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孝第一次去市裏,就對這些野物的價格大緻有了了解。
石貂這東西沒人吃肉,就全是爲了它一張皮,如果把持得完好,一張皮可以賣到十幾元,具體是十元還是二十元,完全看石貂的大小和完整程度。
王天孝雖然有鹿血賣的錢做每個月支撐,但是他更看好的還是藥物種植,這才是能真正做大,且可以持續發展緻富手段。
國家很快就會對打獵做很多限制,後面還要收走槍,所以打獵也就是這幾年湊湊熱鬧,餓不死,也發不了大财。
隻用來過度過度就好。
等到他種植的産業鏈正式運轉起來,那打獵就隻會變爲真正的消遣和享受。
“你還能打住石貂啊,”吳文化激動地贊歎道:“石貂那東西滑頭的要命,我聽人家說,石貂不能用槍打,隻能用彈弓打天靈蓋,是不是?”
“沒錯,小東西一共也就貓那麽大,值錢的又是皮,如果用槍打,一槍将貂皮打成了碎片,也就不值錢了。”
“可彈弓打貂,難道相當大,沒有練過根本不行。”
“說得很對,是需要很強的技術,幾乎要做到百發百中。你要是第一次沒打到,它們就會迅速逃跑,不會有打到他們第二次機會。”
“那……您行嘛?”
王天孝這時手底下已經擰出一個結實的彈弓架子,但比一般的彈弓架微微要大一些。
他從王天信手裏扯過一條皮帶在彈弓架子邊比劃邊說,“幸好,我從小就喜歡玩彈弓,而即使做不到百發百中,但至少八九不離十。”
其實,王天孝前世彈弓打得好,那是因爲他一直工作和生活在山裏,有時候爲了保護某珍惜動物或者鳥類,需要關鍵的時候對傷害它們的罪魁禍首做警示勸退。
可自然界中,大家都各有各樣的立場。
不讓别人對弱勢的動物痛下殺手,已是人爲破壞了自然平衡。在動物世界裏,大家都隻是單純的想繁衍後代,以及活着。
不讓弱小的被吃,那強大的就隻能餓着。大家都是爲了生活,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若這麽說的話,我就來勁了。”王天信在哥哥身邊蹲下來,興緻勃勃地說:“别的不說,就說這打彈弓吧,放眼整個王家村,我若說是第二,誰敢說自己是第一?”
“看把你能的。”王天孝用鐵絲輕輕敲敲弟弟的腦袋,不過王天信說得也沒錯,這孩子就是學習不行,你要說玩的東西,他确實很擅長,一項沒落下。
“二哥,别人不知道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嘛。五哥你說,我是不是我們村裏的彈弓王,百發百中,隻要我在村子裏,鳥兒都不敢在我們家附近吱個聲。”
王天信笑笑,“嗯,你厲害。”
“看吧,五哥可不會說謊,二哥你還不承認呢。”
兄弟三人你來我往,聊得飛起,吳文化和吳錢财則蹲在旁邊搭不上話,好不容易找個間歇才插嘴道:“幾位小老闆的兄弟感情真好。”
“……”
說者無心,王天孝三兄弟一瞬間卻都微微有點尴尬。
還是王天信機靈,岔開話題說:“二哥,我看你這個彈弓比我們小時候玩的要大一些吧?”
“嗯,是要大一點,”王天孝這時已将第一個彈弓的皮帶綁上去,兩邊也用細鐵絲紮得很緊,并且在彈弓的握手處用寬皮帶使勁包紮結實。
基本上算是一個彈弓完成了。
“因爲我們這次打得是石貂,或許還有一些其他小東西,這些東西警覺性非常高,往往聽到破空聲,就會提前逃跑或者鑽進掩體裏。因此,我們必須讓要打出的鋼珠速度非常快,才能使他們沒有反應的機會。”
“原來如此。”
“另外,石貂的嗅覺也同樣非常靈敏,即使我們站在逆風處,也不能靠的太近。以我以前的經驗,最多隻能接近到它們身邊三十米左右,再近他們就能聞到我們存在,那也就不可能抓住了。”
“這麽強啊,他們是狗鼻子嘛?”
“你啊,還說狗鼻子呢,”王天孝将做好的彈弓遞給他,“這把就給你了,看你等下能給打住幾個。我可必須要告訴你,這大山裏比狗鼻子靈的東西到處都是,你就說野豬吧,别看它們傻乎乎的,但論嗅覺,也是碾壓狗子的。”
“有那麽強嘛,說的這麽吓人。”王天信笑笑,覺得哥哥說得有點誇張,人人都說鼻子靈得跟狗鼻子一樣,也沒說和豬鼻子一樣啊。
“你不信也要信,”王天孝收攏笑容,嚴肅而認真地說,“保持對大山每一種動物的尊重和警覺性,是一個優秀獵人必備的心理要素,你要是看不起它們,那等待你的隻能是铩羽而歸,甚至是傷亡。你記住沒?”
王天信看哥哥認真起來,沒有繼續開玩笑,也是鄭重點頭。
“放心吧二哥,我就是和你說說,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王天孝這才點點頭。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王天孝已經做好第二個彈弓,目前也隻有他和王天信彈弓打得好,做再多也沒有意義。
該是出發的時候了。
幾人經過商議,王天信和吳錢财留在場站,劈點木材出來,等打獵回來,剛好可以用來燒火煮肉。
另外場站也不能不留人,妻子帶着兩個孩子放家裏,即使是白天也不算安全。
王天孝想了想,将阿英也留下,順便還将原來的那把老土槍也放在窗台上,萬一有點事情,妻子反正也會用槍,可以用來反擊。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
阿英的脾氣很好,本都是做好準備出去山裏跑山了,臨時又被留下看家,卻也沒有什麽意見,蹲在門口看着三人兩犬走下山梁。
阿強和阿珍兩隻豹貓有點怕生,人多的時候一直躲在角落裏不出來,這時候才慢慢溜出來,跑到阿英身邊,輕輕玩着他白色的尾巴。
阿英轉頭看了眼,也不惱火,慢慢俯卧下來。
炕上,王芳正在睡午覺,不知道夢到什麽,笑得合不攏嘴。
李雅麗溫柔地幫女兒蓋好被子,又拍拍兒子的小被子,隔着窗戶望着遠山,似乎目光能随着丈夫也走入大山裏。
彈弓打貂和松鼠,是常備利器,也可以用箭,但是箭受風影響太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