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泉将聽說的早朝上的事禀報給白九霄,白九霄靠在床頭默然聽着,眉眼淡淡。
意料之中的事。
她并不放心上。
“皇上派誰送甯輕舟回桑臨?”
這個是她比較關心的。
内憂外患,不排除有人在這個時候對甯輕舟下手,将禍嫁給大趙。
不,不是不排除。
是很有可能。
朝中對她不滿,對歸還甯輕舟不滿的人,可能下手。
其他邊國,希望挑起大趙跟桑臨的矛盾,兩國大戰,他們坐收漁利,也可能下手。
就連桑臨自己也不排除會下手的可能。
桑臨朝中局勢也是水深火熱,指不定就有人利用此事達到什麽想要的目的。
總之,風險很高。
“這個沒聽說,屬下再去打聽。”仝泉道。
“不用,”白九霄吩咐他:“你去告訴陸副使,讓他進宮跟皇上說,讓皇上發書給桑臨,讓桑臨自己派人來接,大趙不負責送。”
必須将風險轉移,大趙沒必要承擔。
仝泉走後,她又緩緩躺了下去,虛弱至極。
這次火藥爆炸沖擊了内髒,又高燒了數日脫水嚴重,傷了根本,有得養了。
*
夜裏的時候,白九霄讓仝泉去準備一隻信鴿。
仝泉抱了一隻過來,她不滿意,又抱了一隻過來,她還是不滿意。
“要飛長途,不能太瘦,太瘦沒體力,也不能太肥,太肥飛不動。”白九霄道。
仝泉隻得又去後院的鴿籠裏挑。
府裏的人就見他抱着鴿子跑來跑去,最後還拿秤去稱鴿子的體重。
不知換了多少次之後,白九霄終于滿意了。
指了指房間桌上的一個盛好水的銅盆:“給它沐浴一下,毛羽洗幹淨。”
仝泉:“.”
第一次見傳信之前,還要給鴿子洗澡的,在路上反正要經曆風吹日曬、雨露霜雪的,洗幹淨了也沒用啊。
但主子吩咐,他照辦就是。
他給鴿子洗澡,白九霄執筆蘸墨,在紙上作畫。
他把鴿子洗好,就抱着等在旁邊。
完全看不懂她在畫個什麽。
他看了半天才發現,臨摹的是桌上茶葉罐罐身上的一副喜上梅梢圖。
仝泉不知道她臨摹這個作甚,這就是飛鴿傳書的内容?
他隻知道,他很辛苦,憋笑憋得很辛苦,表情管理很辛苦。
因爲那喜鵲畫得,雞不雞、鴨不鴨的,根本就不像隻飛禽。
還有那梅花,畫得毫不誇張,就跟一坨一坨屎似的。
雖然他知道,其他公主從小學琴棋書畫的時候,她在操練場摸爬滾打、學刀劍騎射,也曾見識過她一言難盡的畫功,畫得如此沒眼看,還是頭一回。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辛苦,白九霄挑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想笑就笑出來,憋着容易内傷。”白九霄面無表情淡聲道。
仝泉:“.不是,王爺畫這做什麽?”
“飛鴿傳出去。”
仝泉汗哒哒:“屬下鬥膽問句哈,王爺确定對方能看懂嗎?”
若不是看到茶葉罐,還看到她在臨摹,他都看不出畫的是個什麽,跟個鬼畫符一樣。
“就要對方看不懂。”白九霄将筆放在硯台上,執起那副畫看了看,很滿意。
晚上還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