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頭豬,除了地上躺着的,其他立刻分爲三波。
一波朝背離王天孝的方向快速逃竄,一波的方向是劉元和王天信埋伏之處,而另一波竟是慌不擇路,徑直面朝王天孝隐藏的地方跑過來。
王天孝自是不急,他看準時機,又是對準一隻母豬打出一槍。
卻不料,在他打出的瞬間,剛好側面跑過來一隻公豬,槍剛好打在公豬的腦袋上。
一個照面,公豬就倒地不起,而母豬則是轉身帶着幾隻豬朝反方向跑去。
王天孝自然不急,順勢瞄準隊伍後面的一隻小豬,又一槍撂倒了。
而這時,山澗又一先一後響起兩聲老土槍的聲音,原來是劉元和王天信将跑到他們那邊的野豬也趕了回來。
王天孝在野豬返回的瞬間,又是兩槍,撂倒了一隻大約一百三四十斤的母豬。
前前後後一共開了五槍,撂倒了四頭豬。
他今天的槍法還算不錯。
五槍過後,剩下的野豬基本都打不到了。
野豬全力奔跑的速度其實很快,一兩分鍾足夠他們跑出千把米,除非是頂尖的狙擊手,一般人碰到這種距離,基本沒有追蹤的能力。
好在,已經足夠了。
三人打了四隻野豬,加起來也是三四百斤的樣子,再多也帶不回去了。
重新跑回現場,三人将四隻野豬先放到一起。
發現是兩頭小野豬,一頭母野豬,一頭公豬,算是收獲不錯。
他本來不想殺公豬,可這隻公豬突然沖出來,給母豬擋住了子彈,那他也沒有辦法。
接下來就是放血,解決内髒的問題。
因爲今天沒有帶狗子過來,所以這些東西掏出來後,也沒辦法直接丢給它們吃,但要是扔掉的話又太可惜,畢竟家裏還有很多需要吃肉食才能存活的野物們。
先是有狗獾,然後是兩隻小豹貓,現在還多了一隻小雕。
再加上三隻狗子,可不是需要很多嘛。
另外,豬的腸子什麽的,其實人也可以吃的。
野豬和家豬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吃起來雖然味道不如家豬那麽細膩,但畢竟差得不是很遠。
尤其是楊子嶺的野豬屬于蒙古野豬種,這種野豬和家豬最爲接近,肉感也很相似。
這個天,也不怕什麽,内髒掏出來後直接丢在邊上凍着,幾分鍾後就凍得結結實實,王天孝用早準備好的蛇皮袋子裝好,先丢在邊上。
四隻野豬去除掉一些血和内髒後,還有三百多斤重,王天信沒什麽力氣,便拖了一隻七八十斤重的小野豬。
劉元老當益壯,則是拖着最重的那隻母豬,大概一百三四十斤重。
剩下的一大一小,全部交給王天孝扯了。
他把兩隻野豬的腿分别綁起來,然後兩隻野豬盡量捆在一起,和劉元與王天信一起慢慢悠悠拖着朝場站回去。
這種拖法是獵人們常見搬運野物的方法之一。
一般情況下,如果是小野物,或者野物很輕,可以直接将野物扛着或者背着能帶回去,但若是像野豬這樣有一定斤兩的,又在山裏放了血,那就隻能拖着了。
要不這麽長遠的路,一定堅持不下來。
屍體和一般有規則的重物不同,扛起來會更加費勁,更不說血會四處濺。
王天信回去的路上是各種不高興。
他心裏想着的打獵活動那可是驚天動地,至少不該是這麽瞬間就搞定的事情。
眼下到好,隻是一個照面,幾乎是幾分鍾就搞定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王天孝看在眼裏,笑着給他解釋道:“天信,你不要以爲我們今天順利,就覺得打獵沒什麽意思。事實上,打獵真正需要動槍的也就這片刻間的事情。而真正重要的是前期準備和尋找獵物的過程。”
“哦。”王天信還是興緻不好。
“我告訴你啊,要是打獵不是這麽簡單迅速那才是真有問題呢,你想想,要是我們剛才沒打中,或者沒有直接打死,那野豬就會漫山遍野跑,然後我們去追,伱想想這個過程,莫說人受不了,就是你能追上,你怎麽保證過程中不會有其他野物趁機過來?”
“你以爲,這大山裏就我們人類是獵手啊,才不是呢。如果我們不能快速将東西盡可能帶出西峰,被哪些豺狼或者蜜狗嗅到味道跑過來,那我們可就要舍車保帥了。到時候,你不把辛苦打的東西給它們分一部分,可别想着能順利回來。”
“哈哈,小子,你哥給你說的可都是老實話,你不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劉元也在邊上笑着說,
“我們打獵的目的是爲了能獵殺到獵物,并不是爲了出風頭。以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模式将獵物抓住,那才是真正高明的獵手。要是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很厲害,最後被獵物跑掉了,那才是屁用都沒。”
“那……好吧,”王天信慢慢明白過來,還是很遺憾地說:“什麽時候我也能親自打幾頭野豬回家呢?”
“有機會的,”王天孝笑着說:“下次有機會先讓你從獵殺狍子開始,狍子沒什麽危險,比野豬更容易殺死。野豬不适合新手打,你要是打不到緻命點,可能幾槍都打不死……”
“那我就多打幾槍啊。”
“想啥呢,”王天孝啼笑皆非,“你以爲野豬是傻子,明知道你要殺它還站在原地等着啊,我給你說,隻要你一槍沒有打到要害,以野豬的速度,你基本不可能打到第二槍了。”
王天孝耐心地給弟弟講了其中原因。
野豬奔跑的速度大概能到一秒鍾十五米以上,往往是一瞬間過去,你就再也抓不住它的蹤迹了。
要不上次在東峰的時候,怎麽會碰到一個瘸腿的野豬呢。
那個野豬被打傷了腿,還能跑出獵人的射擊範圍,由此可見它速度多麽快,逃生欲又是如何強烈。
王天孝開了五槍,打到四隻野豬,與他精湛的槍法有關,但運氣也占據很大部分。
聽完王天孝的解釋,王天信總算消停一些了。
認識到真正的打獵不是他想象中的輕松簡單。
心情也就慢慢變得好了起來。
從西峰拖到東峰的山頂,費了不少功夫,一路上王天孝還微微有些擔心呢,要是被那些嗜血的家夥吸引過來,那還是有點麻煩的。
幸好,一路很安全。
可能與他們槍聲有很大關系。
任何野獸,聽到槍聲也隻有躲避的份,不敢輕易過來湊熱鬧。
三人拖過東西峰的分界處,總算都輕松下來,坐在山上休息會,然後慢慢拖了回去。
路上還遠遠看到了吳文華幾人正在遠處播撒着種子,按照計劃,臘月二十日左右就會撒得基本結束了,目前看進度基本能完成任務。
他請得這些人,果然沒看錯。
個個都很能幹,也沒有那種特别喜歡亂鬧事的人,這讓他很欣慰。
嚴格來說,他現在還是場站的工作人員,一個月也就三四十元,但他卻花六十元一個月請人來幹活。
這在沒那腦子的人意識裏,還覺得他指定是腦子有點問題。
但實際上呢,工資隻是他現在收入的九牛一毛,他甚至根本不用工資,也絲毫不會影響真實的生活狀态。
有足夠的财力去支撐這些人的收入。
回到場站,王天孝和劉元一起将四隻豬進行分割,從中午一直忙碌到天黑,才勉強收拾了兩隻。
劉元實在堅持不住了,後續的任務就交給了吳文化中心年輕一些的人。
在大家齊心協力下,總算在夜裏十二點的時候搞定。
搞完後,大家都累得基本不能動了。
男人們都攤到在外面的石頭上抽煙休息,李雅麗便帶着幾個女人将一些内髒趁機煮熟,該收拾的收拾起來。
本來還想着給大家收拾幾個菜喝點小酒,但大家實在都沒力氣了,也就沒堅持。
殺豬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尤其對于沒有幹過的人來說,那基本是要付出幾倍的力氣才能解決。
大家也算是開了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