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從翔瑞宮的密道,來到密室,再開啓密室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兩人剛前腳後腳踏出密室的門,一張大網突然兜頭罩下來。
兩人猝不及防,被網個正着。
兩人都試圖飛出,然而網是金蠶絲制成,用内力都震不斷。
“是金蠶絲網,刀都割不破的。”白九霄道。
“嗯,也不要動,會越掙越緊。”
甯時遷與她對視一眼,兩人都冷靜下來,揚目看向殿中。
殿裏雅雀無聲,卻其實一堆人。
百官們齊齊站在内殿門口。
顧隐跟石磊二人皆手腳綁縛,口中塞着布團,各被幾個禁衛左右鉗制着。
而甯書宴一身華服坐在内殿書桌旁邊的龍椅上,一副閑适之姿。
甯時遷和白九霄再次對視了一眼。
看這架勢,是這所有人專門在等着他。
“四弟,你回來了呀!”
甯書宴率先打破沉默,并雙手一拍龍椅扶手,起身,緩緩踱着步子走向兩人。
“這件事都是朕的主意,跟顧隐和石磊無關,把他們兩人放了。”甯時遷冷眼瞥着他開口。
“朕?”甯書宴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走到距兩人還有三四步遠的距離,甯書宴站定。
“四弟現在不能用這個自稱了哦,四弟剛回來還不知道吧?自己已經被廢,父皇已另立新帝,也就是朕,你的三哥,才是桑臨的帝王,朕剛剛給百官們宣讀完聖旨,你需要聽一遍嗎?”
甯時遷跟白九霄都很意外。
尤其是甯時遷,他知道他母妃對他父皇用了毒,解藥需兩年才能徹底治愈,他父皇應該會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廢帝的。
但既然甯書宴這樣說,想必也不會是假,畢竟他父皇還在世,他也不可能僞造聖旨,而且,百官們也在監督。
所以,很有可能,他父皇跟甯書宴站在了同一個陣營。
否則,甯書宴怎麽知道密室?怎麽會知道他可能會從密室回内殿?怎麽會想到在密室口布下這張網?
顧隐跟石磊肯定不會說,他母妃也不會說。
隻可能是他父皇。
若不是這張網,一般人困不住他跟白九霄。
“放了顧隐和石磊,我的責任我自己承擔。”甯時遷道。
甯書宴卻沒有理他,看向他身側的白九霄,從頭到腳地打量,目光深深淺淺。
“這位少年是誰呀?”
是的,安全第一,白九霄不僅戴了人皮面具,還是男裝。
對她來說,男裝不僅安全,還利索,她也最爲習慣。
反正她會口技仿聲,可各種男聲。
“是我的友人。”甯時遷回的。
甯書宴深目看着白九霄,嘴角噙起一抹弧度,問向甯時遷。
“朕以及滿朝文武都非常好奇,四弟這些時日偷偷去了哪裏?江山社稷可不顧,婚姻大事可不管,是有什麽重要的事,這麽緊急非去不可?”
“這些三哥不必知道。”甯時遷道。
甯書宴臉一拉,沉聲:“叫朕皇上!”
甯時遷冷眼看着他。
“皇上不必知道。”
甯書宴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既然朕是皇上,朕想知道,就必須知道,而且爲何不必知道,這關乎社稷,關乎桑臨。”
末了,雙手一負身後,一副高高在上之姿:“說吧,去了哪裏,爲了何事?”
甯時遷抿唇不語。
白九霄出了聲:“爲了救我。”
“哦?”甯書宴當即就來了興緻,似笑非笑看向白九霄,“救伱?你怎麽了嗎?爲何救你?”
“我被壞人所擒,他去救我,救人如救火,不能有片刻耽擱,他隻能抛下一切,這也說明他心懷仁愛、有情有義。”白九霄道。
甯書宴點點頭,似是信了一樣。
然後,下一刻就忽的問向白九霄:“所以,大趙的文帝是壞人?”
白九霄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
在場的衆人也都沒懂。
難道是說這少年被文帝所擒?
“因爲你說,你被壞人所擒,而據朕所知,你不是被大趙文帝派送親隊伍送你出嫁嗎?”
白九霄渾身一震,愕然斂眸。
甯時遷亦是。
兩人都難以置信看向甯書宴。
他怎麽知道?
又是他父皇說的嗎?
不僅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
顧隐跟石磊眉目憂慮。
雖然白九霄是易容且男裝,但既然兩人是一起出現的,且根據身形,他們兩人已經知道是她了。
而,百官們一臉卻是懵逼。
一個大男人出嫁?
甯書宴笑,問向網中二人:“是不是很驚訝朕怎麽知道?是不是想否認?”
問完,也不等兩人回答,轉身行至最近的一個禁衛跟前,拔了對方腰間佩劍,再走回到二人前面。
甯時遷一驚:“你要做什麽?”
“放心,朕不殺她。”
甯書宴說完,将長劍的劍尖透過網狀的窟窿伸進網裏,去挑白九霄頭上的發髻。
白九霄自然是回避,但人在網裏,避無可避,而且,一動,網就收得更緊。
“住手!”甯時遷怒道。
甯書宴怎麽可能會住?
鋒利的劍尖直接挑斷了白九霄的發帶、挑開了她的發髻。
滿頭青絲如同瀑布一般傾斜下來。
現場衆人錯愕。
是個女的。
甯書宴在一片嘩然聲中,收回長劍。
又不徐不疾開口:“是你自己揭下你的人皮面具呢,還是由朕來揭?朕揭的話,就得用這柄劍,到時一個不小心劃破了你那張漂亮的臉蛋,朕可不負責任,你說呢,白九霄?”
白九霄?
全場更是驚錯。
大趙九王爺白九霄?
不對,九公主白九霄?
衆人全都難以置信。
這怎麽可能?
在衆人錯愕、探究、難以相信的目光中,甯書宴又舉起手中長劍,準備探入網洞。
白九霄立馬出聲阻止了他:“我自己來!”
然後就幹脆利落地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現場的衆人都驚呆了。
真是白九霄!
以前雖然白九霄威名在外,但見過其人的,隻有幾個跟她在戰場上交過鋒的将軍,但上次不是各大暗樁都收到了她的畫像,以緻于在場的很多官員都見過。
甯書宴也有些怔住。
他也見過畫像,但畫像那時還是男子。
且畫像終究是死物,這是他第一次見真人。
沒想到叱咤風雲的白九霄竟是如此不可方物的一個美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