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滿懷期待地等着溪妃說出那枚發飾在哪裏的時候,溪妃忽然腦袋一耷拉:“對不起,皇上,臣妾好像失敗了。”
邊說,邊不知從身上何處拿出了那枚發飾,怯生生給文帝看。
衆人:“.”
白九霄輕嗤。
就知道會如此。
顯然就是觊觎甯四,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的理由罷了。
“不要臉!”
白九霄在朝中向來無所顧忌,說話自然也不會藏着掖着,就直白大聲。
在場的都聽到了。
溪妃當即眼圈就紅了,扭頭看向她。
“本宮表演前就說過了,不知能不能成,說明本宮本就沒有勝算,隻不過想給皇上和大家助個興,就鬥膽自薦了。本宮難道想失敗嗎?失敗丢臉的是本宮,本宮已經很難過了,九王爺爲何還要這樣羞辱本宮,說本宮不要臉?本宮到底哪裏得罪了九王爺,九王爺要這樣針對本宮?”
溪妃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白九霄也不吃她這一套:“你自己說丢臉的是你,臉都丢了,不就是不要臉嗎?”
溪妃:“.”
她竟無言以對。
文帝揚袖,示意甯時遷下去。
甯時遷鞠了鞠身,正欲離開,溪妃突然悶哼一聲,然後就捂着胸口佝偻了身子。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直到溪妃倒在地上,大家才意識到事情不妙。
所有人大驚。
甯時遷也變了臉色。
“怎麽了?”文帝飛快地從座位上起身,上前去扶溪妃。
“好痛.”
溪妃啞聲回道,擡起頭的瞬間,衆人驚駭地發現,有殷紅的鮮血從她的鼻孔流出。
啊!
什麽情況?
文帝也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臉色大變,厲叫:“太醫!”
邊上的大太監秦福來也是跟着大叫:“太醫呢,胡院正,胡院正!”
在場的太醫院院正胡銘趕快起身上前。
伸手要探脈的時候,才想起因男女大防,平時太醫們給後宮小主請脈的時候,都必須隔着薄紗探脈。
他身上沒帶紗。
用衣料又太厚。
擡頭看到甯時遷臉上的面紗,遂急道:“公子可否借面紗一用?”
甯時遷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白九霄。
“給他。”白九霄道。
溪妃是她皇帝弟弟的心頭好,她不至于這種時候還跟她計較。
甯時遷扯下臉上面紗,遞給胡銘。
場下的人這才看清甯時遷的容貌,白九霄回頭望了一眼女眷所在的區域,果然就看到大家都在盯着他瞅。
白九霄面色冷峻。
這廂,胡院正欲鋪紗探脈,被文帝一把扯開:“都這種時候,還鋪什麽鋪?救人要緊,難道朕在跟前,你還能輕薄她不成?快探!”
胡院正吓得趕緊手指搭上溪妃的脈搏,凝神細探。
然後臉色一變。
“她怎麽了?”文帝問。
“回皇上,溪妃娘娘中毒了。”
“中毒?”文帝驚愕,“好好的,怎會中毒?”
場下的衆人也是跟文帝一樣反應。
就連白九霄也很意外。
她凝眸觀察溪妃,見她面色發白、嘴唇發烏,從鼻孔流出來的血也是顔色發深,的确是中毒之症。
可今日壽宴所有的環節,所有的吃食,都是經過内務府層層把關,她又讓陸乘溪和仝泉仔細确認過的。
怎會中毒?
且爲何她一人中毒?
這廂胡院正再次确認了一遍溪妃脈搏。
“回皇上,如果微臣沒有探錯,溪妃娘娘中的是一種名爲‘腕獵’的毒。此毒極爲少見,鮮少有人知道,微臣也是曾經得過一本醫書殘卷,才有幸知道.”
胡院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文帝厲聲打斷:“朕不需要知道這些,說重點!”
胡院正吓得不輕,趕緊領命:“是!”
“此毒,是毒,也非毒。食它,不是毒,手碰它,也不是毒,都對身體沒有傷害,但如果從腕上的脈搏入,就是微臣剛剛請脈的這個脈搏,從此處融入腕脈,那就是劇毒,故而叫腕獵。”
全場驚駭。
這世上竟有如此奇毒!
白九霄同樣震驚。
她師出思涯,自是知道此毒,隻是,此毒不是早就在世間滅迹了嗎?
思涯說,因爲此毒下毒的方式太過局限,所以被各毒門棄用,慢慢的,就也沒人會制出此毒了。
文帝蒼白着臉回過神:“那還愣着做什麽?快解毒啊!”
胡院正撩袍跪地:“微臣無能,無法解毒,據微臣所知,此毒當年出現在江湖上時,就沒有解藥,因爲用的人少,各毒門都無人去研制解藥,後來更是直接絕迹了。”
沒有解藥?
場下一片嘩然。
“那怎麽辦?”文帝怒吼,并一掌推在胡院正身上:“快想辦法!”
胡院正被推得人仰馬翻。
白九霄皺眉。
如果是此毒,的确沒有解藥。
她起身上前,也準備探一下溪妃的脈搏,卻是被溪妃看到鬼一樣,驚恐避開。
“皇皇上,是镯子,是九王爺,皇上不是說.镯子是您讓他在.在雲來買的嗎?是他買的,是他想毒死臣妾.”
白九霄:“.”
全場驚錯。
文帝看看白九霄,又看看溪妃手腕上他開席前送給她的那枚瑪瑙手镯,自是不信。
快速将镯子拔下來,遞給胡院正:“快看看,镯子上有沒有毒?”
胡院正誠惶誠恐接過,凝目細看,又放到鼻下輕嗅,再以指腹摩挲镯壁,然後舌尖舔自己指腹,再三确認。
“回皇上”
胡院正害怕地看了看白九霄,不敢說。
“快說!”文帝怒道。
胡院正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回道:“镯子上的确被抹過毒。”
一句話如平地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大家駭然!
文帝也驚愕,他擡眼,難以置信地看着白九霄。
甯時遷在邊上一直默然看着這一切,心中疑惑的事情也漸漸清晰。
眉心微攏,他看看溪妃,又看向白九霄。
現場所有的人都看着白九霄。
白九霄沒做聲,抿緊唇瓣,面色冷凝,上前将胡院正手裏的镯子接過來細看。
看完,同胡院正一樣,放到鼻下輕嗅。
的确有毒。
白九霄瞳孔微斂,臉上的寒氣愈甚。
顯然,是有人想栽贓給她。
“不是微臣。”白九霄跟文帝道。
文帝沒做聲。
他懷裏奄奄一息的溪妃出了聲:“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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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