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240:老戴之死

劉軍看到王天孝,就準備飙髒話,然後他話語隻說到半截,王天孝就突然沖過去,一把掐住劉軍的脖子,直接拖着他出了靈堂,從輪椅上拖下來,一路來到山崖邊上。

抓住劉軍的腿,将他倒吊在山崖半空。

“王天孝,你……你想幹嘛,你趕緊拉我上去啊。”

“你不是想死嗎,想跳崖,你去吧,你這時候害怕了,那你他媽做什麽妖,你要死自己不會找個地方悄悄去死,爲什麽要害老戴,他哪裏對你不好了,你他媽的!!”

王天孝使勁抖着劉軍的腿,憤怒地居高臨下怒吼。

劉軍被吊在半空,吓得臉色蒼白,語無倫次。

就差尿一褲子了。

“天孝,你不要沖動,先将人拉上來。”

崔萬山一個不慎,王天孝就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其他人也吓壞了,根本不敢上前說什麽。

或者很多人也不想說什麽。

劉軍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大家以前都很讨厭他,現在又害得老戴這樣,就更厭惡了。

估計十個人裏面,有十一個就希望他早點去死。

眼下看到王天孝将劉軍吊到半空,可不都有種滿足感,誰還想着去幫他求情呢。

要是直接被丢下去,估計也沒人會在意。

人群中,隻有崔萬山不想王天孝這麽沖動。

王天孝的心情他完全能理解,他也很讨厭劉軍,可他同樣不希望王天孝因爲這種沖動的事情而受到任何影響。

不值得。

爲這麽個垃圾搭進去,真的不值得。

“老王,你聽話,你将人先給拉上來,他罪該萬死,但你不是處置的人,你這個樣子,老戴……戴場長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不開心啊。”

“是啊……是啊,王天孝,你趕緊将我拉上去啊,這事情也不管我事,我也不想的是不?”

王天孝的心情慢平複下來,他冷冷地看着劉軍,淡淡地說:“劉軍,你給我記住,這是最後一次,現在馬上滾下場站,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的忍耐性有限度。”

他一把将劉軍扯上來,拖着來到輪椅邊上,丢在地上。

就像丢一袋垃圾一樣。

劉軍慘兮兮地掙紮着想爬到輪椅上,可半天都沒有成功,反而将輪椅給拖翻了。

王天孝轉過身,沒去看他。

衆人也都冷冷地盯着。

沒有任何人過來幫忙。

大家像看一個小醜在掙紮一樣,彼此眼神都非常淡漠。

“哎哎,這是幹嘛呢,你們都在幹什麽,太不像話了,都是同志,怎麽能看到人這個樣子,不去管管呢?”

這時,有人在不遠處喊道。

王天孝緩緩轉身,就看到了梁坤。

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個人。

他依然是那副狗漢奸的模樣,頭梳得光溜溜的好似被牛舔舐過,身上的小西裝不怎麽合身,緊巴巴地裹着,露出肥嘟嘟的肚皮。或許是爲了優雅,還專門了留了兩撇小胡子,但非但沒有帶來任何好的效果,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人。

在梁坤旁邊,還跟着一個年輕一些的人,是梁坤的堂弟梁巽。

梁巽到是長得很壯實,和梁坤的矮壯身材不同,但臉看起來更醜。

梁坤是有點猥瑣,梁巽則是肥頭大耳,看起來很蠢的模樣。

“阿巽,你去将劉主任給扶起來。,”

“好的,哥。”

梁巽邁開大步子,準備走過去将劉軍給扶到輪椅上,但是經過王天孝身邊時,卻被王天孝攔住了。

“讓他自己起來。”

王天孝冷冷地說。

梁巽被攔住,下意識楞了了,緊接着就開始使用蠻力,想直接沖過王天孝。

但他雖然和王天孝身高體重差不多,但他是虛胖,哪有王天孝這種磨練出來的力氣和身手。

非但沒有沖過去,反而被王天孝直接用胳膊給攔了回來。

“你讓開!”

梁巽對着王天孝大吼一聲。

像一隻要發瘋的公牛。

王天孝絲毫不受影響,他隻是淡淡地說了聲:“我說了,讓他自己起來,若是起不來,就一直趴在地上。”

“你是誰啊,你說這樣就這樣,這場站現在是我哥的場長,你們都要聽我哥的。”

王天孝看了眼梁坤,“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今日誰想扶他,那就自己先躺在這裏。”

梁巽平日裏仗着身高體重的優勢,打架很少輸,哪裏受過這種委屈,聽王天孝這樣說,當時就不樂意了。

轉身就是一拳砸向王天孝的面門。

可王天孝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又如何沒有防備呢,眼看梁巽的拳頭過來,他輕輕錯開一點距離,拳頭就砸了個空。

而他趁機使勁在梁巽的脖子壓了下,梁巽沒撐住,直接被壓趴在地上。

王天孝站在邊上,冷冷地說:“梁坤,将你的狗喊回去。”

王天孝這樣一喊,不僅是梁坤,甚至是最場站其他人也都驚呆了。

大家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仿佛是沒搞懂怎麽回事。

他們根本沒看到過這麽剛的人。

若說是針對劉軍還就罷了,反正劉軍也不是啥人物,可梁坤畢竟是場長,可是牽扯到場站所有人的各種福利待遇,工作安排。

怎麽也這麽剛呢。

看樣子,莫說是梁巽,就是梁坤親自來扶,估計也會被王天孝直接掀翻在地。

他是一點點面子也不給留啊。

他難道就怕直接被穿小鞋子嘛,這也太勇了吧。

而梁坤那邊,也是驚呆了。

别人都沒想到,他自己又怎麽能猜測到呢。

他還想着,怎麽着,王天孝都不會當着這麽人面,違背自己的命令吧。

而自己讓梁巽去扶劉軍,已經算是給了王天孝一個台階下,如果他真的不傻的話,就應該趁機下來。

是萬萬沒想到,王天孝非但沒有下來,竟然還繼續踩着台階上去了。

非但把梁巽打了個狗吃屎,甚至還直接對自己叫嚣。

這下,不但讓自己下不了台,臉面盡失,而且讓這個問題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之中。

還有,他也沒想到,王天孝的伸手這麽好。

梁巽這麽大的個頭,在王天孝手下就像個小孩子,一個照面就被拿捏了。

看他在地上爲難的樣子,估計摔得夠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天孝嘛。

他記得自己調往局裏之前,王天孝隻是個不喜歡說話的老實人,要不是逼急了,臉都黑一下的。

怎麽什麽時候就變成了這種模樣呢。

也太讓他意外,簡直不可理解。

冷風從山谷吹過來,場站平台上的大家都陷入了尴尬。

一時間這裏的溫度仿佛降到冰點以下,冷的所有人都要發抖。

大家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是直接不出來看還好,可既然出來了,現在重新跑進去,肯定不太好。

不管是王天孝還是梁坤,都會覺得是一種背叛。

可若繼續這樣看的話,好像也非常尴尬啊。

“王天孝,你撒什麽潑,這裏是你撒潑的地方嘛,還沒有個法紀觀念了?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送到公安局去?”

“你有這個能力嘛?”

王天孝冷哼聲,轉身看着劉軍,“你不想上去是不是,要不要我再幫你一把?”

劉軍原本看到梁坤來了,心裏非常高興。

這是大救星啊。

他認爲王天孝還會繼續忌憚梁坤場長的身份。

所以,一度放棄掙紮,想着裝裝可憐。

可沒想到,事情發展急轉直下,王天孝不但不給他面子,甚至都不給梁坤的面子,還一把就将梁巽這麽個壯漢幹趴下了。

頓時,劉軍在懸崖邊上那種恐懼又重新回來。

“王天孝,你欺人太甚!”

劉軍憤怒而絕望地喊着。

他的聲音很大,在山谷裏都形成了回音。

可場站的人,大家都沒人理睬。

梁坤狠狠地盯着王天孝,卻也沒有繼續說什麽。’

“所以,你是不起來吧?”

王天孝淡淡地問了聲。

“我……欺負一個殘疾人,算什麽本事!”

劉軍說這種話,基本就是最後的倔強了。

他這次相當迅速地趴上輪椅。

王天孝這才轉身,向戴志新出事的崖邊走去。

他想看看事故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場站靠近山崖的地方,都有高高的圍牆,隻有幾個是天然石頭,才沒有建圍牆阻擋。

估計就是從那幾個地方之一掉落的。

可問題是,即使是這些地方,也是因爲有石頭擋着,那石頭的高度至少也一米左右啊,怎麽會那麽容易摔出去呢。

他來的時候看到了警車,不知是否就是調查這個情況。

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老崔,老戴是從哪個位置掉下去的?”

“不就是槐樹下面,你看看,哪裏地上還有公安劃的線呢。”

王天孝順着崔萬山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發現地上隐約能看到地上的白線,可能因爲被昨晚的小雨沖刷過,已經不是很清晰了。

“好,我去看看。”

王天孝說着,便向那邊走過去。

“王天孝,你過去哪幹什麽?”

梁坤在那邊喊道。

王天孝沒有理睬,徑直走過去。

“好好好,既然這樣,等下我們好好談談你承包的事情。”

承包?

王天孝淡淡一笑。

他知道這中種事情遲早要來,既然老戴現在沒了,新一屆的領導肯定不會讓他那麽輕松。

何況還是梁坤這個老對手。

“那你等等。”

王天孝依然沒有停止腳步,繼續朝那邊走過去。

崔萬山猶豫下,也跟着上前。

來到事發地。

王天孝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地上除了白線,基本看不到其他痕迹了。

就好像幾日前,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樣。

隻是,有個很好的老人,就這樣從人間離去了。

王天孝蹲到石頭下面,發現石頭側面有重物撞擊的痕迹,想起剛才看到劉軍的輪椅前面,好像就被撞出一個凹坑。

應該當時就是撞在這上面。

至于事故發生最大可能是因爲這個位置稍微帶點下坡,不知是不是老戴想着去追劉軍,腳下絆了下結果一個沒收住,就撲出石頭了。

他隻能這樣去猜測。

他也不是什麽痕迹專家,僅憑這些現場根本确定不了什麽。

最後,隻能蹲在石頭上,看着遠山,暗暗神傷。

.

傍晚的時候,戴元元終于趕回來了。

她看起來粉塵撲撲,眼睛早已哭腫,估計早就哭過很多次了。

可看到父親的遺像,她還是差點暈厥。

“爸!”

跪倒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

因爲女兒在,其他同事們暫時退出了靈堂,王天孝猶豫下,留了下來。

他默默地跪在邊上。

算是對這個可憐的姑娘的陪伴。

她本來是個堅強的姑娘,性格大方開朗,但如今面對父親的死亡,褪去了堅強的外殼,也變成了可憐羸弱的小姑娘。

慢慢地,天越來越黑了。

外面已經看不到什麽。

隔着門看出去,群山寂靜,漆色如墨。

“元元,不要再哭了,要是老戴知道他最心疼的女兒這麽難過,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就這樣吧,我們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吧。”

戴元元淚眼婆娑地轉頭看着王天孝,“你說,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王天孝默然。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他也很想問問。

生死輪回,到底以什麽爲标準。

可誰都回答不了他。

他站起身,輕輕将戴元元拉起來,戴元元的身子已經哭得沒有了力氣,将腦袋抵在的他的胸前。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覺得很尴尬,立刻将她推開。

但今晚上,他沒有做那麽冷漠的事情。

隻是輕輕拍着戴元元的肩膀。

“我和你一樣難過,不過我想老戴肯定希望我們都好好活下去吧,隻有好好活着,才是延續了他的希望。”

“可是我好難過。”

“嗯,我知道你很難過。”

“爲什麽會這樣呢?”

“可能……哦,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麽。”

王天孝無奈地說。

他輕輕推開戴元元,“走,出去透透氣吧。你一走就是多半年,也是好久沒呼吸山裏的空氣了吧?”

“嗯。”

戴元元擦去眼淚,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再次來到出事的石頭上,爬上去,坐在石頭上。

戴元元撫摸着身下的石頭,喃喃道:“也不知道他最後一刻想着什麽呢?”

“估計在想,哎呀,大事不好!”

戴元元楞了下,露出苦澀的笑容。

她知道王天孝和父親的關系,所以也不生氣。

人難過的時候,并不是一定都會哭出聲。

真正能哭出來,反而是一種幸運,更多的都像王天孝這樣,明明心裏難過,但還是要表現的雲淡風輕。

甚至還想着安慰别人。

“真是人有旦夕禍福,上次我走的時候,他還開玩笑說,養大的寶貝女兒要飛走了,都不抱抱他。

我當時還對他說,這麽大了,還抱什麽抱,就沒有答應他。

我走下山梁的時候,看到他還站在上面看着我,一直待到影子模糊。

我一直以爲,還有很多機會呢。

父親嘛,他不就在哪裏嘛,能去哪裏呢。

可他啊,就喜歡和我開玩笑,你看看,這不就……”

“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從來就不是個走尋常路的老頭子。”

王天孝笑着說。

戴元元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吧?”

“嗯,外面的世界确實很大,我有時候會覺得這裏好像和外面不是同個世界裏。”

“這點我深有體會。這裏确實很閉塞,閉塞久了呢,就會形成一種固定的文化,看似在同個世界,卻已經彼此都不懂彼此了。”

“嗯,是啊!”

戴元元幽幽歎息聲。

“其實他可以早點回去的,但他好像喜歡上了這裏。以前我不懂他,但是我不反對,現在還是不懂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反對。”

王天孝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默默看着夜空。

“老戴這件事我總是覺得有些蹊跷,你看看我們坐的這個石頭,人要摔出去需要點難度。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警車回去了,不知道痕迹調查的如何,你可以随後跟蹤下。

我當然希望一切真的是不幸,但也不一定。劉軍那個畜生,自從上次事後,一直對老戴就很有意見……”

“你是說……”戴元元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王天孝。

“具體我也不能确定,這塊東西我也不懂,後面我幫問問公安局,看看結果。雖然不管原因是什麽,事實已經是事實,但我們至少要給老戴一個清公道。”

“那……多謝你了,王天孝。”

戴元元感激地望着王天孝,想起當初父親還一度想将自己許配給王天孝,可惜的是,兩個人沒有什麽緣分。

她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對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并沒有太多的計較,反而更看重人心。

正如父親所說,王天孝有顆金子般的心。

善良樸實。

她本就長得好看,在外面自然有很多追求的對象,有幾個曾經也有點感覺,但細細交往,就會發現他們身上沒有那種作爲人基礎的善良。

大家更看重的,都是外在的東西。

“不過不管結果如何,你也要堅強起來。人生就是要不斷面臨别離,這是誰都逃避不了輪回。

我曾經聽人說,每個人都有兩次死亡。第一次就是像現在這樣物理死亡,但聽說人死後,靈魂會依然存在,隻有當世間再也沒有人記得我們,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這是王天孝看過一部電影裏提到的觀點。

當時王天孝就覺得很有感觸。

所以記了下來,如今用這個觀點安慰戴元元,非常好用。

“是這樣啊……”

戴元元将腦袋埋在腿上,輕聲呢喃。

“我怎麽會忘記他呢。”

“嗯,我也不會忘記。”

王天孝也輕聲說。

.

因爲要守靈,兩人一晚上基本沒休息。

就是中途戴元元靠着王天孝的肩膀稍微眯了一會。

雖然身邊是個年輕美麗的姑娘,但王天孝沒有絲毫的漣漪。

他近乎是一種長輩的心态,陪着戴元元度過最難過的一個夜晚。

他甚至想過,如果是他死了。

王芳是不是也會像戴元元這麽難過,也會哭到暈厥,無助地喃喃自語。

也許會吧。

兩人在崔萬山的住處洗漱一遍,戴元元要去市裏,王天孝剛要送她,卻被梁坤先攔住了,說是要說說工作和承包山地的事情。

王天孝本來準備回來再說,但轉念一想,反正要說,早點說清楚,省得一直耽着,彼此都非常不爽。

他讓崔萬山和場站其他人幫着收了這邊的靈堂,人反正不在這裏,一直擺着靈堂也沒意義。

自己則是去和梁坤好好說道說道。

因爲梁坤隻是暫時代理場長,所以就是戴志新原來的辦公室裏辦公。

王天孝進去的時候,發現劉軍也在裏面,頓時臉色一黑。

劉軍現在看王天孝有些害怕,準備先出去。

卻被梁坤喊住了。

“劉主任,我和王天孝同志準備談談山地承包合同的事情,你是負責這方面的主任,剛好一起來聊吧。”

“這……好吧。”

劉軍有了梁坤撐腰,這才稍微有了點信心,沒有急着出去,但還是将輪椅朝着裏面滑了幾下。

距離沒有滑出多少,但是心裏上得到了安慰。

王天孝進去,直接走到旁邊沙發上坐下,二郎腿一翹,淡淡地地看着梁坤,“說吧,你要怎麽談?”

“請注意你的态度,我現在是代替的場長權責,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看看你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像是個正常的林場工作人員嘛?”

梁坤皺着眉頭,滿面嫌棄。

“别說這些廢話,如果你想談事情,那就直接談事情,如果不想說,那我還有事情呢。”

王天孝冷冷地盯着梁坤,直到看到他眼神躲閃到旁邊。

“梁坤,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你快點将事情問題搞定就行,你繼續做你的領導,我繼續做我的員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你說的什麽話,你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

“還要繼續說廢話是吧?”王天孝站起身,就要離開。

“你……好吧,你先坐下。”

梁坤可沒想到王天孝現在竟然這麽剛。

竟然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走人。

根本不是他們這種人能拿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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