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晴運氣不錯,六個試鏡者,她抽到了四号,在中間位置。
抽完簽,盛夏晴就和其他試鏡的人一塊兒去試鏡的場地了,桃桃和甜甜都陪着她一起去了,就剩盛夏晚一個人在化妝間裏等着。
盛夏晚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坐了一會兒後,盛夏晚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要等這麽長時間,就應該把筆記本電腦帶過來。
一旁的化妝師見她無聊的坐在那裏,就笑着提議道:“盛老師,你要是覺得無聊,不然我陪你去酒店下面的小花園走走吧!前兩年我陪晴姐來過這個酒店,我去過的,小花園景色還可以,晴姐她們試鏡沒那麽快的。”
盛夏晚想了想,覺得下去走走也不錯,在這裏幹坐着太沒意思了。
隻是她不是個喜歡麻煩别人的人,那化妝師本來都已經拿出手機在玩了,是看自己在那呆坐着,才提議下樓的,還是别讓人家離開手機遊戲陪自己下去了。
盛夏晚和化妝師打聽了一下花園的位置後,婉拒了她的陪同後就自己坐電梯下樓。
這個酒店是個度假酒店,所以這裏頭的景确實是不錯的。
盛夏晚下到一樓,按着化妝師說的方向走過去,沒走多久就走到了酒店的後花園。
可能因爲今天酒店這邊有試鏡,工作人員有風酒店内部清場,整個花園裏空空蕩蕩的,壓根就沒人。
盛夏晚打眼望過去,發現這個花園确實如化妝師所說的那樣,被打造的很好看,有假山有已經開了花的樹,還有那穿園而過的小溪流,每當溪流旁那些樹上的花兒掉落了,一飄到小溪流裏,立馬就會被溪流裏的水給帶着流向前方。
盛夏晚慢慢的在花園裏走着,當她剛走到花園裏的小木橋上時,剛好有一陣風吹來,把樹上的花瓣吹落了不少,那些花瓣有些直接落在了樹下,有些則是飄向了小溪流,還有一些花瓣則是被調皮的風帶着,輕輕地落在了盛夏晚的身上,有的挂在她烏黑秀麗的頭發上,有的落在她的衣領上,有的則是落在了她攤開的掌心裏,還有的則是和她擦身而過,掉落在了她的腳邊。
漫天花瓣飛舞中,盛夏晚亭亭玉立在那,這樣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很美,要是有别人在場,将這副畫面拍下來,那肯定很美。
盛夏晚将手心裏的花瓣托到眼前看了一眼,這是一瓣粉中帶白的橢圓形花瓣,盛夏晚隻覺得她好看,可也認不出這樹是什麽樹?花是什麽花?
看了一會兒後,盛夏晚就把手心裏的花瓣輕輕地往下一揚,讓它飄入了小溪流裏,随着水流往前飄去。
可就在花瓣落入水中的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了一道溫和的聲音,“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你這輕輕一揚之後,它可就變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盛夏晚聽到聲音,将掌心收回揣到了兜裏之後,才側身看向來人。
出聲的人是個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打扮的很素雅,身上的氣質看着就很優雅。
盛夏晚先是禮貌的對她點頭笑了笑,然後才開口回答她剛剛的話,“雖然流水無情,可這落花的意本也不在流水身上,隻是世人都當它落入了水裏,這意就是沖着水而去的,諸不知,它隻是想随着水流去找到那可以讓它化成泥的地方罷了。
雖然說落葉歸根,可也沒人規定這落葉就一定要歸到原來那顆樹下的根,若有機會離開,說不定落葉也想換個根歸呢。
同樣的,這落花也不一定隻能在自己那顆樹,那顆苗底下化成泥,換個地方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婦人柔柔的笑了一下,“那你怎知你剛剛灑下的那片花瓣它就不想回到自己的樹下呢?”
盛夏晚輕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它雖已是落花,可它還是很美的,若是就這麽落到樹下,來個人從樹下一過,輕輕地這麽一踩,它的美就沒了。
飄入水中,我雖不知它的美還能持續多久,可好歹它不美的樣子我是不會看到了,它留在我眼裏的樣子,永遠會是它飄入水中時那身姿輕盈的樣子。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想法,對于落花來說,我剛剛的行爲的确是不夠尊重它。”
婦人失笑的搖了搖頭,“我現在終于明白陸羨辰那小子爲什麽會栽在你的身上了,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很少有人會爲了落花而道歉的。”
聽到陸羨辰的名字,盛夏晚詫異的看向對方,不過她沒有馬上開口說什麽。
對方認識陸羨辰,還點出了自己和陸羨辰的關系,按理,盛夏晚應該笑着回問她是不是認識陸羨辰?然後兩人就順理成章的因爲陸羨辰這個人聊的很愉快。
可是今天待的這個地方,娛樂圈裏的不少人物都在這裏,對方雖點出了自己和陸羨辰的關系,可萬一她是在炸自己,自己要是順着她的話頭認領了下來。
等下她要是個居心不良的,自己沒準就會給陸羨辰招來麻煩,雖說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可盛夏晚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盛夏晚在内心裏思索了一下之後,這才開口笑着道:“很少有人會說我是個有趣的人,我叫盛夏晚,不知道夫人怎麽稱呼?”
唐月英見她并不搭話,笑着從提着的手提包裏掏出手機把自己和陸羨辰的微信聊天記錄拿給盛夏晚看,“我姓唐,小辰平日裏都叫我唐姨。這是他昨天給我發的信息,你看看……”
盛夏晚并沒有接過手機看,她借着唐月英拿着手機的姿勢看了一眼,待看清楚了陸羨辰的頭像和裏面的一兩句内容,确定唐月英是真的和陸羨辰很熟後,就笑着把手機往唐月英那裏輕推了一下,“唐姨,你把手機收起來吧!不好意思,剛剛沒接你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