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心情很不好,他剛進入那個屋子,就發現了裏面堆滿了火藥罐子,還有一些引線連到了屋外。
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呢,火藥就被引燃爆炸了。
要不是他迅速開啓了金剛不壞之身,且撐起了護體罡氣,現在不死也會重傷。
可雖然他沒受什麽傷,但剛剛從裏到外換的新衣服啊。
那衣服上還用金線繡了花紋,袖口還有寶石,腰帶都是玉石打造的,一件價值千金,現在全沒了,就剩下一個大褲衩。
他堂堂天下第一富豪,愣是變得跟丐幫弟子似的。
就特麽因爲萬喻樓放了個大炮仗!
萬喻樓看着林浪的樣子,料定林浪肯定是在強撐着。
任誰在存了那麽多火藥的院子裏,都不會毫發無傷。
林浪若真的沒事兒,就絕不會如此狼狽,甚至他感覺林浪的氣息都變得不穩,這是在虛張聲勢。
“林大人,你跑到火器監的火藥庫幹什麽?還将火藥庫引燃了,知道這是殺頭抄家的大罪嗎?!”
“現在束手就擒,咱家還可以在陛下面前給你求個情,否則你必受極刑而死。”
說着,萬喻樓一揮手,四個親信的檔頭走向林浪,每一個都是宗師巅峰,也是他培養了多年的人。
雖然他确定林浪是受了傷,但不确定傷多重,所以用手下的命去試探一下最穩妥。
看着撲過來的四人,林浪退後了一步,雙手快速揮動,将四人全部拍死。
但萬喻樓卻哈哈哈大笑,林浪的傷不輕。
否則以林浪那天教訓段譽表現出來的實力,要對付這四人,最多隻需要四招。
可剛才呢,林浪雖然動作也很快,卻用了八招,兩招才殺一人,這可不是一個巅峰大宗師對付巅峰宗師的表現。
“林大人,伱不但毀了火器監的倉庫,還拘捕殺了東廠的人,今天咱家是說什麽都不能放過你了。”
他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劍,刺向林浪的咽喉。
上一次他跟林浪交手,很輕易的被擊敗了,那是因爲他當時隻是宗師巅峰。
而現在他已經成功的突破到了大宗師,林浪又受了重傷,正是他報仇雪恨的好機會。
林浪後退躲閃,萬喻樓的劍法變了數次,但還是被林浪躲開了。
萬喻樓卻趁機一掌拍中了林浪的胸口:“林大人,咱家當初讓你帶着錦衣衛繼續聽咱家的,可你非是不聽,那就隻能讓錦衣衛再換一個指揮使了。”
林浪仿佛很艱難的抓住了萬喻樓的手腕,狠狠一腳踹斷了萬喻樓的胳膊。
萬喻樓沒想到這時候林浪還能還擊,迅速提起全部真氣,以自己最強的掌法,拍中了林浪的丹田。
林浪踉跄了兩步,同時也一指點中了萬喻樓的膻中穴。
兩人都跌坐在地上,似乎都不能動了。
萬喻樓咳出一口血,臉上有一陣不正常的紅色:“咳咳,林浪,你終究是要死在咱家手上。”
他在旁邊的院子還有許多手下呢,其中不乏宗師高手,殺一個動彈不了的林浪,輕而易舉,而且林浪丹田被他拍中一掌,絕對無法動用真氣了,必死無疑。
啪啪啪~~
“哈哈哈,真的是太精彩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萬喻樓背後響起。
萬喻樓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到劉喜面帶得意的孤身一人走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兒?!”萬喻樓瞪大眼睛,他明明告訴劉喜是明天動手,而且位置也不是這裏。
甚至派小麽子去引林浪過來的時候,還特意調查了劉喜的動向,就算是聽見了爆炸的動靜,趕過來也要最少一刻鍾,到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可這還不到半刻鍾呢,劉喜爲什麽就出現了,而且仿佛早就等在這兒一樣。
“咱家一直就在這兒等着看好戲。萬公公,不用等了,你的手下都不會來救你了,咱家好心送他們一程,這樣你到了下面也有人伺候。”
“不過你可得快點上路,否則去的太晚,被曹正淳那個死鬼先收攏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劉喜實在是太開心了,一切都按照他預想的發生了。
“萬公公,你是不是以爲咱家會相信你明天才動手,甚至相信你說的那個假的火器監倉庫位置?”
“你就沒想過,你身邊有咱家的人嗎?”
萬喻樓不解的看着劉喜:“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要麽死了,要麽對咱家絕對忠心。”
那些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中,怎麽敢背叛他?
他成功和劉喜成功,對那些人來說得到的好處都一樣,何必多此一舉?
若是反過來告訴他劉喜的陰謀,反而還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何必要背叛他?
劉喜點點頭:“沒錯,他是死了,可他死之前,一直是咱家的人。”
萬喻樓震驚的看向那片廢墟:“小麽子是你的人?!”
林浪心說,果然他沒看錯,小麽子還真特麽一身都是反骨。
小麽子一直在這幾個大太監之間遊走,真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結果也不負衆望,成功把自己作死了。
劉喜走到萬喻樓身邊:“萬喻樓,咱家給過你機會,隻要你肯帶着東廠臣服,本來還能活,也能繼續做你的廠公。”
“可惜你非要跟咱家争,以爲咱家不知道你從宮廷武庫找到了合适的秘籍參悟,突破到了大宗師之境?”
“但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要死了?”
“咱家就送你最後一程。”
劉喜的手掌直接按在萬喻樓的腦袋上,吸元大法發動,萬喻樓的身體不斷顫抖,僅剩的真氣全部被劉喜吸走。
嘭!
萬喻樓腦漿崩裂,死了眼睛都不甘心閉上。
他以爲自己算計的很好,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卻被劉喜算計,一切都成了空。
劉喜感覺到丹田變得更加充盈,臉上也浮現了滿意的笑容。
“林大人,真是太可惜了,你竟被萬公公害死了。”
他會讓所有人都覺得林浪是跟萬喻樓同歸于盡,就像當初曹正淳跟朱無視同歸于盡一樣。
即使有人不信,可那又如何,這就是結果。
最大的兩個跟他争權的人都死了,他的西廠會一家獨大。
不過陛下肯定會再安排其他人接掌東廠和錦衣衛,但那些人熟悉就要一段時間,武功也不會比他強,怎麽跟他鬥?
他的權力,會比當初曹正淳更大,真正做到權傾朝野。
到時候他就可以得到宮廷武庫中所有的武學秘籍,也能得到更多的宮廷秘藥,未來也許能踏入天人之境。
他也能活得更久,說不定還可以再輔佐一任新的小皇帝。
當然,他最高興的就是抓住了林浪。
“林大人,或者我應該喊你日月魔教右使?”
劉喜得意的看着林浪,你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卻不知咱家早就猜到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又不是要指證林浪,現在看到林浪的神情他就知道,他猜對了。
林浪早就想過,自己的馬甲并不保險,畢竟年輕的天驕并不多,容易讓人懷疑。
雖然他已經盡量讓兩個人展露出不同的武功,可還是可能被人猜出來。
不過隐藏身份還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讓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閉嘴就行了,這點他很擅長。
“劉公公,這份心計,确實不凡,難怪會讓你成立西廠。”
“可心計再多,也不如實力重要。”
說着,林浪站起身。
剛才他就隐隐感受到了劉喜的氣息,不過距離較遠,擔心對方跑得太快追不上。
所以他才故意跟萬喻樓“兩敗俱傷”,也擺出一副自己無力再戰的模樣,果然劉喜忍不住跳出來了。
現在這個距離,劉喜可沒機會再跑掉。
劉喜笑呵呵的看着林浪:“林大人,虛張聲勢對咱家可沒用。”
“若是你肯将一身武學傳承都交出來,咱家可以不殺你,隻要你服下這個。”
劉喜取出一枚毒丸,若是能控制了林浪,就能借此控制錦衣衛,控制日月魔教。
那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他都将徹底掌控,再也不擔心重蹈曹正淳那樣的覆轍。
林浪看着劉喜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這是認定他重傷了?
“劉喜,你跟萬喻樓聯手,花錢請青衣樓殺我的事兒,也該算算了。”
劉喜臉色一變,這個消息居然被林浪知道了?
但那又如何,殺了林浪就行了。
若非想要林浪的吸星大法等武學傳承,他會跟林浪說那麽多?
既然給臉不要,就先吸光林浪的真氣,如此林浪也就能聽話了。
劉喜的身影忽然消失,出現在林浪的身側,一把抓住林浪的肩膀。
“林浪,你是不是以爲隻有你日月魔教才會吸人真氣的功法?那就請你品鑒一下,咱家的吸元大法威力如何。”
林浪站在原地,仿佛沒反應過來似的,任憑劉喜抓住了他的肩膀。
甚至他沒有任何的抵抗,畢竟他一運轉功法,劉喜這點吸力是什麽都吸不到的。
劉喜感覺到林浪的真氣湧入到自己的經脈之中,頓時雙眼瞪大,露出狂喜之色。
林浪的真氣,竟如此精純!
不對,林浪的真氣怎麽還有這麽多,在那麽多火藥的爆炸之下,不應該幾乎耗盡了嗎?
他忽然看到林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馬上感覺不對勁,想要将手松開。
但突然間林浪的肩膀上傳出一股強橫無比的吸力,他的手掌竟無法挪開。
“怎麽可能,你不是重傷了嗎?”
林浪背着雙手:“我不裝作重傷,你怎麽會主動跑過來呢?”
“還以爲你的吸元大法有什麽厲害的呢,就這麽點吸力,也想吸我的真氣?”
“能吸人真氣的武功确實不止是我神教的吸星大法,但肯定會越來越少的。”
将其他會這種武功的人都幹掉就行了,這不是又滅了一個嘛。
對付劉喜,他都不需要出手。
“還要多謝你幹掉了萬喻樓,你一定還有後續的栽贓東廠的計劃吧,是不是已經開始實施了?”
“我想萬喻樓也一定有栽贓西廠的計劃,肯定也開始了。”
“你看,東廠、西廠的督主爲了争權奪利,同歸于盡,我想那些朝堂大臣都會喜歡看到的。”
朝堂可是早就希望兩廠消失了,最好錦衣衛一起消失,這樣那些文官做的髒事兒才不會被人發現,他們才能一邊展現文人風骨,一邊瘋狂的撈錢。
劉喜感受着自己的真氣快速的流失,他努力的運轉吸元大法,卻于事無補。
“林大人,求你饒了咱家。這次的事情都是咱家的錯。”
“陛下不會取消東廠和西廠的,一定還會繼續保留至少一個,咱家以後都聽你的,願意服下三屍腦神丹。”
林浪搖搖頭:“你不必跟我道歉,下輩子别來惹我就行。”
他身上也沒帶着三屍腦神丹啊。
再說劉喜現在不死,誰知道還有什麽手段等着他,多麻煩。
兩廠的廠督就要整整齊齊的死在一起,這出大戲才能唱下去。
劉喜的身體癱軟在地,被林浪拿着萬喻樓的劍刺穿了。
稍微擺了一下,就變成了兩人同歸于盡的樣子。
他也完全知道了吸元大法的真氣運轉路線,也有一些可取之處,正好可以化入他的逆·吸星大法之中,讓他的吸力再次增強一分。
做完這些之後,林浪的身影也從這裏消失。
半刻鍾之後,許多人都來到了這裏。
東廠、西廠、錦衣衛、金吾衛的人都到了。
東廠、西廠都是大檔頭帶着一群人,錦衣衛是王五、賈六帶隊,金吾衛是魏子雲這個指揮使親自帶隊。
“發生什麽事了?”魏子雲問道。
他在這裏官職最高,實力也是最強的。
雖然金吾衛權勢比不上兩廠一衛,可金吾衛負責拱衛皇城,尤其是皇宮。
剛才的爆炸聲和沖天的火球黑雲,整個京城都能聽到和看到,自然也包括宮裏。
這麽大的動靜,他不得不來親自查看一下。
王五沖着魏子雲拱拱手:“魏大人,看起來好像是火藥爆炸,是不是把火器監的人叫來問話?”
“這手段倒不像是江湖人所爲,我們錦衣衛就不摻和了。”
江湖上也有霹靂堂之類懂得制作火藥的門派,但絕對沒有這麽多,更不可能悄無生氣的運送這麽多到大明京城。
再說這裏很偏僻,沒什麽朝廷重臣或者重要機構,在這兒弄這麽大的事兒有什麽用?
一個金吾衛的千戶忽然喊道:“魏指揮使,你快來看,發現了屍體,好像是廠公。”
這一瞬間,兩廠的大檔頭眼睛都是一亮,計劃這麽順利嗎?
“肯定是東廠(西廠)的人要害錦衣衛林大人,結果同歸于盡了!”
“我有證據。”
兩人說完,都看向對方,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魏子雲也走過去,看到了地上的幾具屍體,尤其是那兩個穿着大太監服飾的屍體。
東廠廠公萬喻樓是被人拍碎了腦袋,看着像是劉喜做的。
而劉喜被劍刺穿了心髒,看着像是萬喻樓做的。
王五辏過來:“诶呀,兩廠的廠督居然同歸于盡了?這是爲什麽啊?”
賈六拉着王五說道:“啧啧,想不到這些太監争權奪利的時候,比咱們這些男人還爺們兒。走吧,跟咱們沒關系。”
“是啊,剛才聽他們說,還以爲林大人出事了呢。就說大人平時天黑都不出門的,這事兒怎麽可能跟林大人有關嘛。”
魏子雲卻攔住了王五和賈六:“二位,還是請你們稍等一下,這件事我必須馬上跟陛下彙報,你們也都是證人。”
“還有兩廠的兄弟,暫時也都不能走,你們剛才說有證據是吧?”
東廠和西廠的大檔頭此時都目光呆滞,他們的督主死了!
本來他們是計劃聽到動靜之後,争取一刻鍾左右趕到,然後按照計劃,将罪責栽贓給對方。
可現在他們一切都布置好了,結果主事的人死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不應該死的是錦衣衛指揮使林浪和另外一位廠公嗎?
爲什麽是兩位廠公同歸于盡了?
林浪呢?
賈六看着王五:“你說這裏的火藥,該不會是朝廷的吧?兩位廠公爲什麽會在這兒呢?爲什麽都死了?”
王五:“你問我,我問誰去?诶,剛才兩位大檔頭好像說他們有證據,什麽證據啊?”
東廠和西廠的大檔頭都傻眼了,他們準備好的證據,還拿出來嗎?
不過看樣子,不拿出來是不行了。
東廠大檔頭看着魏子雲:“我有證據證明這次爆炸肯定跟西廠有關,這裏是火器監的秘密倉庫,有火器監的人看到西廠的人來過,彙報給了萬督公,他一定是過來查看,被西廠劉喜害了。”
西廠大檔頭馬上反駁:“你放屁!誰不知道火器監的監丞是萬喻樓推舉的,這肯定是你們東廠的陰謀。”
“今天有人說萬喻樓偷盜朝廷火藥,所以劉督公這才過來查看,必定是撞破了萬喻樓的陰謀,所以被害了。”
兩人互相指責,王五跟賈六相視一笑。
魏子雲頭痛不已,這事兒他可不好判斷,隻能請陛下裁決了。
不過兩人剛才好像都提到了錦衣衛指揮使林浪,要是這位也能在就好了。
怎麽感覺,好像是東廠和西廠要害林浪,但怎麽是他們死了?
春節我還能三更,我真的是太牛了,有沒有月票,月底不投就浪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