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離開後,景帝就起了身。
文德連忙拿了披風給他披上,并攙扶住他。
景帝一把将他的手甩開,皺眉沉聲:“朕沒事。”
走到桌邊坐下,他臉色難看。
白九霄竟然是假死!
她竟然還活着!
爲何這個女人就是死不了?
爲何她每次都死不了?
她還活着,桑臨就永遠别想翻身。
哪怕她現在是女兒身,卸了兵權,不過問政事。
因爲他知道,兵權對她來說,不過是振臂一呼的事,朝政就算她不過問,文帝也會聽她的。
所以,她就是大趙的定海神針,她必須死,桑臨才有出頭之日。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四子。
當即問文德:“白九霄沒死,老四有何反應?”
“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這就去了解一下。”文德躬身回道。
景帝揚揚袖:“快去。”
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思涯被人救走的事。
思涯在這世上隻有兩親人,一個女兒,一個弟子。
那會想方設法救他的人,最有可能是這其中之一。
而女兒據說已失散多年,弟子就是白九霄。
所以,很有可能是白九霄救走了思涯。
對,如果是她,他相信的。
畢竟救走思涯的人,就跟個鬼一樣,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在龍翔宮這麽多宮人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了。
而她,也跟個鬼一樣,怎麽也死不了,怎麽也死不了啊!
越想,他越覺得可能。
畢竟是思涯傳人,醫術和毒術,肯定已登峰造極,聽說她當初飲鸩伏法,就是用了連太醫院院正都識别不出的假死藥,那如果用了什麽藥,将他龍翔宮的人全部迷暈,然後還沒有那一段被迷暈的記憶,也完全可能。
是了,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才說得通。
不然,怎麽可能一個大活人被人救走,而龍翔宮無一人察覺。
隻不過,白九霄是如何知道思涯藏在龍翔宮的密室裏的,又是如何入的宮呢?
抿唇思忖。
驟然瞳孔一斂,他想到了一個人。
逐顔!
對,逐顔跟思涯同一天失蹤,他先前就懷疑兩者之前有關系,隻是理不清什麽關系。
假設,假設逐顔是白九霄,拿那個藥蠶絲的手繩給他,并不是真的要德妃藥方,而是爲了試探思涯到底是不是在他之手,思涯再通過藥方,告知對方自己被囚之處。
是這樣嗎?
他噌然起身,去書桌的抽屜裏取出那張思涯寫的原始藥方。
看了又看。
他想起藏頭詩、藏尾詩,于是,他将所有藥名的首字連起來看了看,又将所有藥名的尾字連起來看了看。
不是,都不是。
他再将所有藥名的第二個字連起來看了看。
臉色大變。
梧、球、瑜、龍、甸、蜜、柿。
吾囚于龍殿密室!
果然!
果然是她!
逐顔果然是白九霄!
胃裏又驟然一陣翻攪,他眸色一痛,如同先前的那次一樣,一股腥甜沖喉,他張嘴,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濺得書桌上、龍袍上,到處都是。
他氣喘籲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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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