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以白九霄功過相抵,被判無罪,沒收兵權,不得過問朝政告終。
賜居原本的九王府,隻不過,更名爲了九公主府。
龍吟宮裏,文帝屏退左右,将白九霄深裹入懷,緊緊抱住。
“皇姐,朕每日都在想你,你音訊全無,朕夜夜驚夢。”
白九霄都被他箍得有些窒息,彎了彎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一國之君,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朕哪裏像小孩子了?”文帝可不愛聽這話。
“你這個樣子就像小孩子,小時候,每次我們數日不見,隻要我回來,你難道不是這樣抱着我不放?”
“是都抱着你不放,但小時候是小孩子,現在是男人的擁抱啊!”文帝道。
白九霄就更想笑了。
還男人的擁抱呢。
“男人的擁抱是這樣用的嗎?男人的擁抱是給你後宮的那些女人的,好了,我快閉氣了。”白九霄再次拍了拍他的背。
文帝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将她放開。
“那說說這些時日,你都去了哪裏?你又是怎麽知道白叁鴻要謀逆的?”
“我去了天瀾鎮,那裏在大趙邊緣,不易被朝中人發現,且那裏毗鄰三個邊國,可以随時留意幾國的動靜。”
“至于怎麽知道白叁鴻謀逆的,是聽說桑臨的三王爺秘密來大趙,我覺得事情不簡單,暗中跟蹤了對方,發現對方來大趙後密會了白叁鴻,我又暗中跟蹤了白叁鴻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魏風,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關于自己在桑臨的經曆,她隻字未提。
如,扮四王妃逐顔救思涯,又如,甯時遷并非桑臨老皇帝血脈,而是他們兩個的兄長,她都沒說。
一來,她不想讓他擔心,二來,也不想他卷入到這些事情當中。
而且,甯時遷的身世多一個知道,甯時遷就多一分危險。
*
白九霄一走出宮門,仝泉就激動地迎了過來:“王爺!”
出口之後,驚覺不對,連忙改口:“公主!”
白九霄睨着他:“你怎麽在這裏?”
“皇上又将屬下賜給公主了呀,讓屬下繼續伺候公主左右。”
仝泉指指不遠處的馬車:“屬下是來接公主回府的。”
白九霄望過去。
還是她曾經一直乘坐的那輛馬車。
隻不過将原本暗灰色的門幔和窗幔都換成了粉色的。
白九霄扶了扶額角,拾步過去,彎腰上車。
“陸副使還好吧?”
“嗯,他在翰林院做事,很受皇上重用。”
馬車還沒行到九王府門口,仝泉就突然緊急拉停了馬車。
白九霄攏眉:“怎麽了?”
“府門口好多人。”仝泉回道。
白九霄撩開門幔望了望。
确實不少人,且都是朝中官員。
“沒事,過去吧。”白九霄放下門幔。
朝堂之上沒爲難她,應該不會上門來爲難。
馬車在府門口停下,仝泉跳下車架,趕緊拿了踏腳凳準備給她踏腳下車。
畢竟現在是公主,是女嬌娥,大庭觀衆之下,得斯文,得有大家閨秀之範。
可凳子還沒放過去,白九霄就已經一個跨步直接躍下了馬車。
仝泉:“.”
等在門口的官員立馬圍了過來。
“九公主回來了。”
“九公主,老臣老風濕多年,天陰下雨關節疼得厲害,貼膏藥、針灸、拔火罐都無用,能否請九公主幫忙看看。”
“九公主,下官是多年入睡困難,且多夢易醒”
“九公主,下官是先天心疾,時有絞痛.”
“九公主”
仝泉汗哒哒。
所以,這些人是上門來尋醫的?
白九霄也有些頭疼。
這就是暴露自己是思涯弟子的後果,終究是逃不掉。
“各位大人,今日我剛剛經曆一場惡戰,此刻甚是疲憊,實在有心無力給各位診治。”
見她這樣說,大家也不好爲難。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今日确實經曆了一場大戰。
“對對對,我們也都不是急症,九公主先好生歇息,我們改日再來。”
“對,今日就不要叨擾九公主了,明日再來拜訪。”
“嗯,明日再來。”
衆人紛紛告辭離去。
白九霄拾級而上。
“公主,看這樣子,咱這九王府,不對,九公主府,是要變成醫館了呀!”仝泉緊跟其後,甚是擔心道。
白九霄抿唇未語。
确實是件頭疼的事情,得想個辦法才行。
今日是百官,過不了多長時間,知道她是思涯弟子的人越來越多,百姓們肯定也會前來。
*
得到白叁鴻失敗、白九霄未死的消息時,景帝正在批閱奏折。
手中的筆掉在案上,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展墨便将收到的消息又重複了一遍。
“白叁鴻差一點就成功了,已經大破大趙宮門,殺進了金銮殿,我們桑臨的兵士,又在三王爺的帶領下,困住了大趙京城裏的駐軍,可白九霄帶着從附近州郡調集的兵馬突然出現,殺得我們的人和白叁鴻的人全都措手不及,白叁鴻被生擒”
展墨的話還沒說完,景帝突然胃中翻湧,一股腥甜直直從胃裏往喉嚨上一沖,他被迫張開嘴,“噗”的一聲,一股血泉噴濺出來。
展墨大驚:“皇上!”
邊上的文德也吓得不輕,大叫着吩咐宮人:“太醫,快宣太醫,快宣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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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甯時遷也收到了他的人在大趙傳來的消息。
得知白九霄大敗白叁鴻和桑臨,救文帝和百官們于危難,最終功過相抵,被赦無罪,住回了原本的府邸,成爲了大趙九公主,他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既替她高興,終于不用隐姓埋名,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陽光下了。
又有些難過。
他們之間終究隔着千山萬海。
隔着敵國身份,隔着天道人倫。
他讓她不要管世俗,不要管什麽兄妹,但她還是做回了大趙九公主。
說明她是鐵了心,鐵了心不願不跟他共悖倫/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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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翔宮,景帝靠坐在龍榻上,邊上太醫跪地請脈。
“皇上隻是氣急攻心,并無大礙,微臣開個方子調理一下,皇上注意休息,很快便可痊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