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今大唐的海運規模越來越大,商船越來越多,同時海軍的艦艇也是越來越多,如果兩個港口還挨着的話,那指不定還得弄出什麽事情來。
與此同時,海軍造船廠就更不用說了,軍方的各種技術都必須是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研究和制造的,怎麽可能跟民用造船廠放在一起嘛。
當然了,當軍方的技術領先了兩代以後,慢慢的也會放出一些東西到民間來,這就是軍方的技術轉化了,沒有這樣的産業在,海軍總不能一直等着撥款吧。
如今的海軍、空軍、陸軍其實都有自己的産業的,但是這些産業是完全跟部隊脫鈎的,基本上都是軍屬以及普通人在裏面工作,隻是挂着軍工的牌子而已。
而部隊方面則提供各種技術以及便利,從而獲得利潤的一部分,以緩解軍費的不足,畢竟軍費這東西,你一年一漲可勁兒給,軍方也能給你造出去,絕對不會嫌多,永遠隻會嫌少的那種。
之所以說到港口,自然是因爲此時張諾就在港口舉行着一個盛大卻又肅穆的出征儀式。
當然了這種破事兒肯定張諾不願意弄的,張諾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華而不實屁用不頂的玩意兒了,畢竟他當年也是吃過站在大太陽底下聽校長叨逼叨一兩個小時的虧的。
他倒是沒這個想法,可好死不死的,他身邊還有個被關在皇宮裏好幾年人都快憋瘋了的李世民啊。
别人如果憋瘋了那也就隻能瘋了,可這位大爺不一樣啊,他不但有能力還有權利由着自己性子來點花樣啊。
張諾不可能因爲自己不喜歡就拒絕老李啊,畢竟他也不是主人公來着,老李這是憋壞了想折騰一下,反正也出不了什麽亂子,那就由着他呗。
不過,此時的張諾後悔了,娘咧,老李是真能說啊,這叨咕叨咕的多久了?怎麽還沒結束呢?
張諾之前光顧着讓老李撒撒歡,忘記一件事兒了,老李雖然是皇帝,是禦駕親征,是統帥,這些都沒錯,可他是副統帥啊,那麽老李這個皇帝搞出征儀式,他這個副帥能跑得了?
好嘛,大夏天的時候,站在海灘上,頂着太陽吹着海風聽老李叨咕,這感覺太特麽好了。
他還不能走,走那就是徹底打臉了,太不把人當回事兒了。
所以,他就隻能慢慢熬着,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張諾幾乎跟被狗攆了一樣,三步并作兩步的一路小跑的就沖到自己船艙裏去了。
直接把自己扒拉了個幹淨,然後兌換出一瓶凍得還帶着冷氣的冰闊落,噸噸噸的一口氣灌下去半瓶,然後長長的出了口氣,這才算是真正緩了過來。
媽個蛋的,以後不能幹這種傻事了,穿着全套的制服陪着老李那大傻子站在太陽底下傻了吧唧的站了一個時辰啊,這特麽是人幹的事兒?
如果是打仗,那生死攸關的沒辦法,如果是練武,那打熬身體也沒辦法,可特麽這明明就是老李憋久了出來撒歡而已啊,同意他折騰不就行了,幹嘛非得傻了吧唧的湊過去呢,唉,大意了啊。
不過還好,最終還是熬過去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慢慢來吧,在海上航行可還需要十好幾天時間呢。
單純的路程倒是沒有這麽多時間,但是中途定遠号要單獨進行一系列的實彈演習,爲的就是初步檢驗一下定遠号的實際效果。
等這些事情搞完以後,就得直接趕赴嶺南那邊了,與長途跋涉從雲貴軍區快速機動過來的部隊彙合,然後帶上在嶺南那邊征調的商船組成的後勤給養船隊,一路狂奔到南诏那邊去。
屆時,南诏那邊就會成爲大唐攻略整個中南的支點,并且,大唐内部此時早已經在動工一條通往南诏的簡易公路了,一旦修通,那麽大唐将擁有海陸兩條線同時對整個中南半島進行戰略機動以及後勤補給的能力。
當然了,這些都是得建立在大唐能順利的在南诏登陸并占據一個穩固的基地的基礎上的。
不過,對此無論是張諾還是李世民乃至他們麾下的所有将士從未有過半點懷疑,他們是大唐的軍人,命中注定就應該在戰場上發光發亮,一旦他們上了戰場,那勝利就必須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張諾慢慢把之前在大太陽底下給折騰出來的燥熱給退掉以後,轉身來到那張房間裏大大的辦公桌前,看着桌上攤開的地圖,慢慢的琢磨了起來。
之前就說過,所謂戰争,其實不過是政治與經濟的延伸而已,那麽,張諾要算計的東西就多了啊。
如何快速登陸打開局面,如何盡可能的減少傷亡,如何盡可能的減少後勤補給的壓力,如何快速的在當地進行資源的變現産生經濟效益等等,這些東西都是他需要考慮的,甚至說後面的部隊輪換,以戰代訓的提升部隊戰鬥力等等,這些事情哪個不是百轉千回的?
不過張諾也沒氣餒,這種事情可不就是男人的浪漫嘛,麾下萬千虎贲一言出而鬼神驚,攻城略地萬裏侵吞如虎,讓大唐的旗幟在越來越多的地方飄揚起來,這才不枉自己來大唐走上一遭不是嘛。
想到這裏,張諾先去洗手間拿冷水沖了個澡,之後披上一件睡袍,然後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前,攤開一張白紙,拿起筆慢慢的勾勒了起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還是一條條的寫下來比較安心。
而就在張諾漸漸的陷入工作狀态開始安排起了之後的工作的時候,李世民正站在艦橋裏看着窗外的風景意氣風發。
鐵甲艦不同于三桅帆船,不說别的,單說這近萬噸的排水量帶來的穩定性就不是随風飄搖的帆船可以比拟的,簡直跟在陸地上沒有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