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膠留給你,面皮不能碰水,有什麽需要告訴周掌櫃就行,他是我的人。”甯時遷道。
白九霄“嗯”了聲。
甯時遷開門出去,順手幫她帶上門:“門闩拴好。”
聽到腳步聲離開,白九霄在桌邊坐下來,望着桌上的燭火,微微眯起眸子。
将她來桑臨的消息和她的畫像給桑臨的暗樁,會是朝中的誰?
她的佩劍是挂在房間裏的,能入她房間灑掃的人,也就那麽幾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偷偷潛入房間給她劍穗上弄的引蜂粉。
此人跟上次處死的那個石五是同一個主子嗎?
頭有些疼,白九霄捏了捏眉心,意識到戴了面皮,又連忙松了手,并拿手指去撫按眉心,恐引起褶皺。
門“嘭”的一聲開了,她吓了一跳,循聲望過去,便看到挺拔俊美的男人袍角輕蕩,長腿跨過門檻進屋,随後一腳踢關上門,大步朝她走過來。
是甯時遷。
白九霄意外,不知他怎麽去而複返。
“你怎麽”她疑惑開口。
可話還沒說完,甯時遷已來到她跟前,一雙大手捧起她的臉,就對着她的唇吻了下來。
白九霄有些懵。
不知道怎麽回事。
不知道他出門後經曆了什麽讓他改變主意。
甯時遷吻得兇急,她也顧不上去想太多。
而且,這是她想要的。
上次長樂山山洞裏初嘗男女之味,她便覺得身心愉悅,妙不可言。
方才面對他的關心,面對他将面皮貼在她臉上的那份耐心和溫柔,她就起了欲/念。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并說了出來。
原本已經偃熄,如今又被他勾了出來。
展臂圈住甯時遷的頸脖,她熱情回應着他。
男女之事,隻要你情我願,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她箍着他的頸脖,依附着這份力量支撐,從凳子上起來,整個人吊在他身上。
恐她掉下來,甯時遷雙手離開了她的臉,在她的腿下托抱起她。
一邊深吻着她,一邊往床榻邊走。
将她放到榻上,他才離開她的唇,俯瞰着她。
白九霄也看着他。
兩人都呼吸粗噶。
上次在山洞裏,漆黑一團,甯時遷又是中藥的狀态,這是第一次,兩人這樣相對。
白九霄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熾烈和暗火。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扯他的袍子,而他也擡手撕掉了她臉上剛剛好不容易貼好的面皮。
甯時遷再度傾逼着吻下來.
*
事畢,兩人都躺在那裏沒有動,也久久未言。
兩人都醒着。
都睜着眼睛。
很累。
白九霄覺得比她練武功還要累。
明顯兩人都有些失控,她想到了抵/死/糾/纏這個詞。
似乎明日她真的要死了,似乎明日他真的要被景帝賜婚了一樣。
明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卻忽然覺得一顆心變得蒼涼起來。
最終還是白九霄先出了聲:“你要上朝吧,天該亮了,走吧。”
既然回來了,想必是要上朝的。
甯時遷“嗯”了聲,聲音依舊是暗啞的。
他起身,拉了被子給她蓋上,下榻穿衣。
白九霄阖眼裝睡。
聽到門被打開,門被關上,腳步聲離開,她才睜開眼睛。
*
外面等在馬車上的石磊正靠在車架上睡得香沉,感覺到座下一沉,他驚醒。
看到是自家王爺回來了,這才心口微微一松。
可下一瞬,看到對方的袍子斜襟被扯破了,一塊布料耷拉垂吊着,一隻袍袖也撕掉了一半,剩一半挂着,石磊驚駭。
“王爺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甯時遷沒理他,兀自打簾進到馬車裏面。
石磊怔了怔。
怎麽還不理人了呢?
跟黑雲外幹架了?
*
白九霄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起身下榻,身上一絲未穿。
拾起床頭櫃上的衣物,她發現一件外袍、一件裏衣都壞了。
随手扔進邊上裝垃圾的竹簍,走去桌邊拿包袱裏的幹淨衣物,她看到桌上有兩個小瓷瓶。
一個是裝貼面皮的膠,她知道的。
另一個.
她唇角輕彎,不用看都知道,避子藥麽。
其實她從來就沒想過要他負責任,她一個沒有将來,也不期将來的人,又怎會讓别人來對自己負責。
做便做了,她得到了愉悅,足矣。
将衣服穿好,她執起小瓷瓶将裏面的一粒藥丸倒出來。
她甚至都沒去看,也沒有去嗅,就直接扔到了嘴裏,也沒喝水,直接生咽了下去。
然後坐在銅鏡前,将那張面皮貼在臉上。
一會兒用了早膳,她得去大趙在桑臨的暗樁轉轉,看看他們有沒有思涯的消息。
*
桑臨皇宮
景帝下朝回到龍翔宮,禦前帶刀侍衛展墨就迎了上去,并雙手呈上字條。
“皇上,大趙那邊來的飛鴿傳書。”
景帝未接。
“想必又是白九霄微服來桑臨了,以及白九霄的畫像。”
昨日大趙那邊的幾個暗樁都傳書來了,都是這個。
他已下暗殺令,現在就坐等暗殺結果了。
“回皇上,這封傳書雖也是說此事,但比昨日收到的那些全都有用,是曲二姑娘發過來的。”
景帝一怔,停住腳步,回頭将字條接過,然後走到龍椅邊坐下,快速展開字條。
字很小,密密麻麻寫了不少。
他擰眉看完,眸光微斂。
*
甯時遷下朝後,都沒回府,吩咐石磊直接驅車去萍水客棧。
上朝的時候,他已備了一套衣袍放在馬車裏,所以,可以在馬車裏把朝服換下來。
甯時遷和顧隐幾乎前腳後腳到達客棧。
白九霄不在。
甯時遷問周掌櫃,周掌櫃說用過早膳就出門了,具體去哪兒了沒有說,他也不好問。
甯時遷還不是特别擔心,在她房間裏沒看到那枚面皮,說明她是戴着的。
顧隐着急得很。
“皇上下了暗殺令,全城的隐衛都出動了,黑雲外跟白九霄長得酷似,我擔心她會受無妄之災。”
見他急成那樣,甯時遷隻得悄聲告訴他:“我已讓她戴了人皮面具。”
顧隐這才心口一松。
因爲兩人離得近,他一個擡眼就看到甯時遷脖子上的傷痕,似是被什麽抓出來的。
“你頸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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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