九絮覺得也許是錯覺時,那叫人無法覺察的黑影再次從感官範圍内閃過,她果斷下床,打開房門,外頭依舊平靜。
想着秦毅德讓她不要離開院子的話,又想着感官範圍之内出現的詭異黑影,稍作猶豫,魚九絮還是運力跳上牆頭,落在院外,一路朝着感覺到的方向過去。
夜晚的天山就如同一面平靜的湖水,放眼望去,似是聽不見任何聲響,魚九絮穿梭在樹木之間,落在閑庭上,又運力去到遠處。
直到路過一片像是無人經營的林子,她剛都找到一處樹枝落下腳,感官範圍内的黑影再次從背後閃過。
這一次不同于前面兩次的模糊不清,而是很真實的,讓魚九絮确定,前兩次都不是錯覺。
她猛地轉頭,黑影又消失不見,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心頭莫名警鈴大作,一時間竟也摸不清對方是什麽來頭。
稍作猶豫,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似也瞬間明白,這東西就是沖着她來的,思及此,她緩緩的從樹枝上落在雜草叢生的地面,雙指運起靈力,企圖将那東西逼出來。
靈力運作之間,突然,那藏入黑暗的影子猛地飛撲過來,魚九絮心頭一驚,側身躲過,可不等她站穩,黑影就再次攻擊上來。
魚九絮瞬息化掌爲爪,運轉體内靈力,隻聽“嘭”的一聲悶響,靈力相撞的瞬息,雙方都僵持起來。
突然,四周的藤蔓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如同掙脫束縛一般,瘋狂生長起來,朝着魚九絮面前的黑影襲去。
藤蔓穿過黑影,隻聽一聲劃破夜空的詭異慘叫,無數藤蔓竟瞬息将那黑影拆分,連魚九絮都有些詫異,她收了手上的靈力,四周瘋狂生長的藤蔓也瞬息安靜了下來。
看着再次恢複平靜的四周,魚九絮有些詫異,卻隻是稍作愣神,便也想到了什麽,定是萬初月做的,她知道自己被追殺,所以千辛萬苦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來找她,她刺入自己脖頸的東西,不僅幫她恢複了記憶,也将她控物的能力給了她。
想着,魚九絮心裏是有些酸澀的,如果不是要率先弄清楚萬初月爲什麽讓她回來天山這件事,她一定會先想辦法去找沈敬字報仇。
思索間,身後一道劍氣猛然襲來,魚九絮下意識警覺起來,而四周的藤蔓卻先她一步反應,猛地升起,隻聽“嘭”的她一聲,厚重的藤蔓擋下那一劍氣。
藤蔓被直接削掉尖,重重的摔在地上,魚九絮回頭,便見是個仙風道骨的女子,她手中劍氣未收,淩冽的目光讓魚九絮都有片刻恍然,這眼神,實在太像虞槿舟看她時的眼神了。
“母親!”
四目相對間,林子的一側鑽出來一個人,正是秦秋英,她沖着半空的女人喊道:“她就是魚殊!”
“……”
“……”
兩個當事人沉默着,四目相對,雖說是得知了魚九絮的身份,秦天月的臉色卻也并無好轉,隻是收了劍,落在地上。
事實上,魚九絮還是下定論太早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比虞槿舟更嫉惡如仇的了,顯然秦秋月雖然也不喜歡她,但卻也沒如虞槿舟一般,一見面就想要她的命,不見面肯定也在想怎麽要她的命。
秦天月是沒什麽好臉色的,她眸光微沉:“你不好好在院子裏待着,出來做什麽?秦毅德沒跟你說過嗎,不允許你随便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