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一聽任我行有計劃,就覺得麻煩來了。
如今日月神教太順利了,任我行也變得更加驕傲,該不會是想提前對北少林動手吧?
任我行讓人取來一份地圖:“林浪,你看。”
“現在我日月神教有三十六個分舵,四個附屬幫派,遍布大明所有州府,大理那邊也沒問題。”
“現在的日月神教,已經是天下第一教派,超過了全真教,也超過了西域明教,羅刹教等。”
“自然也早就超過了北少林和武當派,老夫難道還不能當武林盟主?”
林浪看着任我行:“教主現在的權勢,可一點都不弱于武林盟主,何必要這個名聲?”
任我行得意的看着林浪:“這個名聲,老夫當然不在乎,但可以用這個來做一件大事。”
“老夫以日月神教的名義召開武林大會,選舉武林盟主,你說北少林和武當派的人來不來?”
“他們若是不來,那麽就要眼睜睜看着老夫成爲武林盟主,成爲大明江湖真正的泰鬥。”
“若是來,就要跟老夫手底下見真章,有誰是老夫的對手?還是要看着老夫号令江湖。”
北少林底蘊深厚又如何,按照江湖規矩,競争武林盟主的時候,還不是隻能上一個?
到時候就看誰的武功更高,現在有誰是他的對手嗎?
這個辦法,是任我行好不容易想到的,他覺得萬無一失。
不但能一統大明江湖,還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是天下最強的高手。
但他忽然看到林浪搖頭,怎麽,他這個計劃不行?
“教主,你不能當武林盟主。”
任我行不高興了:“老夫坐不穩那個位子嗎?”
林浪看着任我行:“教主,伱忘了我的身份嗎?錦衣衛指揮使,專門處理大明江湖的事情。”
“這次日月神教又滅了金錢幫,就已經被大明皇帝都知道了,要是你再當上武林盟主,那麽大明皇帝一定會下令所有朝廷的機構,都針對日月神教。”
“那時我們的産業會受到極大的打擊,銀鈎賭坊、日月镖局、巨鲸幫的海運,收入都會銳減,也包括這次吞并的金錢幫的産業。”
“我若以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幫你,那麽結局就是我們一起被打壓。”
“日月神教多少人,一萬多而已,還有剛收攏的一些金錢幫的人,根本談不上忠心。若是大明朝廷進攻神教,動用了紅衣大炮呢?”
“教主當然不擔心,可其他教衆怎麽辦?到時剩下十個八個的人,還能做什麽?”
任我行一身煞氣:“朝廷若敢這麽做,就别怪老夫去京城扭下那小皇帝的腦袋!”
林浪看着任我行:“換做你是皇帝,會看着自己的地方冒出一個這麽龐大的江湖勢力嗎?”
“一統江湖之後,會不會想要推翻朝廷?即使教主你不想,那麽下面的人都不想嗎?”
“北少林在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從來不當什麽武林盟主,但他們的地位卻舉足輕重。”
“小皇帝死了,其他人也會繼續這麽做,并且皇宮裏還有高手。别忘了,這葵花寶典就是出自皇宮大内。”
東方不敗練了十年,就成爲大宗師,皇宮裏的老太監誰知道練了多久?
曹正淳的天罡童子功,也是皇宮大内所傳授,誰知道有沒有第二個人練成了金剛護體?
畢竟招攬江湖高手,哪個給出的條件能比得上朝廷呢?
無論是曹正淳還是劉喜,都隻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那司禮監最大的掌印太監是誰,實力如何?
任我行怒了:“照你這麽說,以後也不能動北少林和武當派?”
動了就要被朝廷針對,那他就眼睜睜看着那兩個門派繼續逍遙嗎?
林浪搖搖頭:“以後當然可以,但要積攢實力。等神教的實力強大到他們隻能仰望的時候,教主不想當武林盟主,所有人也會推舉教主爲武林盟主。”
“如今北少林封山,武當派動蕩,教主已經是大明江湖第一人,何必在乎那個虛名?教主不想神教傳承千百年嗎?”
任我行沉默了。
傳承千百年,他當然想,林浪說的也有道理,神教的實力還不夠強。
不,是他的實力還不夠強。
當他一個人就滅掉北少林的時候,還有誰敢跟他作對?
天下都得臣服!
隻需要他的真氣是别人的數倍,甚至百倍,他就可以一人壓一派!
“好了,你不必再說,這件事老夫自有決斷。”
林浪不再開口,看來任我行已經忽悠不住了,不過這也正常,那就讓任我行折騰吧,折騰死了也賴不到他頭上。
還好,教主繼承人是他的女人。
“林大哥,我再勸勸爹,你也是爲他好。”任盈盈跟在林浪身邊勸說道。
林浪揉了揉任盈盈的頭發:“不必,我去功法閣看看金錢幫的武學,你也回去好好練功吧。”
任盈盈點點頭,看着林浪離開,她還是回去了大殿。
爹就非得當武林盟主嗎?教主的權力還不夠嗎?
黑木崖,功法閣。
林浪走進去,門口的長老根本不敢阻攔。
“新帶回來的功法整理好了嗎?”
“已經整理好了,都在各自分類的架子上,樓下都是一般的,高深的都搬去了二樓。右使,要不要讓二樓的人先出去?”
林浪搖搖頭:“不用,他們打擾不到我。”
漫步走上二樓,林浪先翻看着那些劍法。
許多看秘籍的人見到林浪,馬上就點頭讓開。
右使可是殺了上官金虹,比教主的戰績更加彪炳!
甚至在教中許多人都說,右使才是神教的最強者。
他在功法閣裏看了一天一夜,之後馬上回去閉關了。
三天後,林浪忽然睜開眼睛,抓起手邊的日月劍揮舞着。
他的劍法比之前更加的詭異莫測,出劍的角度更加刁鑽,每次變化,都令人意想不到。
“我的劍雖然沒比之前快,但招式更加得心應手,逆·辟邪劍法,似乎有打破極限的征兆。”
不隻是金錢幫的這些劍譜,他将荊無命的劍法,也融入到了自己的劍法中。
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已經被他凝練成了三十六路,若是能再次凝練成十八式,他的劍法必能突破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果然跟劍法高手比劍,才是更快進步的方法。可惜天下間的劍法高手還有很多,但能給我做磨劍石的已經不多了。”
阿飛被任我行驚走,估計短時間不會回來,否則倒是可以看看阿飛的快劍提升到什麽程度了。
但沒關系,他又不是那些專精于劍的劍客,他還有其他武學可以提升實力。
天下武學,殊途同歸,走到極緻的時候都差不多。
有人說劍強,有人說刀更強,但說到底是看誰在用。
就像兵器譜,強大的不是那些兵器,而是用兵器的人。
練完了劍,他又開始練拳,練掌,練身法等。
跟上官金虹交手,讓他收獲非常大。觀看這些武學秘籍,也再次夯實了他的基礎,他能明顯感覺到實力提升。
宿主:林浪。
真氣:二百四十一年(特性:速度,毒)。
武學:逆·金罡童子功(橫練·絕世神功,圓滿);金剛不壞神功(武林絕學,大成);逆·辟邪劍法(武林絕學,圓滿);逆·吸星大法(絕世神功,圓滿);逆·葵花寶典(武林絕學,圓滿);逆·五毒真經(江湖絕技,圓滿);漫天花雨(暗器·江湖絕技,圓滿);逆·七傷拳(武林絕學,大成);大嵩陽掌(江湖絕技,圓滿);逆·阿鼻道刀法(武林絕學,大成)。
境界:大宗師巅峰(領悟速度之意,金剛之意,吸星之意)。
“逆·七傷拳提升到了大成,掌法也已經圓滿,刀法、劍法和身法也都提升不少。”
“我的武道真意也強化了許多,雖然距離天機老人說的天人境還差一些,但至少又近了一些。”
“精氣神融合,天機老人也不會,看來隻能靠我自己摸索了。”
他忽然想到金剛不壞神功,這門功法不就是身體與真氣的結合嗎?
若是能修煉到圓滿,或許能幫他找到精氣合一的辦法,那時他就能真正踏入天人之境,實力再次突飛猛進。
林浪不知道任我行如今實力如何,但絕對不會如他這般進步飛快。
……
黑木崖十裏外,一個頭發散亂,隻是随便打個結的少年在密林裏狂奔。
他的臉上有一條刀疤,幾乎從眼角直到嘴角,若是歪上那麽一分,恐怕一隻眼睛就沒了。
不過雖然臉上有條刀疤,卻并不難看,反而讓他的臉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他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宗師巅峰,甚至随時可能突破到大宗師之境,但他卻在逃命。
因爲他不想去跟一個人決鬥,可有人卻逼迫他不得不去決鬥。
思來想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那個人不敢再來逼迫他。
隻是那個人叫邀月,是移花宮大宮主,實力深不可測。天下間敢跟邀月做對手的人,沒有幾個。
但他恰好知道有個男人應該有這份實力,而且對方的勢力也不懼移花宮。
他雖然在逃命,卻一點不慌張。
他自幼在惡人谷長大,那裏的人每一個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壞人,而且一個個陰險狡詐。
在那種環境下能夠活到現在,他就要比任何人都狡詐,遇事也能忍,從不慌張。
打不過邀月就是打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畢竟自己年紀還小。
而且他現在學了一門神功,絕對的頂級神功,隻要他能隐忍一段時間,相信自己以後也能打得過邀月,再也不必躲藏。
很快,他來到了黑木崖山門前。
“這位兄弟,聽說黑木崖有神醫,可治天下任何疾病,那我這傷疤能不能治?”
看門的教衆看了眼此人臉上的刀疤:“你可知到我神教求醫的規矩?”
他點點頭:“知道。我沒有什麽厲害的武功,但我可以加入神教,保證不背叛。”
“我叫江……大魚,以後咱們就同教的兄弟了。”
他的臉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邀月,你想讓我跟花無缺去決鬥,我江小魚偏不去。
現在江湖上最出風頭的人就是日月神教的林浪,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也絕對是頂尖高手,否則憑什麽還當教主。
聽說陸小鳳、小李飛刀和花滿樓都是林浪的朋友。
他倒要看看,邀月敢來黑木崖抓他嗎?
平一指親自給江小魚治着臉上的刀疤,若非看這小子嘴甜,他才不會管這種事兒呢。
一點刀疤而已,又不會死,教中兄弟有傷疤的多了,還有的身上有幾十條呢。
“好了,你這個刀疤無法完全恢複,但可以變淡一些,三天後來換藥,這幾天不要沾水,去吧。”
江小魚其實根本不在乎這個,他身上的傷疤更多,都是惡人谷那些人弄出來的,有些都不是人弄出來的。
跟那些人學東西,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死了。
也正因爲如此,他覺得沒有什麽比活着更加重要了。
“多謝平先生。”
江小魚離開的時候,袖子裏多了一支三百年的老山參,懷裏還有許多東西。
“這裏的好東西竟然這麽多,大補啊,果然來這兒是最正确的選擇。”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幾口就将老山參吞掉,又從懷裏弄出一些瓶瓶罐罐,聞了聞,将其中一些增加功力的丹藥吞服了。
盤腿坐在床榻之上,江小魚默默運轉五絕神功。
現在這功法全天下就隻有他一個人會了,江玉郎才學了一點,永遠别想追上他。
功法運轉的越來越快,江小魚總算是有時間仔細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的收獲。
慢慢的,江小魚的氣勢越來越強,他也終于感受到了自己的武道真意。
尹哭正從山下回來,忽然看向這個底層教衆的院落。
“是我感受錯了嗎?”
這個院子裏,竟然有人給了他一股壓力,這裏難道有大宗師不成?
不可能,肯定是因爲他體内有三屍腦神丹,所以才感受錯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正看到江小魚推門出來。
此時的江小魚剛剛突破,還沒完全收斂氣息,尹哭覺得自己一定沒有感受錯。
“這怎麽可能?他才多大,黑木崖什麽時候有如此出色的教衆了?是哪個長老的弟子?”
但他又覺得不對勁,這個弟子的氣勢很霸道,神教沒有任何一個長老的功法能有這種強橫的氣勢。
這個人,有問題!
江小魚見到尹哭站在院門口,馬上熱情的打着招呼:“尹長老,您這是剛回來?請問怎麽才能進功法閣?”
尹哭看着他:“任何一個長老的令牌都可以進入功法閣,但時間有限制,也不可登上二樓,除非是爲神教立下大功勞。”
江小魚湊過來:“多謝長老指點,弟子以後必爲神教立下大功。長老,你要去哪兒,我扶着你。”
不一會兒,江小魚離開,他的手中多了一塊長老的令牌。
尹哭想了想,邁步上山。
山頂後院,林浪一臉詫異:“你說教衆中有個年輕弟子,突破到大宗師之境了?”
這不可能啊?
雖然教中有一些天賦不錯的弟子,但能突破到宗師就已經很難得,大宗師,這是那些長老都沒達到的境界。
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他直接去了功法閣,看到有幾個人正在翻閱功法。
其中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人的臉上纏着一些布條,但即使如此,也有一股吸引力,尤其是那嘴角偶爾勾起的壞笑,讓林浪想到了一個人。
林浪笑眯眯的走到江小魚身邊:“想不到我神教還有如此天賦出衆的弟子,你叫什麽名字,之前怎麽從未見過你?”
江小魚低着頭:“右使,我叫江大魚,加入神教已經三年了。之前一直在外面,剛回黑木崖不久。”
說謊對江小魚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他随時都能張口就來。
林浪笑眯眯的看着江小魚:“想不想看那些被收到二樓的武學秘籍?”
“二樓記載的都是江湖絕技,甚至還有神功絕學,長老們也隻有立下大功才能進來翻閱一兩門。”
江小魚愣住了,怎麽回事,爲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難道是看出我的天賦了?
“右使,我沒資格上去吧?”江小魚讪讪的陪着笑。
“不,我說你有,你就有。我準備讓你當個長老,負責潛入其他門派,收集江湖消息。”
“在大明境内,能夠跟我們日月神教對抗的宗門也就三個,一個是北少林,一個是武當山,一個是移花宮。”
“所以我決定,派你去移花宮潛伏,成功之後,你就可以去二樓翻閱神功秘籍,是不是很開心?”
江小魚傻眼了,我特麽來黑木崖,就是爲了躲避邀月那個妖女,你現在派我去移花宮潛伏?
這是怕我死的不夠快是吧?
“右使,移花宮都是女子,我是個男的啊?我去卧底,不是送死嗎?”
林浪陰沉沉的說道:“那你覺得我日月神教比移花宮好騙是嗎?”
求月票,求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