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大唐沒人比他更了解海空軍,但是張諾不會因此就小看天下英雄,他始終牢記一點,那就是自己比起其他人來說,多的無非就是點見識而已。
真正等這些專業武将以及軍官們成長起來以後,自己就該慢慢的脫離一線了,到時候時不時的看一看,然後指手畫腳的給大家指明下方向,那就足夠了,至少自己的見識和眼光能保證這兩隻他費勁心力建設起來的部隊不會走歪路。
不過這也有好處啊,到時候這些武将軍官們都成長起來以後,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當大佬了啊,沒事兒指點下他們,然後點評幾句什麽的,接着表揚幾個罵幾個,順便告訴他們應該怎麽走下來的路什麽的。
這妥妥的大佬風範啊,事兒有人去做,自己隻負責嘴炮就好,而且最關鍵的還是自己能保證自己的是對的,這特麽典型的是給自己樹立光輝形象啊!
妥了,以後就朝着這條路一路發展了,到時候自己就不僅僅是個蝸居在藍田城或者平壤城的王爵了,那是絕對的隐士高人、軍中大佬啊,說句話别人也得抖三抖的存在啊。
這尼瑪就舒服了啊!
不過,現在還不能浪,因爲下面那幫小崽子還沒成長起來呢,得慢慢培養,隻有把他們都培養起來了,自己才能實現自己喝酒吃肉放嘴炮的大佬夢想啊。
接下來的工作就複雜了,首先張諾得根據演習大綱調整演習細節,而且這些東西得是大家都認可的,這是個集思廣益的過程,同時也是給大唐這些文臣武将們普及演習這項新事務的過程。
畢竟他們之前隻有演練,可所謂的演練無非就是拉出兩方人馬,拿上木刀木槍調整好陣型然後一方進攻一方防守,或者雙方對攻就行了。
可是這可不是張諾要的,張諾要的是針對實際情況進行演習場地以及演習項目預設的真實戰争模拟。
這可不是兩軍演練那種玩意兒比得上的,不說别的,至少目前張諾就沒法實現空包彈這東西,所以,所有的彈藥都是實彈,那一旦出事兒的話,那就是真的要人命的。
其次,演習的目的是提升部隊戰鬥力,那麽就需要在演習過程當中去尋找問題,并在之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不僅僅是對演習部隊提出了要求,同時也是對張諾這些指揮人員提出了要求,因爲這意味着武将再也不是以前那種帶着部隊埋頭往前沖悍勇就足夠的時代了,他需要武将們學會思考、總結甚至還要求武将們能發散性的思考。
這其實是非常殘酷的,因爲這對于武将來說,或許就意味着從大唐這輛新戰車上掉隊了。
可這卻又是必須的,因爲大唐必須不斷成長。
事實上,當張諾拿着這份演習大綱來到皇宮找李世民以及其他人商量的時候,他幾乎是拍着桌子吼着讓其他人同意了這份方案。
張諾事先也想到會有人反對,畢竟這是一項全新的事務,可他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把演習的事情立項了以後,這次拿出演習方案以後,卻再次遇到了強大的阻力。
而且不僅僅是武将們反對,連文臣們都在反對。
所有人反對的主要是兩點,第一點就是動靜太大了,不僅僅需要調集兩支新組建的部隊,還要把左武衛從關中調到海邊去,三支部隊加起來好幾萬人爲了這事兒折騰,糧草辎重的開銷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大唐本就已經是窮得叮當響了,爲了掙錢撈一筆才上馬這個扶桑戰役的,那現在還有必要花這個冤枉錢嘛?
而另一點則是這次大量運用實彈,還要求部隊配合協同攻擊,甚至在張諾的安排當中,要求所有部隊盡可能的銜接好攻擊次序和間隔,最好保證攻擊能連綿不絕,火炮落地以後轟炸就得跟上,而等前面兩個結束以後,後續的登陸部隊立馬就要進入剛剛的炮擊區。
那麽就有人提出疑問了,這會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當然了,還有老生常談的這演習會不會有效果之類的話照樣冒出來了,但是張諾理都懶得理這種問題,真當老子沒脾氣的啊,解釋了那麽多次,如果到這個時候還弄不明白的,那就滾到一邊去,老子沒空給你們解釋。
對于這種傻了吧唧的人,張諾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但是之前那些正兒八經提出問題的,張諾可不能不搭理。
畢竟他再怎麽說,也不可能做到一言而決,甚至可以說哪怕李世民這個皇帝也不能不顧其他人的感受想幹嘛就幹嘛,真那樣做的下場就是大家都沒得玩了。
所以,張諾隻能選擇一邊苦口婆心的給大家夥解釋這裏面的意義所在,同時又跟李世民打配合,盡可能的堅持自己的決定。
到了最後,張諾還是難免有點着急,尤其是那些文臣們,那一句句他們習慣性的名爲綿裏藏針實則就是陰陽怪氣的話,說得張諾最後還是拍了桌子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當然了,李世民還是支持的,而且可以說最終這件事情能這麽勉強過關,也與李世民的大力支持分不開。
等所有人離開以後,張諾如同一灘爛泥一樣靠在座位上,一口氣連灌了好幾杯茶都沒緩過來。
這種場合太不适合他了,他還是習慣那種躲在家裏過日子,要做什麽事情隻要跟李世民說一聲的感覺。
這種跟人反反複複商量之類的事情,實在不适合他去幹,他也想明白了,以後再也不幹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娘的,明明可以直接跟老李說一聲,讓老李安排下面人去配合就行了,幹嘛非得好心讓這幫人參與進來呢,還想着培養一下他們,可沒想到人根本不領情,那以後幹脆就自己幹吧,其他人跟不上掉隊了,那就活該呗,誰讓你自己不把握機會呢?