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朝堂風雲

第113章 朝堂風雲

通天鼓由大恒開國太祖所設,本意是爲天子傾聽民意,留下一條道來,也爲那些有着天大冤屈,卻求告無門的百姓,保留一絲希望。

當然,敲響通天鼓後, 無論是對是錯,有罪無罪,最後都要以罪論處,否則皇帝每天不用幹别的,就聽百姓敲鼓唠嗑了。

大恒千年,時過境遷, 保管通天鼓的通天台,都早就塵封多年。

即便是有人舍得一身剮, 有冤屈想去敲這通天鼓, 通天台的大門門鎖也早就鏽蝕,根本就走不進去。

嚴沖此時說出要敲通天鼓這樣的話來,隻是一個說辭。

其本意是可以将事情鬧到禦前去。

他是四品的金章捕頭,并不是可以被任意拿捏的無名泛泛之輩。

雖然六扇門的金章捕頭,很少上朝,卻也是有資格入宮面聖的。

“嚴沖!說話客氣一些,這位裴侍郎并無惡意,隻是要維護朝廷顔面, 将此事的波瀾,就鎖在刑部之内罷了。”作爲六扇門捕頭實際上的頭,石璜開口說道。

這話聽着是在怪罪嚴沖,實際上卻直白的揭了這位侍郎的老底。

雖然石璜與金不遺,都是六扇門神捕, 但是與石璜相比, 金不遺還是差了一小截。

至少在六扇門内, 衆多金、銀章捕頭, 最服氣的便是神捕石璜。

石璜也堪稱是實際意義上的‘總捕頭’。

見自家老大站出來說話, 嚴沖與金三娘都松了一口氣。

回來之前,他們最擔心的問題就是朝廷中,沒有人替他們說話,衆口一緻的選擇讓他們背鍋,而縱容金不遺。

盡管這個可能性不高,但現在環境特殊,爲了保持頂端戰力的活躍性,朝廷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也都未可知。

現在看來,至少六扇門内,選擇的是‘軍心’。

爲這些受了‘委屈’的捕頭們撐腰,就等于是安定所有六扇門捕頭的心,否則一旦力挺金不遺,而選擇放棄一衆從雲夢澤歸來的捕頭,就幾乎說明了尋常捕頭···哪怕是到了金章的地位,他們的生死、榮辱、存在,都不重要。

對内部的凝聚力是極大的打擊。

至于爲什麽,部分六扇門捕頭的生死存亡, 會關系到整個六扇門的捕頭體系?

這回神京的一天一夜裏, 那些捕頭們, 難不成什麽都沒幹?

早就各自用法子,通知了相熟的至交好友,以人數優勢先形成一定的輿論效果。

而金章捕頭的金章中保留的現場影像,就是鐵打的證據,讓金不遺狡辯都沒得狡辯。

“公爺!這些捕頭以下克上,無論是什麽理由,此風不可長!”裴侍郎還想分辨幾句。

卻聽到刑部尚書袁慎道:“行了!先回刑部,事件内的所有人,都分别看管起來,等待朝中議定。”

刑部地牢之中,葉楚蕭第一次作爲被囚人員進來。

沒有了印符在身,又被人在後頸處打下了暫時性的囚印,葉楚蕭也終于體會到了坐監者的感受。

整個刑部地牢,充滿了壓抑、陰郁、沉悶的氣息,仿佛每一次喘息,都顯得吃力。

這是決然不同于獄卒的視角與感受。

“老大!這間牢房是專門留給您的,不僅有全套的生活設施,而且被褥、床單都是換的新的,馬桶也沖洗過很多次,保證一點味道也沒有,還有儲物櫃裏,還有水果和糕點、小食,酒水要等到過了子時才能限量供應···這也是您規定的。”幾名獄卒圍繞在葉楚蕭的身邊,殷勤的爲他安置牢房。

雖然說人走茶涼,但現在乾坤未定,葉楚蕭身上的職位也并未削去,這些獄卒們倒也不至于立刻就冷場。

即便是沒有大智慧,誰還能缺了小聰明?

相反,此時不僅沒有人來落井下石,反而是打算過來燒冷竈,搏一搏機會,留下點好印象的人倒是不少。

不僅僅是葉楚蕭這裏,金三娘和嚴沖處,同樣受到了熱烈的‘款待’。

幾名銀章也都有各自舒适的小單間。

隻有那些銅章苦了一點,畢竟位卑言輕,又沒有主場優勢,被忽視也難免。

“好!你們都忙去吧!”葉楚蕭揮了揮手,讓獄卒們散去。

随後盤腿坐在床上,在腦中重新複盤整件事的前後因果。

“整體來說會有波動,但大方向不會變。”

“我們既然已經安全回了神京,公道就在我們這邊。”

“不僅僅因爲,我們占理,也不僅因爲我們的身後,還有衆多六扇門的中低層支持。更因爲龍王元枷和龍後元夢,他們抓住了朝廷的痛腳,并且龍王元枷還維系着雲夢澤周邊七州之地的風調雨順,那遠比一個金不遺,要來的更加關鍵、重要。”

“意境修士雖然很珍貴,但卻比不上江山社稷的穩定。意境還是‘界限’之下的強者,唯有無定境的修士,才處于界限之上,可以某種程度上無視規則。”

葉楚蕭想到這裏,調整呼吸,嘗試着調動真氣。

但真氣變得懶惰無比,趴窩在丹田氣海之中,絲毫不做動彈。

葉楚蕭又嘗試搖晃靈根,收集天地能量。

這一次倒是有了些回饋,隻是同時,地底深處的鎮獄神器也起了反應,僅僅隻是一道神光射出,便讓葉楚蕭腦瓜嗡嗡的疼,不敢再放肆。

“以前做爲獄卒,感覺還不透徹,這回真坐牢了,那些囚犯們的感覺,我才算是感同身受。”

“整個視線、感受裏,都是灰暗、陰冷的,這樣久了,人都會發瘋,也難怪對我推出的一系列福利政策,都那麽的趨之若鹜。”

“看來以後還可以将檔次拉高一點,收費收貴一點。”葉楚蕭心想。

清晨,皇宮中的恒天大鍾敲響二十八響,鍾聲傳遞向整個神京城,威嚴、霸道的聲音,如若落在心懷鬼祟的陰邪耳中,甚至會震懾、擊破他們的膽魄。

恒宇宮中,大殿之上,大恒文武分列兩側。

十七八歲的少年天子,高坐在龍椅上,龍椅後方,太後坐于鳳榻,卻又隐藏在雲霧之中,看不清真容真貌。

隻是氣息玄妙,渾厚非凡,可見這位威震大恒的太後,亦是修行強者,不容小觑。

天子之下,左右兩側的台階上,也分别有一些座位。

隻是座位上,除了右側第三個台階的位置上,有一名老太監閉目端坐,好似在假寐之外,其餘座位上,都隻擺放着扇子、寶劍、長槍、玉筆等物,代替着他們的主人參與朝政。

對于這樣的行徑,也無人表示任何的異議。

修行世界以強者爲尊,即使是天子,對待足夠強的強者,也必須保有謙卑。

除非天子本身也是絕代的強者。

拳與權,合二爲一。

那才能橫壓當代,徹底的說一不二。

隻是這樣的君王,往往也隻有開國皇帝才符合條件。

往後的繼位天子,多數都失權或失拳,甚至二者皆失。

少年天子的目光,從那幾個空出的座位上一一掃過,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至于那名唯一在座的老太監,他的目光卻又下意識的從對方身上跳躍了過去,根本不敢多看,多做停留。

此時,負責主持早朝的禮部官員,先行站出來,将三省六部篩選出來,比較重要的廷議内容宣讀出來。

如果有大臣有意見或者想法,便可舉起手中的笏闆,然後由天子決定,是否将其喚出,當朝詢問建議。

衆官員見天子,也都沒有三拜九叩那些糟粕,畢竟朝廷大員,基本上都屬于修行強者,不僅修爲高深,并且出身也都顯赫,有些官員所在的家族,比朝廷還要古老許多,太多折辱人的所謂‘禮節’,隻會将真正的人才和強者,驅趕出朝堂,隻留下庸才與草包。

諸天萬界有造化之船相連,一些見過了外面各種風光的修士,也無法用傳統、規矩這樣的東西,來框架束縛。

可以說,皇權雖強,卻并未徹底的淩駕于臣權之上。

皇室與朝臣之間,處在一種很微妙的平衡位置上。

如唐素侗當朝時,某種意義上來說,臣權就壓住了皇權,以至于天下皆知有唐相,而不知有天子。

如果不是唐素侗的許多舉措,幾乎站在了所有既得利益者的對立面,他也不會弄得好似‘舉世皆敵’,最終選擇了以死祭道的方式,重新爲這個世界注入一絲活力,将希望放在了将來。

一條條關系無數百姓生計、生活的議案被提出,然後快速的過掉。

多數拿出來讨論的議題,實際上在拿出來之前,就已經有了答案。

通常來講,能解決的,以前都解決了大半,即便是又‘複發’了,依照之前的章程再辦便是。

解決不了的,就還是解決不了,更多的讨論,意義也不大。

隻有少數的提案存在争議,簡單的朝臣對弈中,也包含了一些權利角逐上的暗流洶湧。

當然,高端的黨争,有時候也會采用最簡單的方式。

“河東州牧上報,發生在數月之前,漢河之上衆多官員被屠戮一案,已經有了結果。”

“犯案者爲屍毗老人,如今已被雲夢澤龍王元枷擒得,還需交由刑部審問,再行定奪。”禮部的官員看着手中的笏闆念道。

這看似不大的笏闆早就被施加了強大的訊息存儲法術,一座圖書館的内容都裝的進去,并且可以随時調用。

聽到這個議題,少年天子的屁股上,就像是長了釘子似的,不安分的扭動起來,似乎想要回頭看上一眼,卻又不太敢,糾結的厲害。

“此事不用再議,秋後問斬便是!”太後的聲音從雲霧中傳來,聲音清麗婉轉,聽聲音完全不像是三四十歲的婦人,反而像是十八九歲的少女。

六扇門神捕石璜卻從一旁站出來道:“太後,屍毗老人與那些官員無冤無仇,爲何要将他們殺于漢河之上,還有待查明,還請太後允許老臣細查一番。”

朝堂之上,短暫的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四品以下,并且沒有什麽消息渠道的‘小官’,或許還有點懵,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但是三品以上,以及消息靈通的官員都知道,屍毗老人以及不少的邪道高手,都是太後私下招募的黨羽。

太後正因爲有這些邪道高手作爲黨羽,這才能在強大的臣權壓迫下,依舊穩穩的将少年天子握在手裏,以太後之位掌控朝堂之上的話語權。

屍毗老人是被默許帶隊,前往琅琊江上截擊從雲夢澤歸來的一衆捕頭。

當時這樣的行爲,得到了許多朝堂大佬的認可。

而現在,石璜不以屍毗老人襲擊一衆捕頭爲突破點,反而是從數月前的漢河樓船血案爲攻擊點,率先開炮。

這一手,分明就是圍魏救趙。

同樣,石璜的這突然出手,實際上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默認。

否則這個時候,會有人站出來與石璜‘打擂台’。

而不是任由石璜質問太後,将太後逼上擂台。

“既然石公有意,那就審吧!”太後輕飄飄的說道,好似絲毫不擔心被拽入醜聞,拉下場中。

如此一來,仿佛讓石璜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少年天子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又低下頭将臉上的失落掩飾。

隻是在場的不少官員,包括太後都是修行高深之輩,他掩飾的那點神情,在這些人眼中,根本就是怼臉直播。

修行世界,殘酷到不給一個年輕的皇帝以成長的時間。

這就好比,一群人選了一隻猴子當他們名義上的領袖。

猴子固然以爲自己真的成了話事者,想要掌握實權,從而張牙舞爪,做出各種的恐吓、威懾的行爲,手舞足蹈···但是這些行爲在人的眼裏,卻又都是滑稽可笑的。

少年天子···就像是那隻猴子。

也唯有唐素侗在時,哪怕不會真的将他天真、稚嫩的想法推廣,但卻還是會認真傾聽,同時給出成熟的建議。

“那敢問太後,倘若審出了幕後之人,該當如何?”石璜半點不慫,繼續往前推。

啪!

雲霧之中,摔出一隻暖手壺:“石璜!你眼中可還有哀家?”

“你說這話,可是在對哀家不滿?”

“你究竟···意欲何爲?”

撒潑了!

太後理虧,但她這個時候,選擇了不講道理,直接撒潑。

有些時候,并不是所謂‘高端’的人處理事情高級,而是站在遠處的人,擡頭仰望時,不自覺的将他們進行了模糊與升華。

就像電視劇裏想象中的議院,議員們讨論問題引經據典,各抒己見,雄辯不斷。

現實中的議院,一言不合,多方人馬就開打,棍子、椅子亂飛,也會吐口水以及問候老母。

雲遮霧繞的對白方式,隻适合少數有默契的人,進行小範圍的相互拉扯。

面向更多人時,簡單直接一點,才更加能突出效果。

“太後!還請自重!”石璜嚴肅說道。

“哀家今日便不要臉皮了,石公你還要如何?”太後說道。

“那你也不能派人殺了西川刺史馬保、河東司馬薛定安等一共十一名大恒官員,哪怕他們打算擡出先帝秘旨,迫使您歸政于天子。”石璜也幹脆不裝了,敞開了來說。

此時大殿内安靜的可怕。

隻是卻又有一些人,從隊伍裏站出來,隐約以石璜爲首。

其中就有刑部尚書袁慎。

怕?

怕個der!

石璜什麽人?

六扇門總捕頭,也就是公安系統一把手。

而且是世襲罔替的公爵,在大恒朝中可謂是樹大根深。

太後權勢再高,也拿捏不住他。

而且太後公然安排邪道修士殘害四品以上的官員,這已經踩到了不少朝臣的痛點。

他們必須限制太後的權利。

不能讓她再這麽肆無忌憚的發展下去。

“先帝秘旨?”

“石公!莫須有的東西,你且不要胡說。”太後大聲說道。

石璜不說話,從袖子裏掏出了半截明黃色的聖旨。

太後的氣勢瞬間萎靡了下來。

“哎···先帝早去,你們這些老臣,就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也罷!哀家累了,石公要想怎麽做,且随意吧!”

“回宮!”說罷雲團移動,飄出了議政的大殿,往後宮方向而去。

少年天子渴望的看着石璜手中的那半截‘秘旨’,卻見石璜十分淡然的将‘秘旨’重新塞回了袖子裏,絲毫沒有公布的想法。

對石璜而言,擅權、私織黨羽、招募邪道修士鏟除異己的太後,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有着成熟的眼光與判斷。

對于大恒朝的發展與維穩,整體而言是有好處的。

反而是這少年天子,他不成熟,卻充滿了活力和欲望,沒有對應的能力,卻執掌天下之大寶···這對于黎民衆生而言,才是災難。

來自高層任何一個不經意的決斷,都有可能引起民間的一場難以估量的動蕩。

太後走了!

但是皇帝還在。

所以朝議繼續。

禮部官員在念過了幾個常規議題後,終于說起了六扇門神捕金不遺殘害同僚之事。

“此事,由我六扇門自查,刑部官員輔佐監督即可。”石璜黑着臉說道。

其餘朝堂大佬,看在他方才沖鋒陷陣的份上,紛紛點頭道:“可!”

一直在椅子上坐着閉目養神的老太監,卻睜開眼:“那兩條小泥鳅,不準他們上堯山之巅,其餘四處,但憑他們自己的本事去闖。”

方才怼的太後下不來台的石璜,此刻卻對老太監分外恭敬道:“是!鎮海公!”

本以爲會引起朝堂糾葛的事件,就以如此方式,看起來輕松的落定下來。

刑部和六扇門自查···那就約等于,葉楚蕭等人如何處理,金不遺如何處理,全看六扇門和刑部内部的官員們怎麽想,怎麽看,複雜指數直線下降好幾倍。

到了第二天,結果就出來了。

死去的六扇門捕頭,雖不是執行公務,卻是因金不遺而這位神捕而死。

故而撫恤皆從金不遺的私人财産中出,且高出六扇門的常規撫恤五成。

活下來的六扇門捕頭,都被下放半級,之後看功績是否恢複原職。

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這次行動,不屬于六扇門的官方行動,本質上來講,這些跟過去的捕頭,多半還有自己利欲熏心的意味在其中。

當然,不敢違逆金不遺的命令,也是關鍵。

所以,才隻是各降半級。

葉楚蕭也從銀章捕頭,變成了候補銀章。

品級從七品降到了八品。

至于金不遺,他被削去了六扇門神捕之位,暫羁押于刑部地牢五層,與嬴姝做了獄友。

什麽時候放出來,那就要看朝廷什麽時候需要他戴罪立功了。

出獄之後,葉楚蕭就立刻帶着畫去見了刑部尚書袁慎。

同時向袁慎請教了一些繪畫上的技巧與畫師修行的竅門。

袁慎沒有收葉楚蕭的畫,卻也願意看在那幅‘霧山寒鴉圖’的份上,多指點葉楚蕭的畫師修行。

不過是小半月的功夫,葉楚蕭又因爲救助同僚有功,重新恢複了六扇門銀章的位置。

再半月之後,他又破格成爲了金章候補,官至從五品,已經算是大恒妥妥的中層官員。

如遇大朝會,或是重大的慶典活動,也有資格入皇宮,參與盛會。

嬴姝送給葉楚蕭的庭院内,葉楚蕭披散着頭發,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正赤着腳站在白色的細沙灘上繪畫。

畫師的技巧與手段和書法一樣,同樣與符修有類通之處。

往往符修爲主的修士,都兼修了畫師或是書法師這兩種輔助修行。

葉楚蕭手裏有一批老龍皮,他準備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好好的利用起來。

他雖然修爲隻是妙境,但是以其靈根資質,隻要花費足夠的時間和精力,足夠彙集磅礴的能量,在老龍皮上繪制出足夠威力強大的符箓。

畢竟除了臨場虛空繪制的符咒,那些提前制好的符箓,本就是一種能量的提前預設、儲備、加強手段。

在制作符箓方面,葉楚蕭有優勢,并且不小。

實施之前,葉楚蕭還要先提高自身的能力。

應用從袁慎處學來的繪畫技巧,然後将之與繪符之術結合,就是葉楚蕭現在需要自我鍛煉的内容。

翼鳳和藍螢在一旁伺候着,紛紛好奇的打量着葉楚蕭手裏正在成型的畫作,眼中充滿了好奇與向往。

“畫山水啊!”

“山水沒意思!”

“你怎麽不畫美人?刑部地牢裏關押着那麽一個大美人兒,你不懂得利用的嗎?”一個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将兩名蝴蝶使吓了一跳。

倒是葉楚蕭淡定的很,筆鋒依舊順滑。

“你還能找到這裏,看來不是早就摸了嬴姝的老底,就是在我身上留了味。”葉楚蕭頭也不擡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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