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你不肯自盡,莫非是還想着要跟你那小情郎在一起?”
六皇子嘲弄地看着司空渺:
“你該不會真以爲隻要伱順利完成了任務,父皇就會答應讓你跟那個侍衛在一起吧?
那你還真是有夠愚蠢的。
父皇向來看重血統,你身上流着的,既是皇家血脈,又怎能讓一個卑賤的侍衛玷污?
更何況,一旦事成,全天下都會知道你已被燕世子玷污,
父皇又如何能容忍你這樣一個已然不潔的女兒存活于世?
隻有你死了,才能讓這一切變得更爲合理。”
“當然,你也許會覺得這是我的一面之詞,
所以呢,爲了讓你相信我說的這一切,我還給你帶了一個寶貝過來。”
六皇子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下屬将那箱子放到司空渺面前,
自己則是俯身湊到司空渺耳邊,充滿惡意地冷然笑道:
“這一路上爲了保證它不會腐爛臭掉,爲兄可是耗費了極大一番心力呢~”
六皇子這話暗示得太過明顯,司空渺抱着那箱子的雙手,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她面色慘白地摸索到鎖扣處,眼看着馬上就要揭開了,
屋頂上,雲潇眼前忽然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掌。
“别看了。”
借着屋内司空渺陡然爆發出來的絕望嘶吼與痛哭,裴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我們去别的地方。”
看西淩公主這樣子,基本上已經沒什麽求生的念頭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阻止西淩把司空渺的死推到雲潇身上。
緩緩将先前挪開的瓦片移回原位,感覺到掌心被她睫毛掃過的地方一陣輕癢,裴翊這才松開手,無聲地指了指别處。
*
“你想到什麽辦法了嗎?”
終于到了可以說話的地方,向來處變不驚的裴翊此刻眉宇間也難免染上了幾許憂慮:
“明日一早六皇子便會帶着西淩公主留下的信箋入宮,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辦法……有一個。”
雲潇緩緩擡眸看向裴翊:
“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但這需要你的幫忙。”
“……”
爲了解決好這件事情,雲潇和裴翊大半夜裏在盛京城内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
一直忙到寅時,才疲憊地回到府上,倒頭就睡。
直到兩個時辰後,被驚慌失措的冬筠叫醒——
“世子爺,你快醒醒,宮中來人了!”
“……來的是誰?”
清楚地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雲潇按着因爲沒有睡好而陣陣作痛的太陽穴,難得沒有和以往一樣見縫插針地賴床,
自己支着身子,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可有說是何事?”
“來的還是陛下身邊的榮公公,但,但這次還有禁衛軍一并同行!”
看着床榻上神色依舊絲毫不亂的雲潇,
冬筠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也平靜下來:
“人現在就在院子外面,看神色,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知道了。”
雲潇點點頭,動作仍是不疾不徐的:
“跟他們說一聲,我換好衣服便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