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說這話的時候，雖然還是硬邦邦，但是卻是微微揚了下颚。
甯時遷看着她，聽出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他第一次見她如此。
雖然跟一般女子的嬌憨還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但莫名地讓他心神旖蕩，受用至極。
“好。”他聽到自己道。
白九霄從袖袋裏掏出裝膠的小瓷瓶遞給他。
因爲白九霄坐在他的身上，他隻得将面皮展開鋪在白九霄的腿上，然後将小瓷瓶裏的膠倒在上面，均勻地塗抹。
随着他指腹塗抹摩挲的動作，雖然隔着面皮和衣料，白九霄依舊覺得有些癢。
好在她向來耐受力強，她面部肌肉動了動，強自忍住。
甯時遷垂眸專注于手上。
她的視線專注在他的臉上，在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在他高挺的鼻子上，還有剛剛親吻過的薄唇上。
“甯時遷，你父皇應該會派人跟着我，你說，他的人若看到馬車停在府門口，我們兩個卻一直不下車，會覺得我們在車上做什麽？”白九霄問。
甯時遷手下微頓。
不愧是白九霄，他之所以知道他父皇會讓人跟蹤，是因爲他了解他父皇，她竟然也猜到了。
“那就讓他們費腦子猜猜。”甯時遷繼續塗抹。
白九霄輕挑眉尖，沒做聲。
“來。”甯時遷拿起塗好膠的面皮。
白九霄将臉對着他。
他将面皮對好她的五官貼上去，指尖撫平輕壓。
“甯時遷”
“别說話。”
臉一動，就起褶皺了。
白九霄閉嘴。
一直等他貼好，白九霄才再度開口。
“甯時遷，你的臉不能換，有三日時間，我來解決。”
這麽完美的一張臉，她絕不允許換掉。
而且，她是醫者，她很清楚換臉會經曆什麽。
将一個人的五官弄變樣、弄移位，那是人間煉獄一般的痛苦。
稍有不慎，還很有可能發生潰爛，毀掉整張臉，毀掉五官，眼瞎失聰都有可能。
“你怎麽解決？”甯時遷問她。
“總有辦法。”
她想給桑臨制造點麻煩，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不行，你别貿然行事！我父皇疑心極重，此次不讓他打消疑惑，他後面也會想盡辦法對你下手。”
“我不怕他！”白九霄道。
“我怕！”
他怕，他怕她有事，因爲他父皇的手段，他見識過。
命隻有一次，不能賭。
“你放心，我不是真的換臉，我是食一種蠱，可改頭換面，但隻要食了解藥，便可恢複原貌。”甯時遷道。
白九霄眸光微斂：“換顔蠱。”
“嗯，你沒發現剛剛我父皇問了我一個問題嗎？他問，行了一次換臉之術，應該也可以再行一次，将臉換回原本的模樣吧？”
白九霄點點頭：“發現了，我當時以爲他想讓你将我換回原本的模樣。”
“我第一反應也是，但轉念一想，不會，在他看來，你好不容易跟白九霄那麽像，将你變回去，你就失去了作用，那還不如殺了你來得快。所以，他問的是我。他想通過我證實這世上确有換臉之術，證實完了，他肯定還是要我換回原本模樣的。”
白九霄了悟：“難怪你回的是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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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