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筱好一會兒沒回過神。
甯時遷垂眸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面無表情。
曲歌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她最愛的那把瑤琴兩半,桌子兩半,淩亂在地,而屋裏兩人,一人坐在那裏垂目失神,一人坐在旁邊的地上驚愕失神。
曲歌臉色一變:“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兩人這才擡眸,朝她看過來。
甯時遷沒做聲,面沉如水。
朱筱筱從地上起身,尾椎骨一痛,她龇牙咧嘴,僵着腿、護着痛坐到邊上的椅子上,才問甯時遷。
“甯公子,剛剛那潑婦是誰啊?”
“潑婦?”曲歌凝眉。
甯時遷眼梢輕掠,涼涼瞥了朱筱筱一眼,淡聲道:“她是練武之人,直來直往、性情中人。”
朱筱筱呵呵幹笑兩聲:“将不認識的人撞翻在地,将别人的琴一掌劈成那樣,這性情中人也太性情了。”
說完,小臉一冷:“甯公子的那根銀繩是她送的吧?”
曲歌聽到這話,當即看向甯時遷的手腕。
那根銀繩已不在。
眸光微深,曲歌躬身将已然兩截,但琴弦還連着的瑤琴從地上拾起:“到底怎麽回事呀?”
“就是我們正在用師父買的那截香檀木的火燒那根銀繩,一個蒙面女人沖進來,把我撞倒在地,把那香檀木扔到了窗外,将那根銀繩解開拿走了,出門前,一掌将那琴和桌子劈成那樣,跟個瘋子一樣。”朱筱筱憤然道。
曲歌笑,看向甯時遷:“原來銀繩是位姑娘送的呀。”
甯時遷起身,淡聲:“是位友人,曲姑娘的琴,我會賠償一把,抱歉。”
作勢就準備離開,被曲歌喊住:“甯公子,是那日彈奏鐵馬铮铮、虎嘯龍吟那位姑娘嗎?”
朱筱筱愕然:“師父認識?”
“不是,”甯時遷回頭瞥了曲歌一眼,眸色無波:“你不認識。”
曲歌點點頭。
“那她到底是誰呀?”朱筱筱自是對這個送甯四銀繩的女人很好奇。
末了,又不悅嘀咕:“拿着個帕子蒙着臉,生怕别人看到似的,這種人,若不是名人,就是奇醜。”
說完,才意識到曲歌也用白紗掩着面,連忙解釋:“我不是說師父,師父是爲了一個琴師的神秘,跟那女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說了她是江湖人,蒙面隻是爲了不惹麻煩。”甯時遷回身,語氣清冷中透着幾分不耐。
朱筱筱面色一滞。
本就心裏不舒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那女人,讓她的心裏更不爽利。
但她又不能在他面前發作,她得維護好自己在他面前的好形象,不然,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好在他說了隻是友人。
想想也是,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那種男人婆?
這般一想,她又氣順了不少。
*
仝泉給宮裏送完奏折,打馬回府的路上,看到路上一走路氣勢洶洶的女子,特别像他家王爺,當即将馬勒停。
翻身下馬,快步牽馬上前。
女子側首瞥了他一眼,腳下不停。
可不就是他家王爺。
仝泉眸色一喜,剛準備說話,對方已先出聲:“滾!你這是要讓大家都懷疑本王的身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