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來都是一個人吃飯,突然面前坐了一個人,還是個賞心悅目的大美男,最重要的是,這個大美男還深愛着自己,白九霄就覺得這頓飯别有滋味。
似乎每道菜都好吃,連平時她最不喜的茄子,都顯得格外可口。
看她吃得歡,甯時遷眸色微深。
做他父皇的隐衛,其實就等于是死士,每月的月錢并不少,怎就一副沒見過糧食、沒吃過好東西的模樣?
“你也吃啊!”白九霄給甯時遷夾菜。
并将他動筷相對多一點的那盤腌笃鮮移到他跟前。
“喝酒吧。”甯時遷端碗。
白九霄自是立馬放下筷子回應。
酒一碰到唇,白九霄就發現裏面下了藥。
她是誰,她可是思涯的親傳弟子,一般的藥或者毒,哪怕對常人來說無色無味,她也能一嘗便知。
眼尾輕擡,睨向對面的男人。
果然男人隻是假喝了一口。
爲何?
爲何要對她下迷/藥?
就那一瞬間,腦子裏有千百個念頭閃過,她決定如他所願,看他到底爲何。
反正思涯早已将她調理成了百毒不侵之身。
仰脖一口氣将碗中酒飲盡,她擡起手背揩了一把嘴角,剛想說話,眼睛一閉,她就軟塌塌倒伏在了桌上。
甯時遷平靜地看着這一幕,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酒碗。
“黑雲外。”試着喚了喚她。
沒有任何動靜。
他又伸手推了推她胳膊。
依舊毫無反應。
當然,有反應就怪了,他可是用的能讓人睡上兩天兩夜的重度迷/藥。
起身準備離開,又停住腳,看了看歪倒在桌上的女人,略作遲疑,還是走過去傾身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雖然他會跟小二打好招呼,今明兩日不要進來打擾,但安全第一,還是做出她在床上睡覺的樣子比較穩妥。
被抱起的那一刻,白九霄都有點不敢相信。
直到真切地感受到背下和腿下男人橫抱的有力臂膀,她才敢确定這是真的。
他這是要跟她行親密之事?
怕她不願意,才将她迷暈?
還真沒看出來,他是這麽“壞”的一個男人,爲達目的,這般不擇手段。
不過,她喜歡。
這也說明他對她已到了情難自禁、無法自拔的地步,不然不會做到這一步。
反正,她自己也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而且,對他,她也志在必得。
就算他不主動,她也會主動。
男人的體溫透衫而來,呼吸裏萦繞着男人淡淡青草薄荷的氣息,她忽然覺得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刷過自己的心弦,心裏和身體都生出一絲陌生的、難耐的酥/麻和癢意來。
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榻上。
她閉眼等着,心跳徐徐加快。
甯時遷站在榻邊,看着榻上一動不動的女子。
這還是第一次,他真切地看清她的容貌。
長得是極美的,尤其是這樣安靜地躺在這裏,他想到不可方物這個詞。
但他知道,她若醒着就不是這樣了,醒着的她特别具有攻擊性,他從未從她的眼神裏看到過女兒家的嬌憨和柔弱。
或許跟她從小就被當做隐衛來培養的經曆有關吧。
甯時遷轉身準備離開,蓦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是他父皇的隐衛,身上應該會有代表隐衛身份的紅花綠葉牌。
對,确認一下。
隻是,隐衛們都是将此牌放于胸口處的,以示對天子的忠心和敬畏,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即便如此,也還是得确認一下,畢竟認爲她是隐衛,隻是他的猜測。
他要實證。
遲疑伸手,去解她外衣領口的盤扣。
紅花綠葉牌他見過,青銅所鑄,造型複雜,肯定硌人得很,所以,應該不至于貼肉放吧,應該是放在外衣裏面,或者中衣裏面吧。
白九霄自是已感覺到他在解自己的外衣盤扣,微微繃緊了神經,盡量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讓它如鼓如雷,以防被他察覺自己隻是假暈。
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這件外衣除了領口的盤扣,裏面交掩處還有一根帶子,然後她随手習慣性地系了個五環結。
五環結是她自創的,用在戰場上捆綁重要戰俘的,一般人解不開的。
早知道這根帶子就不系了。
正想着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門口傳來敲門聲和小二的聲音。
“公子,我來拿一下剛剛上菜的托盤,正值午膳時間,下面的托盤不夠用了。”
甯時遷皺眉,撤了手,并随手拉了薄被将白九霄蓋上,轉身去桌邊的凳子上拿了托盤,走去門口。
白九霄趕緊在薄被下将那該死的五環結解開。
甯時遷開門,将托盤遞給小二:“有什麽需要,我們會找你的,不要過來打擾。”
“好的好的。”小二連聲應承。
甯時遷再度将門關上,闊步回到榻邊。
動作麻利地解開了白九霄的外衣。
并未看到紅花綠葉牌。
他又開始解中衣。
白九霄又陡然想起一件事。
她裏衣的斜襟口袋裏有大趙攝政王的腰牌!
可不能讓甯四看到。
但,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她自然也不願意。
感覺到自己的中衣已經被解開了,她心念一動,陡然睜開眼。
甯時遷吓一跳,伸在半空準備去探裏衣的手就僵在了那裏。
“你”
他震驚,震驚那麽烈的迷/藥,竟然失效。
也尴尬,尴尬自己的舉措被她撞了個現行。
正想着該怎樣解釋的時候,卻見女人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眼睛定定望着一處,陡然直挺挺坐起身,然後下榻。
甯時遷錯愕地看着她。
不明所以,試着喚她:“黑雲外。”
女人毫無反應,動作僵硬的下榻,鞋子也沒穿,就在房裏走來走去,走到桌邊,走到櫃子邊,走到自己的包裹邊。
趁背對着甯時遷之際,白九霄不動聲色将那枚腰牌塞到了包裹下面。
然後又眼神定定地、雙腿僵硬地往回走,回到床榻邊,又躺了下去,再度閉起眼睛“昏睡”了過去。
她不擅做戲,也不知演的這出夢遊症能否騙過他的眼睛。
甯時遷看着這一切,有些懵。
看症狀,似是夢遊之症。
可夢遊之症不是睡夢中的人才會發生嗎?被迷/藥/迷/暈之人也能夢遊?
不能吧。
大家長假快樂吖~~謝謝【魚魚就是鸢尾】請的荷包,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