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第一時間跑到了整整一個多月沒見過面的自家新産業裏視察去了,别看貌似在計劃當中,這裏隻是召集人吃吃喝喝然後商量下事情就行了,可實際上這地方的作用比想象當中的要大得多得多!
在張諾看來,不能什麽事情都靠他去牽頭去謀劃,他希望自己隻是一個啓動機,去開啓一個時代,他還希望自己是個發動機,去推動一個時代去進步。
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是個保姆,他沒那個心思全程去呵護、關懷,大唐也不是個小寶寶需要他去這樣做。
真到了那種地步的話,不僅張諾自己受不了,連大唐的發展都會變得畸形,畢竟任何一個文明的進步都是在艱難當中蹒跚前行的,沒有那些磕磕絆絆的話,未必是一件好事。
畢竟是人都知道,平素裏好些年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的話可能一個感冒都得弄得驚天動地。
張諾對于大唐也是這樣看的,他不可能像照顧孩子一樣去扶持大唐的成長,一旦他那樣做了,那如果哪天大唐碰上點什麽事兒的話,恐怕會栽個大跟頭。
這就是他那個會所成立的最大意義所在了,他提供場地讓他們交流,并且還以身作則搞出一次合作來當範例,之後大家蕭規曹随就好了。
至于說沒有他的存在,合作被坑了或者沒經營好之類的問題,這不本來就應該是正常事件嘛,除了他這個有系統爸爸罩着的挂逼以外,其他人誰敢說自己的生意絕對不會虧?
但是,張諾就是希望他走出這條路以後,大家能順着這條路走下去,至于會不會栽跟頭,呵呵,那就不在張諾的計劃當中了,甚至他巴不得多鬧出幾個栽跟頭的,到時候這種事情肯定會成爲大家好幾年的談資,同時京師大學堂也會把這種事情作爲案例去分析。
哪怕不是自己栽跟頭,隻要身邊有人出了這樣的問題,那大家也可以汲取教訓、反思自己,從而讓自己的路走得更加穩當,而如果能做到這一步,張諾其實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正因爲張諾有這樣的想法,這個會所才必須存在,沒有這個會所存在的話,那麽張諾所說的合作根本不會出現,大家還是會抱着“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老老實實的幹着自家生意。
張諾不用想都知道,哪怕是有生意人真的腦子活的想到了什麽好項目,可也會因爲缺乏資金和渠道隻能畏畏縮縮的慢慢發展,甚至還會因此打退堂鼓。
畢竟,這個時代的階級壁壘可是堂而皇之的擺在桌面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士農工商,商人作爲最底層以前可是誰都能欺負一下的。
如今在張諾的幫助下倒是跟其他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可是要想攀上那些勳貴家族以及其他豪門大族的線,共同做點什麽生意的話,根本沒那個可能。
或者反過來說,倒是這些豪門大族可能會如同遛狗一般的丢出去一兩塊骨頭,把那些剛剛積攢了一點小财富的商賈之家給招過來,然後想個什麽法子給坑得一幹二淨。
不要小看這些豪門大族的手段和人脈,作爲傳承已久的家族,他們對于這種坑人的事兒,簡直娴熟到骨子裏了,不說那些以勢壓人什麽的龌龊手段了,哪怕是正大光明的挖坑,他們也是熟絡得很,絕對能做到讓你不知不覺的就進坑,最後哪怕去衙門了告狀都沒用的那種。
畢竟,比起剛剛爬起來的商賈之家,他們這些人對于律法以及衙門裏的套路,實在是太清楚了。
也就是張諾這幾年一直在改進這些東西,并且把知識傳播開了,否則他們要做這些的話,難度會更低。
可有了張諾這個會所就不一樣了,張諾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同時也是一尊鎮壓一切的明王,你們合作可以、互相之間算計也可以,甚至虧大了以後過來哭訴都可以,但是至少在這裏談好的合作,不能玩那種以勢壓人或者官商勾結的手段來坑人了。
畢竟你這麽幹的話,張諾的面子往哪裏放?
這些事情張諾都不會明說,但是相信那些聰明人都會從一些流言蜚語當中琢磨明白的,畢竟琢磨不明白這些事情的人,恐怕早就被人給整死了。
而且,隻要這個會所多開上幾年,那麽慢慢的新興商人們就會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勤勞進一步的前進。
雖然這種手段必将在大唐創造出一大批的新興富豪,但是隻要做好引導,不要弄出爲富不仁之類的事情來,那麽,經濟就必将快速發展,而大唐的百姓們也會因此而受益。
當然了,指望這些商人們個個自覺什麽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張諾其實很早就已經在跟李世民商量各種法律條文了,如今的大唐,在法律方面也是在逐漸逐漸的走向正軌。
張諾沒有傻了吧唧的完全照搬後世的條文,那是傻子才去幹的事兒,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征,如今的大唐就是皇帝至高無上,就是存在明确的階級壁壘,你這會兒非得來個人人平等,那跟造反有什麽區别?
所以,法律研究一直是京師大學堂裏的長期課題,張諾所受到的教育一直在告訴他,把一個國家的發展和運行全部壓在某個人或者某一批人身上,無疑是一種非常不靠譜的行爲。
李世民固然英明,長孫無忌、杜如晦等等淩雲閣二十四賢臣固然也确實是非常不錯的,可難道他們就不會犯錯?他們就不會馬虎?
張諾從不相信這種事情,他始終認爲法治才是最最正确的道路,人治隻是在法治的基礎上進行調整和導向,這一點,張諾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