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先屏退了十九,燕王慢吞吞将那些散落的信紙收好,
看着像是特别專注的模樣,可實際上,眼角餘光卻一直都在暗戳戳地打量着燕王妃面上的神色。
“看什麽呢?”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燕王妃冷哼一聲:
“有話直說!”
“……我就是有點兒意外。”
燕王灰溜溜地摸了下鼻子:
“我一直以爲,你對潇兒那孩子,心裏還是有點兒芥蒂的。”
“你倒是個心細的。”
燕王妃沒好氣地斜睨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反駁,而是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沒錯,我之前對她的存在是有點兒介意。
畢竟如果不是因爲她,這些年,咱們燕王府也不至于被狗皇帝明裏暗裏地打壓成那樣。
尤其是狗皇帝剛登基的那兩年裏,他派出來的刺客跟韭菜似的一茬兒一茬兒往外冒,
爲了護住她,那幾年裏我們一直都過得提心吊膽,
剛懷上阿楓的時候,我甚至還一度擔心自己會沒辦法平安把孩子生下來!
這人心,總有個親疏遠近的偏頗,我對她有點兒芥蒂,難道不應當?”
“應當,應當……”
燕王賠笑着連連點頭,随後又小心翼翼地追問道:
“可我看你剛才分明就……”
“就什麽?”
燕王妃眼裏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伱當我是什麽人?
潇兒好歹也叫了我十七年的娘親,我心裏那麽别扭都還沒碰她一根毫毛呢,
那狗皇帝還有那楚什麽?”
“楚泷。”燕王乖巧接話。
“對!楚泷,
他們又算哪根蔥?”
面上的薄怒,在看見燕王讨好的笑容時,勉強消散了幾分。
燕王妃冷着臉,輕哼了一聲:
“況且我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
以狗皇帝那多疑的性子,就是當年我們沒有把潇兒抱回府上,
單隻憑你同樣是先帝的兒子這一點,狗皇帝照樣也還是成天都想着要弄死你!”
“夫人說的是。”
燕王連連點頭附和。
本以爲這樣就能讓對方稍微消消氣,
卻不料燕王妃瞧見他這模樣,反而越發有些看不順眼了:
“既然我說得是,你還杵在這兒幹嘛呢?
阿楓還在那個姓楚的手上,潇兒也做足的造反的準備,
你這個當爹的還在這裏是是是?”
燕王:“……”
“趕緊動起來啊!”
“我這就去。”
深刻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弟位,
燕王一句也不敢反駁。
先是派了自己身邊的心腹暗衛分别前往盛京和西淩皇城,想辦法将楚泷就是大楚末代皇帝血脈的消息放出去,
緊跟着又讓人把十九叫回了主營帳内,
并掏出一枚他悉心保管了十七年的黑色玄鐵符,連同一封信件一并遞交到十九手中,鄭重地道:
“這兩樣東西,你務必親手遞到潇兒手中,萬不可讓他人觸碰,明白嗎?”
“屬下領命!”
十九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接過玄鐵符與信件之後,當天便快馬加鞭地向着渝州那邊趕去,
一路上就連吃喝都在馬背上解決了,
最後才終于趕在雲潇他們進入渝州的前一天,追上了大部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