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鵬濤還按捺不住内心的興奮,滿到處溜達着炫耀二皇子聽從了他的建議,而非是那個李姓謀士的時候,
二皇子方才所下的那道命令也終于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近千隻火把接連在此刻被人點燃,将整片山腳下照映得亮如白晝。
錢鵬濤滿意地看着這一幕,腳下步子一轉,又重新回到離着二皇子和李謀士二人不遠的位置,故意揚高了音調:
“本公子之前說什麽來着?
天黑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隻要有火把,夜間上山,也能白日一樣,到處看得清清楚楚!”
……
*
另一邊,山頂上,
一片濃黑的夜色之中,山腳下那宛若天邊銀河傾瀉而下,并還在不斷往山上移動着的一個又一個小亮點落在柳雲戟眼中,
非但沒有讓他露出半分驚懼之色,
反而又讓他對雲潇的欽佩之情,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感慨地扭頭望着一側衣擺被夜風吹拂起來的雲潇,由衷地驚歎了一聲:
“雲世子當真是料事如神。”
“了解他們罷了。”
随意地找了個大石塊坐下去,雲潇懶洋洋地望着山下緩緩而行的火把,絲毫沒有要順着柳雲戟的話,将自己神化了的意思,
完全就是實話實說:
“當年在盛京城裏,就這些傻子,加起來闖的禍都沒我一個人多。”
柳雲戟:“……”
他面上的驚歎之色略微凝固了一下,轉而變得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屬下能冒昧問一下,雲世子從前都闖過什麽樣的禍?”
錢鵬濤這些人做過的事兒他可都大緻打聽過了,
什麽強搶民女、在青樓和人大打出手,甚至砸了誰家的鋪子這種事情簡直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雲世子到底得“纨绔”到什麽地步,才能如此嚣張地說這群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她一個?
柳雲戟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的答案,雲潇一口氣就給了他一大串兒——
“大概也就是類似給太後扣上不慈的罪名,逼得太後到寺裏敲了幾年木魚,
或者打折的皇子的腿骨、拔了狗皇帝的頭發,還有一不留神兒燒了禦花園之類的吧。”
雲淡風輕地列舉了幾項自己從前的日常生活内容,
雲潇想了想,忽然扭過頭去,有些歉意地看向了裴翊:
“之前差點兒忘了,錢海那個狗東西之所以那麽針對你,恐怕也跟我有點兒關系。
好像是十歲還是十一歲的時候吧,錢鵬濤那個人憎狗嫌的東西惹到冬筠頭上來了,還色眯眯地想讓冬筠給他做小妾。
正好那天你被國子監的夫子留下罰抄經卷了,也沒人攔着我,
我一怒之下就提着劍沖到尚書府去打算在他身上戳倆窟窿長長記性。
結果那廢物一看我動真格的,直接就吓得滿府亂竄,還叫了府上侍衛來圍攻我。
我那會兒年紀小,對劍氣的掌控也不算特别熟練,
一劍下去,就把錢海正蹲着的茅廁給劈了……”
裴翊:“……”
柳雲戟:“?!!”
想象一下錢海光着(腚)正攢足了勁兒,屋頂突然一下子被人劈開,上頭還站着一群人的場景……
淦!
太可怕了,
簡直是要天天做噩夢的那種!
雲潇:我戰功赫赫的那些年。/狗頭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