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宮,禦書房。
劉喜躬身站在那裏,大明皇帝滿臉怒氣。
“是你跟朕說,可以找到李尋歡,讓他爲朕效力,現在過去多久了,李尋歡人呢?”
最開始聽說上官金虹死了,大明皇帝是很開心的。
李尋歡這麽厲害,居然殺了兵器譜第二的上官金虹,招攬過來之後,江湖上還有誰敢放肆?
結果劉喜又告訴他,殺了上官金虹的不是李尋歡,而是日月魔教的右使。
之後日月魔教還将金錢幫直接吞并了,實力再次急速壯大,有一統大明江湖之勢。
他以爲有李尋歡可以制衡錦衣衛,一起壓制江湖門派,結果現在李尋歡的影都沒見到,反而聽到的都是壞消息。
劉喜低着頭:“老奴的人确實找到了李尋歡,但他拒絕了,說無心朝堂,也要退出江湖。”
“本來老奴的人可以追蹤李尋歡的,可西廠大檔頭馬進良被日月魔教右使打傷,武功全失,是老奴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
大明皇帝很煩躁,他當然想責罰,可更想要解決辦法。
看來現在隻能倚重錦衣衛了,必須把江湖一統的情況遏制住。
“你下去吧,江湖的事情,西廠不要再理會了,好好盯着朝堂,尤其是那十鎮總兵。”
劉喜拱拱手:“陛下,老奴告退。”
雖然失去了插手江湖的機會,但在朝堂上,陛下還是要倚重西廠。
劉喜要做的,就是壓制住東廠,讓西廠成爲陛下最信任的耳目,如此他的權力就絕對不會削弱。
江湖哪兒有朝堂重要。
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進來:“陛下,林指揮使到了。”
“快叫進來。”
片刻之後,林浪的身影出現在禦書房。
行禮之後,大明皇帝甚至讓小太監搬來了一個凳子。
“林愛卿,朕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巡視錦衣衛各千戶所,處理江湖的事情,可有什麽收獲?”
“有很大收獲,正要跟陛下彙報。如今金錢幫被滅掉,江湖穩定了許多,江湖厮殺情況比之前減少了七成以上,百姓人人拍手稱快。”
林浪直接将金錢幫說成了挑起江湖争鬥的主謀,本來最近江湖上最大的事情就是金錢幫引起的。
而且金錢幫已經被滅掉了,背個鍋怎麽了?
上官金虹若是不滿意,跳出來反駁啊?
大明皇帝微微皺眉:“林愛卿的意思,金錢幫消失,江湖會穩定許多?可朕聽聞日月魔教如今正飛速擴張,有席卷江湖之勢。”
這個消息,林浪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應該跟他彙報嗎?
林浪正色道:“金錢幫消失,不隻是江湖會穩定,還能讓錦衣衛對江湖更有威懾力。”
“陛下有所不知,之前金錢幫曾派人刺殺錦衣衛的千戶,有七個千戶被殺,四個千戶重傷,這分明就是想造反!”
“以錦衣衛的實力想要剿滅金錢幫,根本做不到,金錢幫的幫衆數量不比錦衣衛少。”
“還好金錢幫被日月神教滅掉了,錦衣衛也趁機抓捕了一些金錢幫的餘孽,重振了錦衣衛聲威。”
金錢幫當然沒殺那麽多,剩下的是林浪讓人做的,不聽他的話,當然就要換掉了。
大明皇帝大吃一驚,金錢幫之前差點把錦衣衛的千戶都幹掉?
他之前看到錦衣衛千戶不斷的換人,還以爲是林浪在排除異己呢,原來是那些人都死了。
如此看來,金錢幫确實該滅,上官金虹也确實該殺!
錦衣衛代表的可是朝堂,金錢幫一個江湖門派,今天敢殺這麽多五品官,明天就敢殺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再過段時間是不是要來皇宮刺殺他這個大明天子了?
“林愛卿,日月神教不會變成下一個金錢幫吧?”大明皇帝意有所指。
林浪搖搖頭:“絕對不會。日月神教從不與官府對抗,之前曹公公在的時候,還曾借用過日月神教的力量,剿滅了北丐幫,讓我大明再無乞丐。”
“而且北少林和武當派都是大明江湖泰鬥,實力雄厚,不會坐視日月神教繼續擴張的。”
“如今他們相互制衡,江湖才更加穩定,而且那些小門派大部分都已消失,江湖争鬥就會更少。”
大明皇帝眼睛一亮,這個林浪竟跟他一樣,懂得平衡之術?
看來讓林浪管理錦衣衛,果然是明智之舉。
他盯着林浪:“絕對不能讓日月神教滅掉北少林,但也不要讓北少林滅掉日月神教,明白嗎?”
要是這些江湖門派能夠同歸于盡,那才完美呢。
如此天下再也沒有能威脅到皇權的勢力,大明皇室才能長久的傳承下去。
“還有一件事,朕不希望再看到錦衣衛有人被江湖門派刺殺的事情發生。”
揮揮手,讓林浪出去後,大明皇帝靠在龍椅上。
他想起來之前萬喻樓的彙報,當初東廠可是在林浪的建議下,扶持了日月神教,用江湖幫派來管理江湖。
這日月神教現在是錦衣衛扶持的嗎?可千萬不要養虎爲患啊。
若是再有挑釁朝廷的江湖門派,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剿滅。
林浪離開禦書房,他就知道這個小皇帝喜歡平衡,那麽江湖門派隻剩下兩個的時候,也算是平衡吧?
正慢悠悠的往外走着,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太監來到他身邊:“林大人,雲羅郡主請您去景陽宮切磋武功。”
看到林浪一副不想去的模樣,旁邊站崗的大内侍衛都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要被雲羅郡主打?
在朝廷當差,就避免不了這一點。
哪怕是當初權傾朝野的曹正淳,不也是隻能靠着天罡童子功硬抗嗎?
雖然沒受傷,但面子上也不好看。
林浪那郁悶的表情,在進入景陽宮之後,瞬間消失了。
景陽宮裏的所有人都被雲羅郡主攆出去了,隻有雲羅郡主與林浪二人。
雲羅郡主馬上湊過來:“師父,伱這些天去哪兒了,我都找不到你。”
她感覺自己的武功進步忽然變慢了,之前明明很快的。
而且師父說的打通奇經八脈,聽起來很簡單,爲什麽她就是做不到?
林浪背着雙手:“爲師有許多事情要做,你以爲跟你一樣清閑?”
“來,讓爲師看看你的武功進展如何。”
半刻鍾後,雲羅郡主就累的不想動了:“師父,我都碰不到你的衣角。”
她感覺自己已經很努力了,明明自己景陽宮的侍衛都說真正出手也不是她的對手,可跟師父差距怎麽感覺好像更大了呢?
師父不是也年紀輕輕,武功就這麽高了嗎,她爲什麽不行?
會不會師父根本沒把真正厲害的武功教給她?
“師父,我是不是不适合練你之前傳授的武功?”
“你會的那麽多,再教我點别的行不行?”
林浪斜眼看着雲羅郡主:“爲師之前就提醒過你,學武需要持之以恒,要靠水磨功夫,你自己說可以堅持,這才多久就反悔了?”
雲羅郡主的進境已經很快了,之前可是江湖二流都算不上。
吃了不少皇宮大内才有的滋補之物,真氣提升才能如此之快,這都大師巅峰了,還覺得慢?
再想更快,除非學一些速成的武學,但那些都有極大的缺陷。
林浪身上那些系統逆轉缺陷的武學,隻對自己有用,無法傳授給别人。
即使可以,他也沒準備傳,這可是他最大的底牌和秘密。
“你所學的内功,已經超過了天下九成九的武林人士能學到的,傳你的掌法和劍法,也都是名門大派的頂尖武學。”
“越是高深的武學,對悟性、根骨的要求就越高,你的資質一般,從小又沒有打好基礎,能練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雲羅郡主的資質也就是比小荷強一些,跟那些名門大派的普通女弟子差不多。
總結來說就是有點練武的天分,但不多。
要想進步快一些,除非林浪手把手的教。
如果想進步更快,那就得深入指導才行,到時林浪可以傾囊相授。
雲羅郡主總覺得師父還有幫她提升實力的辦法,但就是不說。
爲什麽師父不願教她呢,是她哪兒做得不夠好嗎?
她之前在皇兄和太後面前,可沒少替師父說好話。
“這段時間你不要再服用那些滋補的藥品了,過猶不及明白嗎?”
“好好練習招式,練習身法,這些對你實力提升更重要。”
“最近有沒有攢錢,準備跑出宮外去闖蕩江湖啊?”
雲羅郡主驚訝的看着林浪:“師父,你怎麽猜到的?就攢了這麽點。”
林浪一伸手抓過來:“沒收了。爲師告訴過你江湖很危險,你怎麽就不聽?”
“警告你不準去宮廷武庫偷秘籍,亂練秘籍是要走火入魔的,更不能拿到秘籍後讓爲師給你分辨你能不能練,或者教你怎麽練。”
嗯,暗示的應該很明顯了吧?
他最近在想着将逆·葵花寶典和逆·辟邪劍法融合起來,但總覺得差了一點,若是能看一看正版的葵花寶典,也許能有所領悟。
融合之後,威力必然能再次提升。
但皇宮大内戒備森嚴,他若是貿然闖入,被發現就不好了。
雖然他可以易容,不暴露身份,但他也不知道宮廷武庫在哪兒啊。
萬一竊取失敗,下次再想竊取就更難了,那些秘籍必然會被挪到更隐秘的地方去。
這種危險的事情,當然是讓徒弟去做啦。
子曰: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雲羅郡主也讀過書,當然要遵守這個規矩。
林浪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雲羅郡主坐在院子裏,師父是不願意教她嗎?
聽說在江湖上有個說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該不會師父是擔心她超過他吧?
對呀,皇宮有那麽多的高手,肯定有武功秘籍,下次見面,就給師父一個驚喜!
想到這兒,雲羅郡主匆匆去了太後的寝宮。
“太後,雲羅來看您了。”
太後看着雲羅郡主蹦蹦跳跳的進來,忍不住訓斥道:“你是郡主,這行像什麽樣子!”
之前皇帝還跟她說,幫雲羅郡主選了一個好夫婿,保證人品好,才學高,而且雲羅郡主也一定喜歡。
可怎麽就沒動靜了呢?
雲羅郡主也老大不小了,其他公主這麽大的時候都生兒育女了,就雲羅郡主還在宮裏,根本沒有大臣的子嗣願意要。
強行賜婚也行,可不說那些大臣未必樂意,雲羅郡主也不樂意啊。
一個女孩子,還是皇室子女,非要找什麽武功高手,那些領兵的将領家的孩子不行嗎?明明也都弓馬娴熟。
雲羅郡主聽見太後的訓斥,馬上變成一副乖巧的樣子:“太後,雲羅是想快點見到太後嘛。”
“太後,您說大明有那麽多的江湖高手,咱們皇宮怎麽就這麽安全呢?”
“我聽說前段時間有個江湖大派還殺了朝廷五品官呢,他們不會來皇宮放肆吧?”
太後臉上露出威嚴之色:“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之前他被那些霓虹忍者擄走,甚至被弄進了壇子裏,受盡屈辱。
回來之後,她就命皇帝加強宮中戒備,如今這皇宮固若金湯,就算是比上次的高手多一倍,也别想在紫禁城放肆!
别的不說,如今她身邊伺候的這個太監,就是個頂尖高手。
雲羅郡主一臉的好奇:“太後,宮中有許多高手嗎?他們的武功都從哪兒學的啊,都是招攬的江湖人嗎?會不會有人生出異心?”
太後看着雲羅郡主好奇的樣子,耐心解釋道:“這些都是咱們皇室自己培養的,那些江湖人可不能全信。”
江湖人可以在朝堂爲官,但絕對不能在宮中當差。
宮裏面,還是這些太監更值得信任,畢竟他們的一切都是皇室給與的,甚至絕大部分都是從小就在宮中,絕對不敢反抗皇室。
雲羅郡主眼睛一亮,果然宮中有武功秘籍,她之前竟從來沒見過。
要是她從小就練,早就成天下頂尖的武功高手了。
她一定會找到那些武功秘籍藏在哪兒,要讓師父看到她的天賦,如此師父才能不再藏私。
她也在回想,這皇宮裏,有哪些地方是她沒去過的呢?
……
移花宮,一個侍女跪在邀月面前:“禀大宮主,找到江小魚的蹤迹了。”
“我們的人打聽到,江小魚曾在黑木崖附近出現過,之後就此消失。”
“日月魔教在那之後多了一個長老,據說是日月魔教右使的徒弟,極爲年輕,臉上同樣有刀疤,必是江小魚。”
邀月坐直身體:“日月魔教右使收江小魚爲徒?他不知道那是我要殺的人嗎?”
“哼,江小魚以爲躲去了黑木崖,就能活下去?來人,把花無缺叫過來。”
憐星驚訝的看着邀月,姐姐要幹什麽,難道要殺上黑木崖不成?
“花無缺,我已查明,江小魚躲在了黑木崖,你跟我去殺了他。”
花無缺本來聽前半句還很開心,江小魚躲到了一個極爲安全的地方,那裏比少林還要安全的多。
可怎麽大姑姑居然還是要動手,那是黑木崖啊。
日月神教如今聲勢如日中天,剛剛滅掉了金錢幫,已經是天下第一教派了。
大姑姑完全不在乎嗎?
“大姑姑,黑木崖可是日月神教的總壇所在,我們移花宮要跟日月神教開戰嗎?”
邀月一臉冷傲:“那就看任我行是否識趣了。”
移花宮雖然是隐世門派,但不代表就弱于明面上的第一門派日月神教。
隻要她殺了任我行和林浪,日月神教就會土崩瓦解!
“愣着幹什麽,這次你若不能殺了江小魚,你知道後果!”
一頂寬大的轎子裏,花無缺苦着臉,他真的不想跟江小魚決鬥,他總覺得跟江小魚在一起很開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可他又不願意大姑姑生氣,隻希望日月神教那邊能夠拒絕。
隻不過看大姑姑的意思,就算日月神教拒絕,大姑姑也不會同意的。
邀月坐在轎子裏:“無缺,記得大姑姑告訴你的話吧?别讓大姑姑失望。”
憐星想要開口,但邀月看了她一眼之後,她就不敢說了。
她可知道,邀月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反對,如果她要攔着,邀月也會對她出手,絕不留情!
這一點,在她與邀月還年幼的時候就領教過。
一行人前進速度飛快,甚至夜晚的時候都不休息,終于是來到了黑木崖前。
邀月直接從轎子裏飛出去,落到地上,朗聲說道:“魔教右使,帶着江小魚出來受死!”
“今日誰敢阻攔,我就殺了誰。”
這聲音,傳遍了整個黑木崖,邀月的真氣深厚可見一斑。
黑木崖頂的密室中,任我行睜開眼睛。
他剛剛将吸星大法與吸功大法的融合又往前邁了一步,感覺即将大功告成,就聽見有人大放厥詞。
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因爲什麽,敢這麽說,就是找死!
“老夫當時什麽人敢來我黑木崖撒野,原來是邀月宮主。”
“你剛才說,要在老夫的黑木崖大開殺戒?要讓我神教右使和長老受死?”
“你把老夫的黑木崖當成什麽地方了?!”
任我行渾身冒出強橫無比的氣勢,冷冷的盯着邀月。
邀月冷笑道:“任我行,你想跟我動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大明魔道第一人,有什麽本事。”
今天就先殺了任我行,再滅了那個魔教右使,敢跟她作對,不管是誰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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