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絲毫不顧及人的感受,絲毫不怕他疼啊!
“白九霄,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爲達目的,什麽都做得出,你不覺得自己髒嗎?”
昨日跟他那般,今日又跟别的男人。
他想想都覺得自己髒。
“爲何髒?”白九霄不以爲然,“因爲睡了兩個男人嗎?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睡很多女人,都不覺得自己髒,我隻有兩個男人,爲何我就要覺得自己髒?”
甯時遷:“.”
閉了閉眼,他忍住撕了她的沖動,咬着後槽牙:“可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那是你的事,你可以跟曲歌,後來,你也可以跟逐顔,是你自己不願意。”白九霄道。
甯時遷覺得自己要瘋了。
怒極反笑,他低低笑出聲來,笑得諷刺,笑得蒼涼。
果然是不愛啊!
隻有不愛,才會這般輕松地說出這些話來,才會不在意他有幾個女人,睡過幾個女人。
“白九霄,你沒有心。”
白九霄沒做聲,原本想回他一句,不是沒心,隻是沒給你。
但看他笑得那般難受,低斂着眉眼,長睫的陰影落在下眼睑上,就像是哭過的一樣,她又于心不忍,故沒有說出來。
見她衣服已穿戴整齊,甯時遷問她:“你覺得,我會放你離開嗎?”
“你攔不住我。”白九霄道。
“那就試試。”
白九霄幾不可察地攏了攏眉:“甯時遷,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弄得你死我活。”
“不,我們之間從此刻起,就隻有你死我活。”甯時遷道。
白九霄抿唇看着他,緩步走到他跟前:“那你殺了我吧。”
甯時遷想起剛剛他在門外聽到的她跟男人說:甯時遷不會殺我。
所以,她這是吃定了他。
心頭的火直直往腦門上一竄,他噌然起身:“你以爲我不敢?”
話落的同時,大手已掐上了她的咽喉。
白九霄揚着脖子任他掐着,也不反抗,也不還手。
她這個無所謂的樣子更加激怒了他。
五指一收,甯時遷聲音從牙縫裏出來:“白九霄,你别太嚣張!”
真以爲他不會殺了她嗎?
白九霄依舊沒有反抗,就任由他五指用力,自己在他手下越來越窒息。
見她被自己掐得滿臉通紅、青筋爆出、身子搖搖欲墜,甯時遷忽然想起了那個夢。
那個他一劍刺死了她的夢。
心口重重一撞,他陡然松開手。
白九霄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甯時遷也喘着氣,胸口起伏得厲害。
“要你性命,又何須髒我的手?我隻需将你還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傳到大趙,自有大把的人要你死。”
白九霄呼吸一滞。
她并不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她是擔心如果這樣,她的皇帝弟弟如何跟百官交代,又如何跟百姓交代?
略一沉吟,她回道:“你信不信,隻要你敢這樣傳,我師父立馬就會散布,自己是被你和德妃所救的消息?到時候,隻怕大趙的那些人還沒殺死我,老皇帝就先要了德妃和你母子的命。”
“你威脅我?”甯時遷臉色難看得吓人。
他母妃冒着多大的風險幫他救人,她竟然以此事來要挾他!
“我在說事實。”白九霄從地上起身。
這時,伴随着敲門聲,張帆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王爺。”
甯時遷直接劈出掌風,“哐當”一聲打開了門。
白九霄當即背過了身。
因爲她沒戴面皮,是白九霄的臉。
見門外隻有張帆一人,甯時遷鳳眸眯起。
張帆快步進來對着甯時遷行了個禮:“屬下無能,沒能追上那人。”
甯時遷眼神駭人,唇瓣抿得死緊。
一時間房間裏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甯時遷才寒聲開口:“多調集一些人手,從去大趙的海路追,一定要擒住此人,不論生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九霄和張帆都眼簾一顫。
這話的意思是帶個死人回來也可以。
“是!”張帆領命而去。
甯時遷猛然轉身,兩指在白九霄後頸處的一個大穴上一點,動作快如閃電。
白九霄瞬時無法動彈。
“還記得那時,你跟我說過,你不僅煉了百毒不侵之身,還練了移穴法,我當時以爲你這個穴位是昏迷穴,你說實則是你的定穴,對吧?”
甯時遷踱步到她的前面,冷瞥着她。
白九霄同樣凝着他:“你想怎樣?”
“既然你想離開,想跟那個男人遠走他飛,當然是不讓你得逞,且與之相反,囚了你,殺了他。”
最後六個字,甯時遷語速極慢。
說完,彎腰拾起被她扔在床榻邊地上的那張逐顔的人皮面具,非常粗暴地貼在她的臉上,然後傾身将她打橫抱起。
再然後腳尖一點,飛身而起,自洞開的窗口躍出,翩然落在客棧門口他剛剛騎來的那匹馬的馬背上。
一隻手攬住她,一隻手扯了缰繩,打馬疾馳離開。
*
回到四王府,甯時遷既沒從前門走,也沒從後院的門進,而是從後院的圍牆飛身躍入的。
然後直奔四王府的地下室,将白九霄扔在了地下室的榻上。
熟悉的陳設入眼,白九霄一眼就認出這是前幾日德妃藏身的那個地下室。
沒想到她再次來,竟是以這種方式。
看來,這個男人是打算真的囚了她。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放心,這裏所有東西一應俱全,除了自由,你什麽都有。”
甯時遷說完,也沒等她回應,拂袖轉身就走了出去。
也不知他摁了什麽機關,玄鐵門在他出去後“轟”的一聲閉上。
白九霄躺在那裏,望着上方白色的帳頂,眉心微攏,低歎。
原本一切都是按着她的計劃在走的。
她用藥力輕微的迷/藥将他藥暈,她出府,張帆跟蹤她。
他很快醒來,張帆将她去風順客棧的消息傳給他,他去風順客棧。
她跟顧隐做戲,故意說一些話讓他聽到。
他生氣找她算賬,顧隐脫身。
她再說些話,讓他徹底死心。
然後趁他不備,對他灑出迷/香粉,她脫身。
可誰知道,她的迷/香粉還沒灑出,他就忽然點了她的定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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