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膳都沒用,還有不少人午膳都沒用。
“秦公公,這皇上到底是何意啊?讓我們一直在這裏幹耗着,這是要等到幾時啊?”有人忍不住問。
秦福來手執拂塵立于台階上方巋然不動:“皇上并沒有讓諸位大人在這裏耗着,是諸位大人自己要在這裏等呀。”
好吧。
官員無言以對。
隻得找朱錦:“朱太師,您看,現在這情況該如何是好啊?”
“沒事,我們就等,皇上明日總得上朝吧,他要上朝,不就得出來了。”朱錦道。
這倒是。
隻是這已是早冬,夜裏特别涼,就這樣受凍熬一宿嗎?
年輕的還沒事,百官中不乏年老體弱者,粒米未進,水也沒喝一口,怎受得住?
縱然如此,也沒人說回去,因爲朱錦就是一把年紀,他都在這守着,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開這口。
而且,大家也非常想搞清楚,白九霄到底是不是女子。
雖然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無疑了,但大家還是想親眼見證、親自讨伐。
如果走了,一會兒讨伐的時候,豈不是就少一人?
這麽個欺騙兩代君王,騎在他們這一群大男人頭上,将他們這一群大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就應該受千夫所指、萬人讨伐。
天色徹底黑了,室外溫度也越來越低,見白九霄還沒有出來,文帝也沒召他們進去,朱錦帶頭跪了下來。
并朗聲大呼:“微臣求見皇上!”
見他如此,大家也紛紛跪了下來。
齊齊山呼,聲洪震天:“微臣求見皇上!”
“微臣求見皇上!”
“微臣求見皇上!”
“.”
然而,大家喊得嗓子都啞了,龍吟宮裏面的人也沒有給予一絲反應。
下半夜的時候,有官員實在熬不下去了,就起身準備硬闖。
一人帶頭,就有一些人跟着。
然而,他們還沒上完台階,上方萬吉千利就已拔刀相向,守龍吟宮的禁衛也全都舉着兵器,擋于上方。
大家又隻得作罷,回到原地繼續跪着。
同樣煎熬的,還有念南梨園的甯時遷和薛貴。
房中燭火長明,薛貴幾乎半個時辰進來報一次宮裏的情況。
甯時遷負手站在窗邊,望着外面夜色,一夜未挪身,如石像一般。
一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宮裏傳來的消息依舊是白九霄在龍吟宮裏一直未出,百官們跪于龍吟宮外一直未進。
不行,不能再這樣等了。
甯時遷嚯然轉身,吓了薛貴一跳。
走到桌邊坐下,鋪紙蘸墨揮毫,快速寫下一封信,交于薛貴。
“一會兒十一醒了,你拿着這封信帶他去找千裏布行的劉掌櫃,讓十一暫住到他那裏去。”
念南梨園不安全,而讓别人護送十一回去,他也不放心。
劉掌櫃是他的人,跟朝中無關,對他忠心,武功也高,十一先去他那裏,安全。
薛貴領命。
甯時遷看了一眼床榻上還睡得香甜的甯輕舟,轉身闊步往外走。
“公子去哪裏?”薛貴連忙問。
“進宮。”
薛貴以爲自己聽錯了,意識過來,臉色一變,追了出去:“公子且慢。”
甯時遷這才停腳回頭。
薛貴跑上前。
“且不說公子如何進宮,能不能進宮,單說公子是敵國王爺這點,就不應去啊!王爺此時進宮,隻會讓九王爺更陷被動,到時,她可不隻女扮男裝這點了,還有可能被說與公子勾結,與桑臨勾結。”
甯時遷又豈會不知這些?
“放心,我是有别的事由進宮,跟她的事無關,跟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