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瞪大眼睛,他年輕時偶然得到獨孤九劍傳承,苦練之後,劍法邁入無招之境,以爲天下沒有比自己劍法更強的了。
卻想不到今天竟然死在了林浪的劍下。
獨孤九劍要徹底失傳了,沒有他的保護,華山派也要完了。
阿飛、木道人、郭嵩陽、荊無命等劍客也都震驚的看着林浪。
之前他們都以爲林浪輸定了,甚至可能逃都逃不掉,今日必死。
可林浪的劍法卻突然邁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并靠着強橫的真氣和詭異的身法,一舉扭轉敗局,反殺了大家更看好的大宗師風清揚。
林浪不過是宗師,卻能單挑殺了大宗師。
雖然風清揚可能因爲歲數大,真氣弱,不是巅峰狀态,但憑借精妙無比的劍法和強橫的劍意,依然能發揮出大宗師的實力。
林浪怎麽就赢了?
荊無命感歎道:“一個劍客能死在絕妙的劍法下,也算死得其所。”
郭嵩陽喃喃自語:“天下少了一個頂尖劍客,但又多了一個新的頂尖劍客。”
陸小鳳撚着胡須,上次林浪殺了東方不敗,也是如此的突然。
而且他發現林浪比别人多了一股狠意,似乎完全不在乎風清揚可能跟他同歸于盡。
也許正是因爲這種狠意,才讓林浪的劍法進步飛速吧。
左冷禅看到林浪居然殺了風清揚,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那可是風清揚,五嶽劍法第一人,第一天才,在左冷禅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名動江湖。
練的還是劍魔傳承的獨孤九劍,并且領悟了劍意,成就大宗師之境。
明明剛才風清揚就要将林浪殺了,怎麽就變成了這個結局?
他見到林浪轉身看向自己的時候,左冷禅心裏咯噔一下,他可沒信心擋住林浪。
但他不是一個人,這不是還有許多江湖高手麽。
“哼,什麽任我行傳人,不過是練了葵花寶典而已,當大家不知道嗎?”左冷禅故意大聲說道。
他看向還沒走的那些江湖高手,尤其是武當木道人,嵩陽鐵劍郭嵩陽等正道高手。
“各位同道,對付魔教妖人,不必講什麽江湖規矩,大家聯手殺了他,否則他會成長爲下一個東方不敗,爲禍江湖。”
林浪看向左冷禅:“不用講江湖規矩了嗎?那可太好了。”
按說這次隻是他與風清揚的決鬥,其他觀戰的人也算是見證人,他不好下手對付。
但左冷禅居然自己說不用講江湖規矩,他殺了左冷禅也沒人能說什麽吧?
倒要看看,有幾個人願意幫左冷禅出頭。
“左冷禅,你以爲自己是誰,可以命令我們?”郭嵩陽一臉的不屑。
還以爲自己是之前的五嶽盟主?五嶽劍盟已經沒了,就剩下一個嵩山派,也已經算不上是名門大派,估計不久之後就會被日月魔教滅門,還在這兒發号施令?
左冷禅不要臉,他們還要呢。
這裏還有一些大隋魔門的高手,也有一些大宋過來的高手,那些人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他們豈不成了江湖笑柄?
再說他們跟日月魔教也沒仇怨,跟五嶽劍盟也不是朋友,幹嘛替左冷禅出頭?
說完他直接順着懸崖跳下,施展輕功下山了。
其他一些高手也都轉身下山,不願摻和五嶽劍盟和日月魔教的事情,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雖然這次決鬥的結果有些出乎預料,但他們确實觀看了一場頂級的劍客比拼。
很多人也在想,任我行的傳人實力都如此強大,那任我行該有多強?
之前傳言說任我行殺東方不敗時受了重傷,肯定是假的,就是想引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去黑木崖送死。
他們這次若是圍殺了魔教右使,回頭任我行找他們麻煩怎麽辦?
想要覆滅一個頂級門派,沒那麽容易,他們就算是能聯手滅了日月魔教,自己門派的損傷也一定不小。
爲了幫左冷禅而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憑什麽?
看着人一個個的離開,左冷禅傻眼了。
怎麽都走了?
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如果讓這個魔教右使成長起來,日月魔教的聲勢将如日中天,到時候江湖必将腥風血雨嗎?
“左冷禅,看來你人緣不怎麽樣啊,根本沒人願意幫你。”
左冷禅忽然順着山崖跳下,同時将手中的劍甩向林浪阻攔。
他就不信,他跟那些江湖正道高手走在一起,魔教右使還能追上來殺他。
最起碼,武當派的木道人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不出手,畢竟武當派跟日月魔教也有仇。
林浪将左冷禅的佩劍挑開,左手一甩,幾根針飛出去。
左冷禅在半空中根本無處借力,雖然雙手連拍,掃開了幾支飛針,但還是有三支刺穿了他的身體。
那針上附着的真氣,在他體内肆虐,頓時讓他噴出一口血,身體打着旋轉跌落下去。
若非木道人看到拉了一把,恐怕他連施展輕功的真氣都沒有,會直接掉下去摔死。
但左冷禅并不感激木道人,若是木道人剛才也站出來呼籲其他人聯手,魔教右使在圍攻之下必死無疑,他又豈會受傷?
木道人到了山下,就松開了左冷禅,徑直回了武當山。
左冷禅知道個屁,陸小鳳還在呢,能幫助任我行去殺東方不敗,怎麽就不會幫魔教右使對付他們?
陸小鳳的靈犀一指,他可破不掉。
左冷禅用寒冰真氣封住了傷口,轉頭恨恨的看了眼山頂,快速離開。
他必須盡快回到嵩山,隻要回去了,日月魔教絕對不敢去進攻,畢竟還有北少林在。
這次回去,他會讓嵩山派封山,不成大宗師,他絕不下山!
山頂,陸小鳳看着林浪:“恭喜劍法大進,想不到伱竟用風清揚做你的磨劍石。”
“你不去追左冷禅嗎?”
以林浪的身法速度,現在追,應該還來得及。
剛才林浪的飛針,絕對傷到了左冷禅,追上之後,左冷禅必死無疑。
林浪搖搖頭:“沒必要。”
陸小鳳有些不解,但他也沒再追問。
“我還要去見幾個朋友,下次見面,你請我喝酒。”陸小鳳拱拱手離開了。
林浪實力提升飛快,讓他也有了壓力。不過這次看兩人決鬥,他也有很大的收獲,也許不久之後,他也能突破。
山頂的人越來越少,荊無命、阿飛等相繼離開。
許多買了令牌上山的武林人士也都紛紛下山,一些人覺得這次虧大了。
因爲兩人交手動作太快,他們根本看不清,唯一的體會是兩人都很厲害,他們遠不是對手。
想要結交一些江湖高手,可那些高手都從山崖直接跳下,他們哪兒敢?
少數高手順着山路下山,他們趕緊跟上去,起碼混個臉熟。
更有幾個倒黴蛋上山動作太慢,剛到山頂的時候,決鬥已經結束了,白花了上千兩的銀子。
林浪沖着那八個擡轎子的神教之人交代道:“你們速去華山,将華山思過崖的神教前長老骸骨迎回去,順便看看那裏是否留有武學傳承,一并帶回神教。”
八人躬身稱是,迅速下山離開了。
很快,山頂變得空蕩蕩了,林浪也下了山。
從懸崖跳下去,他來到了山谷之中,将面具摘下去,身上的衣服換成了錦服,從魔教右使,又變成了風度翩翩的錦衣衛千戶大人!
“帶面具還是不行,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我來,還是得學易容術。”
陸小鳳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這可不方便他做一些事情。
天下擅長易容的人有許多,青衣樓中很多殺手都擅長此道,可大部分都跟任盈盈的易容術差不多,隻能騙過一些不太熟悉的人。
而且學會了易容術,他也可以有更多的馬甲,撩那些江湖女俠的時候,更不容易翻車。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以得到頂級易容術的辦法,而且還沒那麽多危險。
一邊想着,他一邊繞到了堵着山路的錦衣衛營帳前。
“王五,賈六,通知大家收拾東西,該拔營離開了。”
決鬥結束,還封山幹嘛?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王五走出來:“大人,山上的決鬥結束了嗎?誰赢了?是不是風清揚?”
賈六期待的看着林浪:“大人,是任我行赢了吧?”
“你們兩個打賭了?”林浪一眼就看出來,否則這兩人關心誰赢了決鬥幹什麽。
“那你們都輸了,赢的既不是任我行,也不是風清揚,而是日月神教的右使。”
王五跟賈六都張大了嘴巴,怎麽還有日月神教右使的事兒?
林浪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之後,兩人都滿臉的震驚之色。
“大人,這個日月神教右使就算是再厲害,也比不上大人您,尤其是長相絕對比不了,戴着面具分明是不好意思見人。”王五拍着馬屁。
林浪闆着臉:“你們倆剛才都輸了,本官通殺,錢拿來!”
誰不好意思見人?我那是不希望馬甲掉了。
王五跟賈六都苦着臉,一人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送到林浪手上。
他們也沒跟千戶大人打賭啊?可也不能掃了千戶大人的興。
賈六忽然問道:“大人,既然您說決鬥已經結束很長時間了,怎麽沒人下山呢?”
林浪猛地轉向賈六:“你說什麽?沒人下山?一個都沒有?”
拿着令牌的人實力都一般,沒本事從懸崖峭壁跳下去離開。
就算是那些靠着實力爬上去的宗師,很多也都是順着山路下來的。
下山也不會被阻攔,幹嘛要冒險跳崖?
“馬上問守在其他路口的人,是否有人下山。”
很快消息傳回來,那些路口也沒人下山,似乎所有上山的人都憑空失蹤了。
“你們繼續守在這裏,也小心一些,有危險就放響箭,我上山看看。”
林浪轉身順着山路上山了,有人趁着他跟風清揚決鬥的時候搞事,這事兒要是不解決,恐怕都會以爲是錦衣衛把那些人抓走了,畢竟錦衣衛封了山。
雖然他不在乎那些江湖人的報複,可也不能給别人背黑鍋。
他一陣風似的上了山,很快在山路上看到了打鬥的痕迹。
“有人在這裏被抓走了。對方的武功很高,應該是幾招就活捉了對方。”
那些買了令牌的人,也許實力不強,可順着山路下山的宗師呢,怎麽一個也見不到?
能夠将宗師也活捉,這可就太驚人了。
活捉宗師,比殺一個宗師的難度要高數倍。
終于,他看到了一具屍體。
此人他并不認識,但并非第一撥上山的,實力還不是宗師。
他看着這屍體身上的傷勢,四肢關節都斷裂,仿佛有人用力捏碎了似的。
最後被人捏碎了喉骨殺死。
“感覺這像是一門強悍的指法造成的,是山上的某位高手嗎?”
林浪開始回想山上的那群人,大部分都帶着兵器,除了陸小鳳,他不知道誰練過這麽強的指法。
可這絕不是陸小鳳做的,陸小鳳不會用這麽殘忍的手段殺人。
順着山路上的痕迹,林浪繼續搜尋,終于是看到了一座寺廟。
清涼寺,太行山脈中的一座寺廟。
來之前他也問過王五,這個清涼寺的主持叫神山上人,據說出自北少林,實力不過武道大師,根本不值一提。
這次林浪與風清揚決鬥,神山上人别說阻攔了,連面都沒敢露。
這樣的一個膽小如鼠的家夥,怎麽敢對其他人下手,又哪兒來的能力對那些人下手?
……
清涼寺中,趙敏正坐在那裏喝着茶。
她的面前有個火堆,火堆上烤着一隻山羊。
玄冥二老、苦頭陀、阿大阿二阿三都坐在那,一邊喝酒,一邊吃肉,全然不顧這是佛門之地。
清涼寺的和尚們,早就被捆起來,關在了一個大殿裏。
“郡主,我們抓了人,爲什麽不直接走呢?留在這裏,不是夜長夢多?”鶴筆翁問道。
有一些人沒能活捉,他們不得已殺掉了,難免會被人發現。
鹿杖客笑着說道:“師兄,郡主這是想用這些人來釣魚,再多抓一些人。”
“反正十香軟筋散還有很多,來多少人,我們抓多少人!”
他們兄弟倆也是老牌的巅峰宗師,投靠汝陽王府,一是爲了有吃有喝,生活無憂,二也是爲了蒙元南下之後,他們能得到一些江湖門派的功法秘籍,讓自身實力更上一層樓。
他們的玄冥神掌已經練到圓滿,可距離突破到大宗師,好像還遙遙無期。
中原有那麽多名門大派,有許多神功絕學,也許就有适合他們的。
趙敏喝着葡萄釀:“不隻是爲了多抓一些人,還要讓這些人投靠我們,否則我們隻能殺了他們,卻并不能帶他們走。”
這次可是抓了五位宗師,十幾位武道大師,還有許多名門大牌的核心弟子。
如果能有一半投靠她汝陽王府,那蒙元的江湖實力就能壯大一倍。
要是再能得到一些門派的武功秘籍,她也能培養出更多的高手,爲蒙元南下做準備。
如果蒙元能奪得天下,她汝陽王府也将如日中天,她也能告訴所有人,誰說女子不如男?!
“你們說,那個魔教右使的實力有多強,居然能殺了風清揚。”趙敏忽然問道。
風清揚可是大宗師,一人鎮守華山,讓大隋魔門不敢靠近。
玄冥二老都曾言不是風清揚的對手,林浪怎麽殺掉的風清揚?
難道說風清揚已經老的提不動劍了嗎?
可這樣又豈會給日月魔教下戰帖?
鶴筆翁搖搖頭:“不好說,沒見過,不能輕易判斷。”
鹿杖客将一片羊肉送入口中:“郡主,一會兒我去審問一下那些被抓的人就知道了,如果有誰不開口,就讓他們嘗嘗玄冥神掌的厲害!”
苦頭陀坐在那裏,一聲不吭,魔教右使的天賦竟如此驚人,豈非可以比肩他明教張教主?
可惜他沒能去看一眼決鬥,爲了明教的大計,他還要繼續潛伏在汝陽王府,潛伏在郡主趙敏身邊。
忽然苦頭陀站了起來,玄冥二老也馬上站起身。
“誰?!”
“郡主小心,有人闖進來了,是高手。”
林浪落在院子中,看向佛殿中的一行人,尤其是那個拿着折扇的人。
看起來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但沒有喉結,而且胸肌鼓鼓,明顯是女扮男裝。
剛才他隐約已經聽見了一些談話,在結合這群人的兵器、打扮,他也确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蒙元汝陽王府的郡主敏敏特穆爾,漢名趙敏,玄冥二老,化名苦頭陀的明教光明右使範瑤,還有三個西域少林的番僧阿大阿二阿三。
那個被打斷四肢,捏碎喉嚨的人,應該就是這三人所擅長的大力金剛指所爲。
看趙敏的樣子,林浪想起了一句話,女人穿男裝,有些時候更讓男人把持不住。
趙敏這身打扮,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多了,喜歡男裝,穿一層就足夠了嘛。
“一群蒙元的人,在我大明境内擄走大明百姓,這是沒把我們錦衣衛放在眼裏啊。快點束手就擒,跟本官回去接受懲罰。”
林浪盯着趙敏,抓住之後,得先搜個身,主要是爲了找十香軟筋散。
趙敏見到林浪的眼神,頓時又羞又怒:“阿大,給我把他眼珠子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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