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達達的離開景陽宮,林浪回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司。
“大人,您沒事兒?”賈六好奇的看着林浪。
傳聞從雲羅郡主的景陽宮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不帶着傷的。
曹正淳當初去景陽宮,都被雲羅郡主纏上,也是唯一沒有挨揍的,也讓雲羅郡主罵了曹正淳很多年。
林浪瞥了眼賈六:“嗯?你很希望我出事?”
賈六馬上陪着笑:“大人,我哪兒敢啊。您從景陽宮出來卻毫發無傷,這傳出去,必定會引得那些大内侍衛震動。”
“大人武功蓋世,肯定是讓雲羅郡主連出手都不敢。”
林浪揮揮手:“去去去,我的武功,也是你能評價的?”
“少去飄香閣,你跟王五有看上的良家女子沒有?要不要我去給伱們找一找?”
賈六頓時大喜:“多謝大人,屬下正不知道從哪兒找合适的女子做妻呢。”
其實他跟王五家裏都有女人,但并非是妻,不過是個暖床的。
他們大小也是正六品的武官,娶妻也得是官宦人家的女子才行,尋常人家的女子已經看不上了。
大人給安排的婚事,一定不會差。
林浪看着他:“在這兒等着我呢?行了,這事兒我給你倆想着,今年必叫你們娶個好妻。”
現在還是算了,現在娶妻,搞不好都是曹正淳一系的官員家的女子,将來曹正淳死了,牽連到兩人咋辦?
等曹正淳、朱無視等都被他滅掉,到時候王五和賈六也該提拔了,副千戶的地位比百戶可高得多,願意将女兒下嫁的大臣肯定也多。
兩個男下屬,也可以送出去聯姻嘛。
“多謝大人。大人,聽說東廠那邊,今天曹督主命人抓了好幾個檔頭,全都送入天牢折磨了。”
“曹督主今天在天牢還大發雷霆,好像說天牢中什麽人死了,看守天牢的獄卒都被杖斃了。”
林浪看着賈六:“東廠的消息你也能打探到?”
應該是曹正淳發現古三通死了,也發現了那條密道,可曹正淳絕對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金剛不壞神功,林浪就會。
錦衣衛雖然擅長刺探,可東廠那邊更精通,而且如今錦衣衛可是受東廠轄制的,哪個錦衣衛敢去打探東廠的消息?
賈六笑嘻嘻的說道:“王五上次不是跟大人去東廠那邊混了個臉熟麽,我們兄弟倆就請了幾個東廠的人吃飯,去飄香閣喝酒,這不一喝多了,他們就什麽都說。”
東廠大部分的檔頭,番役,可都是錦衣衛抽調過去的,都是真正的男人。
在某些時候,某些地方,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嘴。
“做的不錯,繼續保持。注意别主動打探,免得出事。”
“對了,拿着這個牌子,去找個大通錢莊,讓他們的掌櫃一會兒去我家。”
賈六雙手拿着牌子走出去,不知道這個牌子是幹嘛的,看着非金非銅,一面有大通兩個字,一面刻着一朵花,用這個,就能讓大通錢莊的掌櫃過去?
林浪乘坐馬車,溜溜達達的回了家。
才坐下喝茶,門房就進來彙報:“老爺,賈大人帶着一個自稱是大通錢莊二掌櫃的人來了。”
“請進來。泡茶。”
賈六帶着大通錢莊二掌櫃進來的時候,茶盞也剛好放在桌上。
“大人,沒其他事,屬下就告退了。”賈六行了個禮就出去了,将那令牌重新放在林浪手邊的桌上。
“老朽大通錢莊二掌櫃,林大人喊一聲老趙就行。不知林大人喚老朽來,有什麽需要老朽做的。”
“趙掌櫃,坐。”林浪往前湊了一點,“我想往大通錢莊存錢。”
趙掌櫃松了口氣,還以爲什麽大事兒呢。
往他們大通錢莊存錢的多了,朝中大臣幾乎每一個都有。
“林大人要存多少,需要我派人過來清點嗎?”
“不必,主要是銀票,你清點就夠了。珠寶首飾什麽的,你們收嗎?”家裏那麽多珠寶首飾,小荷也戴不過來。
而且馬上有改造房子,這庫房也得好好改造一下,不能比大通錢莊的庫房差。
“不收,但大人若是沒地方存放,大通錢莊可代爲保管。大東家交代過,爲林大人保管财物,不收一文錢。”
“不過京城的庫房不夠地方了,要運到另一處大通錢莊的庫房,林大人若要的時候,一天内可以送回來,不知可否?”
林浪滿意了:“行。趙掌櫃,就先存一百萬兩。還有那些箱子裏的珠寶玉器,也都請大通錢莊代爲保管。”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從林浪府中拉着一些箱子走了。
“啧,這庫房又空了許多,等朱停幫着改造完了,得想辦法再給填滿才行。”
庫房嘛,當然要塞滿才好,無論是珠寶玉器,還是金銀首飾都行,他不挑。
第二天一早,妙手老闆朱停就來了林浪的家中。
在府中走了一圈,内心已經有了規劃:“林大人,密室在地下可否?”
“可以。你算一下,大概要多少錢,需要什麽材料,需要多少人幫忙。”
朱停:“挖掘的事兒,還請林大人自己找人來做,其他的布置我親自來,速度快的話,一個月足夠了。”
“這一個月,家裏最好沒人,至少這幾個院子不能有人。”
“行,我讓他們都在前院,你随便弄。挖掘的人我來找。”
黑木崖那麽多人,也有擅長挖掘地道的,正好借過來用用。
改造的費用,順便也讓黑木崖報銷了吧。
他作爲日月神教右使,聖女的男人,用些銀子還有誰敢反對?
希望朱停改造完了,能給他一個驚喜。
……
護龍山莊。
朱無視聽着手下密探的彙報,微微皺眉。
他跟上官海棠交代的很清楚,找到歸海一刀,馬上帶回來。
明明已經找到了,怎麽還沒回來?
越早回來,他知道的越清楚,才能越好的給歸海一刀安排後路。
而且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這兩人去做。
都怪那林浪,不但害死了段天涯,還讓他在巨鲸幫的謀劃也落了空。
哪怕柳生但馬守活着,他也不至于手下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派人再去聯系上官海棠,讓他們趕緊回來。”
再不回來,陛下那邊也不好交代,到時候真的就隻能通緝歸海一刀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需要趕緊聯系上萬三千。
他要起事,需要一大筆錢。
無論是購買軍械,還是籌集糧草,都需要錢。
本來這筆錢是準備從巨鲸幫那邊抽調的,巨鲸幫如今每月能賺百萬兩,幾個月時間就能攢夠八十萬大軍的軍資。
按照計劃,沿途再準備一些糧草,這樣還能節約一部分。
可現在巨鲸幫都不屬于他了,隻能找萬三千借。
至少要借四百萬兩,本來不需要那麽多,但要大宗的收購糧草、戰馬、銅鐵、桐油等,這些價格必然飛漲。
等他上位,就不信萬三千敢來找他要賬。
可最讓他揪心的不是上官海棠沒回來,也不是找不到萬三千,沒有足夠的錢糧,而是他派了那麽多的密探,甚至不惜讓鐵爪飛鷹暴露,也沒查出來素心到底在哪兒。
曹正淳到底把素心藏在什麽地方了?
那麽大個人,還能憑空失蹤了?
……
京城,金九齡府上。
“管家,這幾日有人來找我相馬或者鑒定古物嗎?”
管家搖搖頭:“沒有。老爺,聽說珠光寶氣閣那邊已經請了一個鑒寶大師常年坐鎮,估計以後不會再來請老爺了。”
“京城最近還有一個從大隋那邊飛馬牧場過來的人,相馬技術也是天下一流,要的錢比老爺少的多,多少王孫公子都去找那位相馬了。”
金九齡揮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他之前能保證錦衣玉食,保證自己喝最好的酒,穿最好的衣服,睡最漂亮的花魁,都是因爲他有錢。
要過上如此與奢侈的生活,他一個月至少要幾萬兩。
曾經他靠着相馬,鑒定古物,還有一些刑部生意的分紅,保持這種生活絕對沒問題。
現在卻不夠了,除非他肯減少一些花銷,甚至還要将家裏的仆人、婢女遣散一些。
但那樣一來,他金九齡豈非成了笑話?
他是六扇門總部,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高手,許多人都會主動巴結他,甚至以跟他結交爲榮。
但自從他在林浪那邊吃了虧,手下的捕頭被證明是假的大明寶鈔案幕後真兇,他就因此得罪了不少權貴。
畢竟那些人也因此損失了不少錢,捕頭洛馬死了,他們都因此記恨上了六扇門。
而他當時又沒能收拾了林浪,更讓别人對他的敬意減少了幾分。
這一次受大通錢莊大東家花家邀請,本來以爲可以靠着查出鐵鞋大盜,從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六扇門總捕。
可他卻判斷錯了兇手,完全成就了陸小鳳。
“林浪,陸小鳳,就是因爲你們,讓我變成這樣。”
“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
天還沒亮,京城大通錢莊的庫房前,就開始忙碌。
“都快點裝車,這些東西都很貴重,小心一點。”趙掌櫃叮囑道。
這次箱子裏有價值八十萬兩的金銀,還有林浪的一些珠寶玉器,都得送去另一處大通錢莊的分号。
這次也請了京城最好的镖局,哪怕隻是從京城的大通錢莊運送到隻有一天路程的另一處大通錢莊分号。
趙掌櫃在京城這邊,現在一點差錯都不敢出。
曾經的錢大掌櫃出了事,死了,這大掌櫃的位子,被花家的人擔任着。
可花家身爲大東家,又不缺錢,哪有人願意一直當掌櫃,每天這麽忙碌?
所以這次過年交賬的時候,必然會任命新的大掌櫃,他希望自己能坐上那個位子。
他沒錢大掌櫃那麽貪婪,花家給的已經不少了,當上十年,他就可以告老歸家,那時他的兒子應該也可以當個分号的掌櫃了。
掙的錢,足夠他富足一生,兒子的前程也不用他再擔心。
裝車完畢之後,趙掌櫃看着镖頭常漫天:“常镖頭,一路上多辛苦你了,這些還請路上喝點茶。”
私人又給镖頭封了個紅包,也順便提醒镖頭,千萬不能喝酒,誤了大事。
常漫天推辭了兩下,就将銀票收下:“趙掌櫃放心,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這次又這麽近,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一天的路程而已,幹糧和水都是帶好了的,寅時出發,酉時差不多就能到地方,這一趟的錢掙得太容易了。
镖隊壓着馬車,快速的離開京城。
幾個時辰後,探路的镖師來到常漫天面前:“镖頭,現在人困馬乏,太陽也正烈,大家休息一會兒吧。”
常漫天擡頭看了眼太陽:“行,那就通知大家找個背陰的地方休息半個時辰。”
所有人都吃着幹糧呢,忽然他們看到前面走來一個帶着鬥笠的女子,面紗遮擋了面容,大家還都注意到了那女人腳上的一雙紅鞋子。
那女子一邊走,一邊繡着花,奇怪無比。
常漫天有些警惕,但也沒太當回事。江湖上的怪人多了,不招惹就是。
這镖車上不但有他們镖局的旗幟,還有大通錢莊的旗幟,沒人敢劫。
曾經也有人劫過大通錢莊的馬車,後來大通錢莊直接花了一大筆錢雇傭青衣樓的人,将那些劫匪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自那之後,就沒人再敢打大通錢莊的主意了。
否則劫來的銀子還沒花呢,人頭就沒了。
這個女子走到镖車前的時候,一個镖師站起來說道:“诶,從那邊走,别靠近镖車。”
突然間,那個女子出手了,直接掐斷了這個镖師的脖子。
常漫天大怒:“敢殺镖師?找死!”
“去把她拿下,給咱們兄弟償命。”
嗖!
兩根繡花針襲來,常漫天想要躲閃,卻發現這兩根繡花針奇快無比,直接刺瞎了他的雙眼。
他慘叫一聲,之後他又感覺胸口中了一掌,直接吐血昏了過去。
……
錦衣衛指揮使司,林浪靠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上,喝着冰鎮綠豆湯。
雖然他其實并不怕炎熱的天氣,但喝下去也覺得很涼爽。
回頭讓人做點刨冰吃,找雲羅郡主去要冰塊就行了。
王五匆匆進來:“大人,今天出了個大案子,聽說有個繡花大盜出現了,有人說是日月魔教右使。”
林浪擡起頭:“誰?日月魔教右使?什麽情況?”
他在這兒呢,有誰做了什麽事兒栽贓他?
王五詳細說道:“大通錢莊昨日請人押送了一批镖銀去其他分号,聽說價值足有八十萬兩銀子。”
“可是被人在半路劫走了,押镖的常漫天镖頭被人用繡花針刺穿了雙目,刺入腦中而死。”
“天下喜歡用繡花針做暗器的,就隻有日月魔教前教主東方不敗。”
“而江湖傳聞,日月魔教右使也練了葵花寶典,也會繡花針,不是他還能是誰?常镖頭可是武道宗師,而且也擅長暗器,他都躲不開,那繡花針必然奇快無比。”
“常镖頭已經醒了,說那個劫镖的人是個穿着紅鞋子的女子,可東方不敗本來不也是男人,後來練了葵花寶典,就成了女兒了,那日月魔教的右使肯定也一樣,現在變成了個娘們兒。”
林浪擡起頭:“王五,你的刀法練得怎麽樣了?”
王五:“啊?我在苦練。”
大人怎麽忽然就岔開話題了?咱們不是在說日月魔教右使變女人的事兒麽,這麽有意思的消息大人不喜歡?
林浪嘭的一拍桌子:“你苦練個屁,昨天又去飄香閣了是不是?這個月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飄香閣,打斷你的腿!”
“不好好練武,天天在想什麽?你對得起我的培養嗎?”
王五低着頭:“大人,是屬下錯了,屬下這就去練刀,這次刀法若無突破,絕不再去飄香閣。”
王五出去之後,林浪站起身。
從來都是他栽贓别人,竟然有人敢栽贓他?
再說了,用繡花針的,就一定是練了葵花寶典嗎?
他用的是江湖上常見的暗器飛針,可不是什麽繡花針。
賈六匆匆進來:“大人,大通錢莊的趙掌櫃來了,說有要事找您。”
林浪挑着眉毛:“請進來吧。”
趙掌櫃進來之後,哭喪着臉:“林大人,還請救我。”
林浪:“趙掌櫃說的是八十萬兩镖銀失竊的事兒?”
趙掌櫃:“不止是八十萬兩的镖銀,還有林大人寄存在我們大通錢莊的珠寶玉器。”
林浪:“???”
啥?我的東西也丢了?
本來那個劫镖的罪名安到他頭上,他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現在還劫了他的珠寶玉器,其中有幾件他可是很喜歡的,那就更加不可饒恕了!
“林大人,聽說您也是破案高手,還請幫忙找出劫匪,我願奉上十萬兩銀子,這是老朽的全部身家了。”
還有十萬兩銀子?
林浪站起身:“趙掌櫃這個忙,我幫了。”
他正要去調查呢,賈六又一次進來:“大人,東廠來人,說曹督主請您過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林浪:“好,我知道了,代我送一下趙掌櫃。”
趙掌櫃看着林浪:“林大人,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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