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吉來到念南梨園,顧隐不在,梨園掌事薛貴接待的他。
萬吉等了等,未等到顧隐回來,見所傳之話也不是什麽秘密,就讓薛貴代爲轉告,并提出要看畫像。
薛貴想着,既然是四王爺自己主動講的,定然是可以讓外人看的,且肯定有目的。
便也沒做任何推脫,直接帶了萬吉入房,當着他的面,在衣櫥的第二個抽屜裏找到了一張畫像,拿給他看。
見是一位年輕女子的畫像,萬吉也沒多少意外,問薛貴:“可認識是何人?”
薛貴搖頭:“不認識。”
他當然認識,是四王爺母妃德妃年輕時的畫像。
他不知道四王爺爲何有此舉措,但他知道,既然萬吉問是何人,說明四王爺并未告訴他畫像中人是誰,那他自然也不能說。
萬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回宮複命去了。
*
陸乘溪抱着需要批閱的奏折走進書房的時候,白九霄正坐在書桌旁邊看軍中的日報。
“王爺,末将方才進宮拿奏折的時候,碰到了萬吉,他說被打入天牢的那個甯四,讓他帶句話給王爺。”
“何話?”白九霄眼都沒擡,淡聲問。
陸乘溪抿唇,有些猶豫。
見他沒聲音了,白九霄這才擡起眼皮看向他。
“他他說”陸乘溪還是不敢:“王爺請先恕罪,末将才敢說。”
“嗯,說吧。”
“他說,王爺如此陷害于他,不得好死。”陸乘溪說完,小心翼翼觀察着白九霄的神色。
白九霄不屑輕嗤:“死到臨頭還嘴硬,本王再不得好死,也比他早死強。”
陸乘溪:“.”
“日報本王批示好了,送去軍中吧。”白九霄将手中的簿子遞給陸乘溪,絲毫沒有受到這句詛咒的影響。
陸乘溪領命:“是!”
白九霄拿起一本奏折翻開。
陸乘溪行禮退出書房。
待陸乘溪走後,白九霄将手中奏折往桌上一扔,身子靠向後面椅背。
在甯時遷的眼裏,對白九霄的偏見真是根深蒂固啊,竟如此咬定是她陷害他!
也罷,這種時候,認爲她是一個惡人也好。
她昨夜後來想了想,覺得她皇帝弟弟之所以如此大的反應,除了覺得甯時遷冒犯了她,最主要的應該是恐她喜歡上甯時遷。
所以才會有那句:“還是說,皇姐本就對他有意,想跟他有親密之舉?”
其實,她理解她皇帝弟弟爲何會這樣想。
畢竟她一個平素都不讓人近身的人,竟對一個男人又摸又吻,實在反常,換做是她,也會多想。
同樣,她也理解她皇帝弟弟爲何會生氣扼殺。
畢竟在他的眼裏,甯時遷隻是一個低賤的伶人,且還跟敵國的四王爺關系匪淺。
所以,她沒再替甯時遷說一句話,更不會替他求情。
連顧隐求見,她都拒之門外。
否則,隻會讓甯時遷死得更快。
她能做的,就是要做出自己對甯時遷毫無想法、甚至還有些敵對的樣子。
甯時遷咒她不得好死的那句挺好,正好起到作用。
這樣惡毒詛咒的話,萬吉敢讓陸乘溪轉告,肯定是得了她皇帝弟弟授意的。
大概她皇帝弟弟想看看她聽到後什麽反應。
坐正身子,她開始批閱奏折。
看到奏折上的日期,她才驚覺今日是十五,立馬扭頭去看牆角的時漏。
快午時了!
她當即起身,大步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