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放下碗筷,跟任盈盈一起走向了旁邊的院落。
那股氣勢越來越盛,慢慢的消失了。
任盈盈擔憂的問道:“林大哥,爹不會出事了吧?”
林浪笑着說道:“沒事兒,他很好,應該是成功了。之所以沒出來,應是在穩定境界。”
又過了快一刻鍾,任我行的房門才打開,他龍行虎步的走出來。
“恭喜教主突破大宗師,成爲當世頂尖高手。”
“哈哈哈哈。”任我行聽到林浪的話,頓時大感暢快,“閉關了十幾天,老夫終于是成功了。”
“若非當年被東方不敗暗算,老夫早就是大宗師了!”
林浪心說當年你若不是走火入魔,還創不出那種化解之法,強行沖擊大宗師,早就暴斃了。
而且你不出事,我哪兒能得到你女兒?
不過任我行此人極爲好面兒,林浪順着說道:“教主現在突破也不晚。”
任我行拍拍林浪的肩膀:“老夫這次領悟武道真意,确實感覺到了不同的地方。”
“伱若有一天領悟了,就會明白老夫的感受,真的不可同日而語。”
林浪練有憐花寶鑒中的匿息術,之前就算是曹正淳也看不出他的氣息變化,甚至一直以爲他隻是宗師中期。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突破了大宗師之境,氣息收斂的更好,任我行此時也看不出來,還以爲林浪依然是宗師巅峰呢。
殊不知林浪早已經先他一步突破到了大宗師,甚至随時可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教主說的是,回頭教主有空還得跟我講講突破大宗師的心得。”
每個人突破大宗師,領悟的武道真意可能都不一樣,聽聽别人的也沒壞處,也許能給他不少的啓發。
任我行背着雙手:“好說,老夫對你肯定不會藏私。”
“不過老夫還要閉關一段時間,想一下未來的路怎麽走。”
“這段時間神教還是交給你管理。待老夫再次出關,就是日月神教徹底騰飛之時。”
憑借他的易筋經和吸星大法,再加上他那麽多精妙無比的招式,面對任何人,他都自信能赢。
林浪拱拱手:“教主,我也得回去了,畢竟錦衣衛那邊還有許多事情。”
“長時間不在位,恐怕也會很麻煩。”
“神教的事情,交給盈盈就行,她這段時間處理的很好。”
“而且她剛突破到宗師中期不久,正好也不着急突破。還有向左使輔佐,不會有問題的。”
任我行如今對林浪身在錦衣衛也是格外的支持,有朝廷支持,做事真的是太容易了。
将來他要對付北少林或者武當派,有朝廷幫忙,就能讓那倆門派無法聯手,更能阻止那些俗家弟子回去幫忙。
“好,那你回去吧。若是有事,神教永遠是你的靠山。”
“對了,金錢幫那邊沒有繼續放肆吧?”
任盈盈笑着說道:“爹,林大哥略施小計,現在金錢幫已經成爲江湖衆矢之的,多少名門大派的高手,都準備聯手對付金錢幫。”
“根本不需要咱們教中兄弟出手,就能讓金錢幫吃個大虧。正好這段時間神教的教衆也可以好好習武,提升實力。”
如今神教不必再爲錢擔心,這次出去立功的人也不少,她與林浪這些天傳授了不少武學給其他教衆。
最多幾個月時間,神教的實力就能提升一大截。
不用幾年,神教的長老、舵主什麽的,可能就都是武道宗師了,那時的神教必能鎮壓整個大明江湖。
任我行微微颔首:“好,我神教也确實應該暫時穩定一下,你們做的不錯。”
“老夫就不出去見其他人了,神教事情交給你們處理,老夫很放心。”
任我行說完,就又回到了房間,繼續閉關。
在他徹底熟悉大宗師的境界,找到自己未來的武道之路前,他也不希望神教與其他大派争鬥。
反正其他門派也不敢來他黑木崖撒野。
他實力越強,神教才越強,等林浪也突破到大宗師,就是神教再次對北少林、武當派動手之時。
知道林浪要走,這一晚任盈盈變得更加熱情。
第二天一早,林浪走的時候,任盈盈還在睡覺呢。
“嘁,還想把我榨幹?”
倒是任盈盈越來越聽話了,讓他又開發出了許多新的姿勢。
練武的就是好,好多姿勢根本不是小荷能做到的,體力方面就更沒法比了。
這一次來到黑木崖,提升最大的不是他每日看秘籍的刀法,而是逆·金身童子功。
“如今距離逆·金身童子功圓滿,就差臨門一腳,還好家裏還有一個可以暖床的。”
千裏馬邁着輕快的腳步走在路上,林浪則一直在思索着武學。
“學了這逆·阿鼻道刀法之後,不知道能否将其融入到劍法之中,創造出一門魔劍。”
“如此一來,我的劍法必能更上一層樓,對付那些大宗師的把握也将更大。”
路過一條小河邊,林浪停下來飲馬。
他不累,馬可承受不住了。
随便拿着一根樹枝一刺,河中一尾鯉魚被刺穿。
馬在河邊吃草,林浪生了一堆火,在河邊烤魚吃。
正往魚身上撒着細鹽呢,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也停在了河邊。
趕車的車夫身形彪悍,滿臉絡腮胡子,目光十分銳利的打量着林浪。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白衣男子,沖着林浪點點頭。
此人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甚至腳步都很虛浮,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而且此人雖然看起來病恹恹的,身上好似全是破綻,但仔細一看,哪些破綻卻好像又都是陷阱。
林浪忽然笑了,取出身邊的水囊擰開:“這位朋友,今天天氣有些陰冷,要喝點酒暖暖身子嗎?”
白衣男子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好奇特的酒香,天下的酒我嘗過大多數,卻從未聞到過這種香氣。”
林浪将水囊遞過去:“這是五寶花蜜酒,用五種奇毒無比的毒蟲,配合數十種毒草、毒花釀制的,尋常人自是喝不到。”
一般人聽到這酒是用劇毒之物釀造,早就吓得不敢碰了。
但白衣男子聽到之後,卻毫不猶豫的接過去,仰着頭咚咚咚的連灌了三大口:“哈~~果然是好酒,咳咳~~”
“早就聽聞五仙教的五寶花蜜酒之名,今日是第一次喝道,多謝了,朋友。”
林浪把樹枝上穿得鯉魚遞過去:“這條鯉魚剛剛烤好,給你做下酒菜,我再去弄幾條。”
說着他走到河邊撿起幾塊石頭,随手一甩,幾條魚就飄到了水面上。
熟練的開膛破肚,抹上調料,穿起架在了火上。
白衣男子看着林浪丢石頭的手法,眼睛一亮:“朋友這暗器的手法很奇特。”
“有些像是蜀中唐門的手法,可又有所不同,比唐門的暗器更快,這是你自創的嗎?”
林浪笑着點點頭:“我這點微末的暗器技巧,肯定沒辦法跟李探花比。江湖誰不知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白衣男子笑了:“你認識我?我卻并不認識你。”
他看林浪不過二十出頭,十年前他離開中原的時候,此人應該還是個孩子。
林浪拿起另一個水囊舉起來:“現在你不就認識了,我叫林浪,能跟你交個朋友嗎?”
一個能将未婚妻和全部家業都送給結拜大哥的人,這樣的朋友,他交定了。
李尋歡哈哈大笑:“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因爲你請我喝酒。而且看到我咳嗽,也沒有勸我戒酒。”
說着,又灌了幾大口,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樣子,仿佛已經病入膏肓,哪有一點江湖盛傳的小李探花的風采。
車夫走過來,想要勸說,但看李尋歡那開心的樣子,又閉上了嘴。
隻是默默的從林浪手中接過烤魚的樹枝,在火堆上翻烤着。
林浪放下水囊:“那你更應該多喝了,因爲這個五寶花蜜酒不但是好酒,而且還可以治療内傷,溫養髒器。”
他看向烤魚的人,看起來像是李尋歡的仆從,可此人十餘年前在江湖也赫赫有名。
綽号鐵甲金剛的鐵傳甲,據說以童子身練了一門鐵布衫武學,渾身刀槍不入。
雖然身形魁梧,輕功卻極佳,而且還有一門十分剛猛的拳法。
隻不過當年受了李家的恩惠,才會一直留在李尋歡身邊,甘願做個仆從,任憑李尋歡如何勸說,也不肯走,甚至跟着一起去了塞外的苦寒之地生活十年。
林浪難道遇見了一個同樣橫練的高手,也有一些親近之感,将馬背上的水囊又解下來一個,遞給鐵傳甲:“朋友,你也嘗嘗吧,能增加一些真氣。”
鐵甲金剛愣了一下,看到李尋歡點頭,這才接過來:“多謝。”
喝了一口之後,他眼睛也一亮,之後迅速将水囊擰緊。這酒可以溫養髒器,他可舍不得喝,還是留給李尋歡吧。
李尋歡吃着烤魚,喝着酒,感覺非常的痛快。
他有多久沒有這麽痛快的跟人坐在一起喝酒了?而且還是跟一位如此有趣的人。
林浪這般年紀竟然已經是武道宗師,不知是哪個名門大派的。
自從十餘年前他的未婚妻林詩音嫁給他的結拜大哥龍嘯雲之後,他就離開了中原,去了塞外遊曆。
一方面是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另外也是可以看看其他風景,讓他的飛刀之術更進一步。
如今他肺部舊疾發作,塞外冬日又格外苦寒,他這才南下,想去大宋或者大理轉轉,不過是路過大明而已。
想不到隻是停在河邊,想要休息一會兒,卻交到了這麽一個有趣的朋友,還如此有武學天賦。
“林兄弟,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林浪笑了笑:“我是公門中人。”
李尋歡與其他江湖人可不同,并不鄙夷公門中人,他當年也是探花郎。
而鐵傳甲,曾經也是公門中人。
“公門有林兄弟這樣的人才,是大明朝堂之幸。”
“我看林兄弟的馬背上既有刀,又有劍,你的暗器也不錯,其實這樣并不好。”
“以你的天賦,精于一門或許能更快領悟到那個境界。”
他見過天下許多高手,那些人都是精于一種兵器。
比如嶺南天刀宋缺,一生隻練刀,所以才能創下天刀的名号。
還有白雲劍仙葉孤城,劍神西門吹雪,龍鳳金環上官金虹等等。
學的越多,越容易分散精力,結果就是哪一門武功都練不到圓融如意的境界,更别說突破到那個境界了。
林浪笑着說道:“我還年輕不是嗎?不多試試,怎麽知道自己在哪方面更有天賦?”
“如果現在就決定隻練什麽,萬一選錯了,豈不是更耽誤我的武道?”
李尋歡愣了一下,又喝了兩口酒:“咳咳咳~~你說的也對,你還年輕,有時間做更多的選擇,不像我,自幼就沒得選。”
練武确實講究天賦,有些人擅長劍,有些人擅長刀,他就擅長飛刀。
江湖上也有人練飛刀,但練了幾十年,卻遠不如他練一天進步的多,就是因爲天賦不足。
魚又烤好了,鐵傳甲遞給林浪一條,又遞給李尋歡一條,同時把自己隻喝了一口的酒囊也遞給了李尋歡。
林浪笑着說道:“李兄若是喜歡,以後可以來京城找我,好酒管夠。”
李尋歡毫不客氣的答應下來:“好,以後我想喝酒,就去京城找你。”
“作爲朋友,你請我喝酒吃烤魚,我也請你吃一條烤蛇吧。”
林浪還想說他并不喜歡吃蛇的時候,看到李尋歡手中出現一把飛刀。
很普通的飛刀,就是凡鐵打造,一個時辰能打出一堆來。
但上面刻着一個李字,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殺人利器。
也沒看到李尋歡怎麽運功準備,甚至都沒看到手腕抖動,那飛刀就飛出去了,直接釘在遠處的一棵樹上,飛刀上還紮着一條毒蛇。
林浪忽然閉上眼睛,此時他的腦海中,隻有剛才那一柄飛刀。
飛刀好像很慢,似乎沒有什麽威力,但卻仿佛鎖定了那條蛇,無論那條蛇往什麽地方躲閃,都會被刺中。
林浪把自己帶入了那條蛇,他驚駭的發現,好像以他此時的身法速度,也無法躲開那一刀。
這是爲什麽?
林浪在腦海中,不斷地模拟李尋歡剛才那一刀。
終于是他明白過來,李尋歡在出刀前,就已經用意鎖定了目标。
刀随意走,所以才例不虛發,這也是小李飛刀強大的真正原因。
李尋歡的武道真意,比他強太多了。
而且好像李尋歡将精氣神都凝聚到了這一刀上,才讓這普通無比的飛刀,變得威力無窮!
他的手腕一番,掌心出現了一根飛針。
嗖的一下飛針飛出,将樹上的一隻螞蟻洞穿。
林浪搖搖頭,内心暗道:“我明白了他的飛刀爲什麽厲害,卻根本無法模仿出來。明明我感覺他的實力好像不比我強,甚至真氣還不如我,身上還有暗疾,但如果我們對敵,卻感覺他能瞬間殺了我!”
“不對,他的飛刀能命中我,但未必能夠刺穿我的防禦,我除了逆·金身童子功,還有金剛不壞神功。”
真要是生死相搏,勝算應該是四六開,他占六成。
擡起手,一把飛針都飛出去,每一根飛針的速度都不一樣,甚至還有的拐了彎,林浪感覺自己的暗器手法,再次提升了許多。
也許當他能夠模仿出李尋歡的飛刀之後,他的暗器手法就能從江湖絕技,提升到武林絕學了!
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林浪重新睜開眼睛。
“多謝李兄指點,讓我受益匪淺。”
李尋歡笑呵呵的說道:“我隻是請你吃蛇,可沒有指點過你。”
他也沒想到,自己隻是演示了一刀,林浪竟然能領悟這麽多,這真的隻是一位武道宗師嗎?
鐵傳甲遞上剛剛烤好的蛇肉,内心更是驚歎無比。
他跟在李尋歡身邊十幾年了,見過無數次小李飛刀,卻根本領悟不到暗器的訣竅,怎麽這個林浪隻看了一眼,暗器手法竟領悟了這麽多,好似不弱于當年李尋歡離開大明時的水平了。
此人還擅長劍法和刀法,天下竟有如此武學奇才嗎?
這樣的人若不在公門,而是闖蕩江湖,必能名揚天下,兵器譜上至少位列前十!
水囊中的酒再次喝光,李尋歡站起身:“林兄,我也該繼續趕路了,再聊下去,今晚可就要在野外留宿。”
“我此行要去大宋、大理那邊看看風光,若是有事,可讓人拿着這柄飛刀去那邊找我。”
“交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下次見面,我請你喝酒。”
林浪笑着說道:“李兄的慷慨仗義之名,江湖人盡皆知,能跟你做朋友,我也很開心。”
将來你再遇上什麽漂亮的女人,盡可都讓給我,我會繼續幫你揚名的。
家産什麽的他可以不要,畢竟此時的李尋歡就是個窮光蛋,比陸小鳳還窮。
咳嗽了兩聲,李尋歡爬上馬車,鐵傳甲沖着林浪拱拱手,趕着馬車離開。
兩個水囊的五寶花蜜酒加上幾條烤魚,換來李尋歡的一次指點,并且跟李尋歡交上了朋友,賺大了。
他小聲嘀咕:“李尋歡應該不會去興雲莊了吧?但被他知道又如何,我可是饒了他那個侄子的命,他還得謝謝我呢。”
甚至他覺得林詩音都不會跟李尋歡說被威脅的事情,否則會讓李尋歡也知道龍小雲做的那些惡事。
更會讓李尋歡知道她一直隐瞞了憐花寶鑒的事情,還用憐花寶鑒換了兒子的命。
“李尋歡,希望你能多認識一些美女,也一定要記得我這個朋友。”
騎上馬,林浪奔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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