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來也有些意外。
當然,意外的不是賊人是甯四。
意外的是,既然是賊人,那剛剛開門前,似是三人還在親切友好地交談不是。
而且,現在也沒有将其鉗制。
怔了怔,回過神:“皇上說,若已擒到賊人,請九王爺将其帶去龍吟宮。”
“現在嗎?”白九霄蹙眉:“這麽晚了,皇上還在長身體,不是讓他不要熬夜嗎?既然賊人已被本王抓到,他便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甯時遷、顧隐:“.”
秦福來早已習慣,見怪不怪,回道:“回九王爺,皇上已睡了一覺,此時人正新鮮着。”
“好吧。”
白九霄回頭,跟甯時遷數落道:“你看你做的好事,搞得一堆人不能睡。”
那樣子,似是在抱怨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甯時遷看着她,沒做聲。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白九霄。
一直掌握着生殺予奪的權利,别人的生死,對她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在剛剛之前,他一直覺得她可能不會把他交出去,無論是出于黑雲外跟他的那一點情意,還是出于她最初接近他的目的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要将桑臨在大趙的暗樁一網打盡。
雖然說前者他心裏并沒有多少底,但後者,他是有幾分把握的,畢竟她是一個成大事的人。
然而,事實證明,她心中并無情意,也證明她就是一個做事全憑心情、想一出是一出、随心所欲的人。
“走。”白九霄披風一甩走在前面。
一行人往龍吟宮而去。
*
龍吟宮裏,文帝隻着一襲明黃寝衣,手裏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龍案上的一盆金枝玉葉。
白九霄禮都沒行,皺眉上前:“皇上怎麽穿這麽少?”
末了,怒斥左右随侍宮人:“都是死人嗎?也不知道拿件衣服給皇上加上?”
兩名宮人吓得“撲通”跪地,瑟瑟發抖。
剛準備解釋,文帝回頭瞥了兩人一眼。
兩人嘴裏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其實,皇帝起床後,她們有拿披風給他披上的,他原本也披得好好的。
後來,他讓秦福來秦公公去問九王爺賊人的事情,秦公公走後不久,他就将披風解了,并讓她們拿走。
然後,就拿了把剪刀在這裏修剪這盆金枝玉葉了。
秦福來見狀,趕緊拿了厚實的袍子過去披在文帝肩上。
白九霄冷着臉,說文帝:“花枝明日也可以修,皇上用得着深更半夜,衣服都不加,在這做這事?”
少年帝王卻好似并不在意,側首跟她道:“這盆金枝玉葉,這幾日不知怎的有點枯了?”
“枯了就枯了,橫豎一盆盆栽而已,再種一盆便是,而且,此物好種,插一根枝于土裏便能成活。”
“這可是朕十二歲生辰,你送給朕的,再種一盆,再插一枝,豈能一樣?”
白九霄微怔,她送的麽?
她好像是送了一盆。
當時不過随随送的,這麽多年了,她都不太記得了,竟然還活着。
也未放心上,白九霄道:“偷潛禦書房的賊人,微臣帶過來了。”
少年帝王這才放下手中剪刀,揚目看向殿中。
看到竟然是甯時遷和顧隐時,甚是驚訝。
問向白九霄:“是他們?”
“确切地說,是他。”白九霄拿頭指指甯時遷,淡聲開口,面無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