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男嬰不可能繼承聖女的血脈?”
知道以裴翊的細心程度,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孫穎栀剛才那段話裏透露出來的這些内容,
雲潇索性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自己主動問了出來:
“這血脈,還有傳女不傳男的說法?”
“是啊!”
絲毫不知道雲潇現在正面臨着怎樣的處境,孫穎栀甚至連一丁點的遲疑都沒有,務必肯定地道:
“這種血脈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男人身上!”
雲潇:“。”
這話她該怎麽接?
怎麽還會有這麽奇怪的……
等等。
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雲潇的面色,忽然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那這血脈,有沒有可能出現在外族人身上?”
“當然也不可能!”
孫穎栀這一次答得比剛才還要斬釘截鐵:
“我聽說這種血脈最早出現的時候,好像是跟巫疆的一種什麽蠱術有關,
反正外族人是絕無可能的!”
“爲何絕無可能?”
雲潇就像是找到了什麽突破口一般,大有一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天底下有那麽多人,便是巫疆,也沒辦法知曉每個人的血脈情況。
萬一,就有這種血脈的外族男子呢?”
“這……”
孫穎栀有關巫疆的那些事情,本來也都是從别處聽來的,
她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自然答不上雲潇這咄咄逼人的問話。
支支吾吾好半晌,最後也還是隻憋出了那麽一句話:
“反正就是不可能!”
她說着,腦子還難得靈光了一回,神色有些莫名地望着雲潇:
“軍師你爲什麽要這麽問?
難道你認識有這種血脈的外族人?”
“孫姑娘伱也說了,這種血脈的人,百年難得一見,
蕭某連巫疆都未曾去過,自然也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雲潇鎮定自若地擡眸同孫穎栀對視了一眼,不論是神态還是語氣,都無比的自然,
須臾間,便想到了一個極爲合理的說辭:
“蕭某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畢竟三百多年前,那位巫疆大祭司都能逼得聖女抛夫棄子,
而且當年的男嬰長大之後,還打下了大楚的江山,登基爲皇之後,也并未尋回自己的母親……
如果不是因爲大楚開國皇帝當年其實也繼承了聖女的血脈,并流傳下來,
爲何如今的巫疆,卻願意爲太子殿下效勞?”
“他們才不是自願的。”
果不其然,孫穎栀完全沒有聽出任何破綻,
順着雲潇的話頭,便又往下接了下去:
“天下人隻知楚太祖帝登基之後,并未冊封太後,
卻不知道當年太祖帝其實也是親自去過巫疆的。
而且還因爲有聖女在,巫疆的蠱蟲壓根兒都不會傷害太祖帝,太祖帝差點兒就把整個巫疆都直接踏平了。
最後還是聖女站出來制止了他,巫疆這才得以保全。
再後來……”
就在雲潇以爲孫穎栀還會繼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時候,
孫穎栀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歉意地看了雲潇一眼:
“再後面的事情,關乎皇室秘密,我不能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