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人的搶奪,那金蠶絲網越收越緊,兩人都擠在一起了,活動也極大地受到了限制。
“噹”的一聲匕首掉了。
對,兩人都沒搶到,兩人都沒拿住,掉了。
而因爲網已經收緊,兩人還無法蹲下去,以緻于兩人都無法拾撿。
全場無語。
甯書宴更是無語到了極緻。
隻得吩咐宮人:“去給他們撿一下,直接給到四王爺手上,不要給白九霄!”
甯書宴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弧度。
他就想看甯時遷親手殺死自己愛的人的樣子。
憑什麽當初他父皇讓他當着所有人的面,親手殺死了他愛的那個女隐衛?
憑什麽要讓他受那樣的痛苦?
當時,他的所有好兄弟都在場看着,無一人給他求情。
他現在是一國之尊了,是掌握着生殺大權的天子了,他要将自己所受的,全部都讨回來。
他也要讓他的那些兄弟每一個都去承受一遍他當年所承受的。
他就要甯時遷跟他一樣,當着衆人親手殺死自己愛的女人。
宮人領命上前,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
正要遞給甯時遷之際,忽然一道低沉的男人驟然響起;“慢着!”
所有人一震,包括甯書宴。
大家紛紛循聲望過去。
是景帝!
景帝就站在百官的後面,臉色難看。
“太上皇!”百官紛紛行禮。
見景帝拾步。
百官們連忙紛紛往兩邊分退了幾步,給他讓出一條道。
甯書宴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愕然看着他,看着他緩步走近。
他不是讓展墨看好他嗎?
而且,尚凡宮外面也都是他的人。
他不是不可能出尚凡宮嗎?
他是怎麽來龍翔宮的?
心裏面忽然就有些慌,他跟他躬身行禮道:“父皇。”
景帝沒理他,徑直經過他身邊,走到書桌後的龍椅邊坐下。
被無視,甯書宴臉上有些挂不住,自然心裏不爽。
想到他還捏着他的解藥,掌握着他的生死,他又很快鎮定了下來,直起腰身,深目看向對方:“父皇怎麽來了?”
景帝再次将他無視,朗聲吩咐:“馮将軍、淩将軍,将逆子甯書宴給朕拿下!”
所有人驚愕。
包括甯時遷和白九霄,也包括當事人甯書宴,還包括兩個被叫到的馮将軍和淩将軍。
兩位将軍抱拳領命,然後互相看了看,眼神确認了一下。
是說拿下新帝甯書宴吧?
而甯書宴也一臉難以置信。
竟然讓人拿下他,不要解藥了嗎?不要命了嗎?
“父皇,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甯書宴嘶聲問。
景帝這才冷眼看向他,這是自他出現後,第一次正眼看他。
“朕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買通朕的侍衛展墨,兩人狼狽爲奸,不僅殺死德太妃,還殺死朕的大太監文德,甚至加害于朕,拿着朕的解藥,威脅朕寫出廢帝和另立新君聖旨,将尚凡宮裏全換成自己的人,将朕軟禁于尚凡宮,朕能到這兒來,你很吃驚吧?”
全場震驚。
甯時遷腦子裏更是嗡嗡作響,聽到那句“不僅殺死德太妃”,之後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父皇剛剛說的是母妃嗎?”
他難以置信,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是的,”景帝颔首,指着甯書宴:“這個逆子讓展墨殺了她!”
甯時遷身子一晃,所幸金蠶絲網将他跟白九霄裹在一起,白九霄連忙将他支撐住。
血紅瞬間爬上甯時遷的眼眸,他直勾勾看向甯書宴:“母妃惹着伱犯着你了嗎?”
“父皇身上的毒難道不是你母妃下的?”甯書宴回得也快。
百官們就懵了。
到底誰下毒,誰威脅啊?
怎麽聽着這麽亂?
景帝見馮将軍和淩将軍已經出了列,但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皺眉:“你們兩個愣着幹嗎,還不拿下這個逆子?”
兩人這才趕緊上前。
甯書宴自是不讓兩人碰他:“所以,父皇是不打算要解藥了是嗎?”
衆人驚駭。
如果說剛剛還有些不相信,那麽此刻這話從甯書宴嘴裏親口說出來了,他們再無人懷疑。
景帝冷嗤:“哪怕拼上朕的性命,也不能讓桑臨江山落到你這種狼心野心的畜/生身上!何況,你以爲區區解藥,就能威脅朕?”
“白九霄是思涯弟子你不知道嗎?”景帝問甯書宴。
甯書宴難以置信:“所以,父皇跟她勾結?甯願相信她這樣一個仇敵?”
“朕隻是告訴你,你拿着朕的解藥,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這世上能解朕毒的人很多,此殿中,就有白九霄,殿門口,還有思涯。”
思涯?
衆人一愣。
殿門口?
大家紛紛回頭望去。
白九霄更是難以置信揚目。
兩鬓斑白的老人自殿門口走進來,自百官們讓出的那條道中經過,進到殿裏。
看到白九霄,老人眸光一亮:“九九!”
下一刻又眉頭皺起:“你們這是?”
“師父,你怎麽在這裏?”白九霄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此時也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要知道,當初德妃将他從密室救出去之後,甯時遷就安排人給他送出了桑臨,她連他的面都沒見上一面。
他們師徒二人很久未見面了。
“太上皇,快讓人放了我徒兒!”思涯跟景帝道。
景帝揚手示意殿中禁衛:“放兩人出來。”
甯書宴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切,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爲什麽?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哪裏出了問題?
功敗垂成,他不甘心。
心念一動,他猛地掙脫兩個将軍的鉗制,飛快地拔了邊上禁衛腰間的佩劍,作勢就準備去駕到甯時遷脖子上,拿到他做人質。
剛使出内力,五髒六腑驟然一痛,他身子一晃,瞬間失了所有力氣。
連劍都拿不住,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怎麽回事?
他連站都有些站不住。
馮将軍和淩将軍正好上前一左一右将他鉗制住,他才得以支撐站住。
白九霄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長劍,彎唇:“二位将軍辛苦了,三王爺完全站立不住,全靠二人支撐,其實,二位松手也沒關系,他現在毫無攻擊力,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
甯書宴驚錯。
“你對我做了什麽?”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